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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澳大利亚NGO成员举着有中国大学生签名的横幅。 |
鲸的日语发音叫“苦极啦”，但日本人却很喜欢吃鲸肉。本州西南角的下关，几百年来一直是日本捕鲸的传统基地。即便是1982年国际捕鲸委员会（IWC）发布商业性捕鲸禁令后，下关仍然是鲸肉的流通中心和举行捕鲸调查船出海仪式的场所。5月20日，国际捕鲸委员会第五十四次全体大会在这里召开。会上，日本已经连续15次提出的扩大捕捞“科学调查”鲸数量的要求，以21票反对、20票赞成、3票弃权而再次被否决。
鲸肉料理是啥味道
记者从没有吃过鲸肉，也从没想过要吃，为了采访，也为了感受一下日本人的生活，记者抵达下榻的日式旅馆的当天，试着叫了一道“鲸肉料理”。其中有鲸肉刺身和油炸鲸肉。鲸肉刺身色泽鲜艳，其中的鲸皮更是如豆腐般晶莹剔透，不过吃起来又腻又腥，刚入口就吐了出来。油炸鲸肉倒很有嚼头。旅馆女主人告诉记者，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不爱吃鲸肉。但吃鲸肉是日本传统的饮食文化，不能放弃。
记者在下关车站附近看到，挂着鲸肉料理招牌的餐厅为数不少。全套料理价格是5000日元，包括鲸肉刺身，鲸肉火锅，烤鲸肉等。也可以单点，价格从1000到3000日元不等。在著名的唐户鱼市场，一家鱼摊老板热情地向记者推销鲸肉产品，还说美联社和BBC都采访过她。记者随手拿起一块真空包装的鲸肉，见标签上写着：布氏鲸，北西太平洋调查捕获，250克1500日元。
捕鲸问题错综复杂
本次国际捕鲸委员会年会期间，支持捕鲸和反对捕鲸的有关国家，包括不同立场的民间环保组织（NGO）展开了激烈争论，矛盾重重。第一个问题是会员国问题。冰岛是一个传统捕鲸国家，1982年因不满捕鲸禁令而退出国际捕鲸委员会。后来它通过申请先后被获准成为观察员国家和恢复成员国席位。虽然冰岛完成了各种法律手续，这次大会仍拒绝它出席，最后冰岛代表团愤然退出大会。冰岛的成员国问题反映出IWC内的权力争夺。根据规定，任何国家都可以申请加入IWC，每个成员国都具有表决权。因此支持和反对捕鲸的国家都不惜血本，鼓励许多国家加入IWC，比如此次大会反对捕鲸的葡萄牙和支持捕鲸的蒙古就是新成员国。
日本由于在发展新成员国过程中的“买票”问题广受诟病。去年，日本水产厅长官小松正之在澳大利亚广播公司电视台的访谈中，承认日本政府利用对外援助机会收买他国，争取它们支持日本所发起的取消禁止商业捕鲸行动。他当时说，日本没有筹码，无法影响其它国家，利用海外发展援助计划资金作为讨价还价的手段并没有什么不对。他说：“日本没有军力，不像美国和澳洲。你们可以派遣部队到东帝汶。”“日本的方法只是简单的
外交沟通和海外发展援助计划。”小松正之还把鲸比喻成“海洋里的蟑螂”。据报道，在日本的“收买”下，6个原先对捕鲸毫无兴趣的加勒比海国家在2001年国际捕鲸委员会会议中，在每一项动议中都投票支持日本，其中包括推翻澳洲所提出的在南太平洋设立禁捕区的动议。
其他引起广泛争论的还有日本提出的鲸捕捞问题。日本政府认为鲸数量巨大，北西太平洋有2.5万头，捕捞50头用于调查没有问题。但反对者认为日本的假设缺乏依据，一旦此次同意捕捞，日本下一次还会提出继续增加。第三个问题是特许捕鲸问题。在日本提出增捕鲸时，美国和俄罗斯也提出增补68头弓头鲸。第四个问题是商业捕鲸禁令何时解禁，等等。由于矛盾重重，大会辩论中充满了火药味。21日上午，对日本提出增加捕捞50头鲸的要求，40多个与会国进行表决。各个国家在投票时说Yes和No的语音语调各不相同。有的激愤，有的短促，有的欢欣，有的坚决。最后以一票之差，日本的要求被否决。中国政府代表团发表陈述，认为可以在严格管理下对鲸类进行可持续利用后，对日本的提案投了赞成票。另外，尽管日本的该项动议被否决，但在南太平洋海域建立鲸类禁捕区的提议，却未能在大会上获得超过2/3的多数票而被通过。
会场外面尝鲸肉
大会还没开始，有关团体就在会场周围展开了热闹的宣传活动。日本渔业团体出动了100多辆宣传车，高音喇叭大开，叫喊“保卫食鲸文化就是保卫日本”、“鲸肉是人民的重要食粮”。有的商家直接摆起了鲸肉摊，供人品尝，顺便贩卖。
反对捕鲸的绿色和平组织、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IFAW）等非政府组织成员则化装成日本政府官员模样，一手拿钱，一手拿票箱，讽刺日本政府在IWC投票中收买人心。两名艺术家在会场外的广场上搭起一个尖顶小帐篷，上面画着各种各样呼吁保护鲸的图案。来自澳大利亚的雕刻家克里格对记者说，人们怎么舍得让这些可爱的生灵被屠宰并送上餐桌呢？他和IFAW的同伴拉起一张大横幅，上面全是中国大学生的签名。IFAW的张立说，北京8所大学的1500名大学生，4月份自发举行签名活动，抗议商业捕鲸。签名写满了3张大横幅，都由IFAW带到了下关。他说，IFAW在中国已经争取到了14万学生签名，表达了中国年轻一代希望人类同鲸和平相处的良好愿望。
支持和反对捕鲸的NGO组织阵营分明，据说双方在私下已经道路以目。记者偶然听到两个不同NGO组织的中国代表在交谈，其中一人说，“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反对捕鲸组织的成员。如果别人问起，你一定要说是在说服我‘弃暗投明’。否则他们肯定说你是叛徒”。
支持捕鲸者振振有词
日本主张捕鲸的理由是，许多种鲸的数量正在迅速增长。据预计，鲸鱼消耗的海洋生物每年约达2.5亿至4.4亿吨，是全球海面渔业捕捞量的3—5倍。所以鲸数量的增长将危及人类捕鱼量。日本鲸类研究所理事长大隅清治说，仅仅保护无法维持海洋生物的平衡，日本就是为了保护海洋这个整体系统，才开展鲸类调查的。
日本海洋资源开发中心理事长岛一雄认为，食鲸是日本饮食文化的一部分，是保证21世纪日本粮食安全的重要措施之一。他甚至认为，日本、挪威、冰岛等海洋国家有捕鲸的传统，而四大文明全是以小麦和畜牧业为主的陆地文明。所以许多国家反对捕鲸的根源在于“文明的冲突”。
反对者群情激昂
007的扮演者、著名影星皮尔斯·布鲁斯南发表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个人信件，呼吁全球行动起来抵制商业捕鲸。他说：21世纪的黎明，日本和挪威两国的政府官僚竟要重新开始全面的商业捕鲸。他们正在最终敲定今年捕杀1200多头鲸的计划。挪威长期以来一直不履行国际捕鲸委员会的禁令，今年挪威将在北大西洋海域捕杀600多头小须鲸。日本大量的捕鲸活动是在南极洲附近的南大洋保护区水域进行的。日本是这片国际公认的保护区自建立以来惟一投反对票的国家。日本今年还将派捕鲸船进入该水域捕杀数百头濒危鲸种。与此同时，在东京，日本渔业部的官僚们正在想方设法恢复国际鲸肉贸易。就在上个月，日本渔业部官员宣布日本将打破有11年历史的全球禁令，开始从———你一定猜得到：挪威———每年进口100吨鲸肉。我们必须制止他们的行径！
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的海洋科学家瓦西里对记者说，日本所谓“鲸吃鱼，鲸多了鱼就减少”的论断缺乏科学依据。他拿出一份画得密密麻麻的海洋食物链图说，海洋各种生物间的关系非常复杂，不能片面地将鲸和某些特殊鱼类从系统中单独提出来。瓦西里说，100多年前鲸比现在多得多，但海洋鱼类的储量更比现在多许多。人类捕鱼量的减少不是鲸增加的结果，而是过度捕捞的结果。▲ （本报驻日本特派记者 管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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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和平组织成员在反对食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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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市场上老板在介绍鲸肉产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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