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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懒得当“中国人性生活的调查报告”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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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1月6日02:29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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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娉舒
刚刚读到一份被舆论称之为“中国性革命蓝皮书”的关于中国人性生活的调查报告。报告所提供的一些数据和说法，让我大开眼界，甚至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随便举些例子。比方说，“婚前性行为增加”，“蓝皮书”提供的这方面的数据是，40岁以上的男、女分别是45.7％、24.1％，40岁以下的人比40岁以上的人还要高出一成，而25 29岁的男、女这个比例分别高达72.2％和46.2％；又比如，“性关系趋向多伴侣”，40岁以上的男、女有过多个性伴侣者百分比分别是20.8％、5.5％，而30 34岁的男、女这一比例是45.8％和17.7％，处在婚姻状态中的30 34岁男女中有婚外性伴侣者男、女比例则是36％和19.4％。
一些说法也颇有意思。比方说，先前字眼中带有贬义的“通奸”、“偷情”，现在则被平静地改称为不褒不贬的“婚外恋”。比方说，“一夜情”成为公开话题；婚外恋中的女性角色主动性增强；相当一部分人接受了“性、爱分离”的观点……
在我看来，“蓝皮书”是以一张严肃面孔道出了正发生着的性的“绝无禁忌”，而种种“性革命行动”据说正极大地冲击着“性的惟婚内论”。这个结论，不知怎么总让我感觉有些许西方“性解放运动”的影子在晃动。不过，倘若我没记错，上世纪60年代兴起的西方“性解放”好像后来又自觉走向“家的回归”。因此，如果说眼下有一场发生在我们中间的“性革命”，充其量也就是重现了人家当年的“初级阶段”，其实质不过是一种“拾人牙慧”，真没什么了不起，完全没必要视若洪水猛兽。
事实上，对“性”的“绝无禁忌”，近年听说得还真不少。比如，那些或近或远的“多角恋爱”或索性称“多角性爱”故事；又比如，前阵子某专事隐私揭秘的作者又出了名字就叫《绝无禁忌》的书，据说，见多识广的她，也被那些“绝无禁忌的隐私”给“吓坏了，激怒了！”仅凭此点，我就对此书抱有兴趣———这无疑又是一种形式新颖的“性教育”！遗憾的是迄今阴谋未遂。但事实上，满足这份“窥视欲”或曰“受教育欲”的途径简单不过———只需在书摊上花十几块钱就得———但是，我懒得！
“懒”的思想根源，或许只能归结为我对男女之情持有的一种相当老土的看法：没故事比有故事活得更轻松！而这份心灵的轻松、灵魂的自在，在我看，是人生幸福的重要组成。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人人追求的“性福”。
因此，尽管我不反对性学家所总结的一些性观念进步，比如“非生殖的性快乐被看做目的”、“性被看成是个人的事，是一种私人化体验”等等。但是，我仍有一个小小的疑问：那些正发展着或保持着复杂“性关系”的人，也许确实享受着旁人所未享受到的“性福”，但是，他（她）是否也需要一份心灵感觉轻松的幸福？他（她）有这份幸福吗———这个疑问，丝毫不带任何道德批判的意味。
当然，这样说，不代表我认为“性福”和心灵幸福是对立的。只是，在来势汹汹的“性革命浪潮”中，还真就有个别人把拥有“复杂的性关系”当做一种“时髦前卫”或证明“自身魅力无穷”的标签，刻意摆出一副“性福”姿态，以自己有限的青春攫取无限的物欲。一位人生策划专家曾说：爱情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感受到了幸福；但是，如果把爱情或婚姻当做追求物质享受的中介，他（她）永远也体会不到真正的幸福———因为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卖淫。这句话未免太刻薄太尖锐，但正如我们赞同“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同样，脱离了真爱，脱离了“灵魂层面的幸福”去谈“性福”，即便拥有再多，甚至因一层层的“性关系”而拥有再多名车豪宅，终其一生，我也不认为他（她）是幸福的人。
因此，对正层出不穷的“多角恋爱”或“多角性爱”故事，我的姿态是：懒得当听众。即便真当了回听众，也要让一切“风过耳”。这样，在聆听那些“复杂多面的‘性福’”的同时，我享受着自己心灵上的轻松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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