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滢 转自搜狐 因为出现了权力真空,抢劫和破坏在光天化日下发生。抢劫者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几乎是不带具体仇恨目标地实施破坏行动,从前任政府大楼、官员的官邸到外国大使馆和本国的博物馆,从联合国的援助机构到本国的学校、医院,只要可以发泄和占有,盲动者都会出现。 转自搜狐 混乱时刻的公开破坏不仅仅发生在巴格达,在198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德国作家埃利亚斯·卡内提的《群众与全力》一书中,作者在“破坏癖”一节中说道:“群众的破坏癖到处都存在着,在极其不同的国度和文明中都存在着。” 转自搜狐 为什么我们见到的古希腊时代的雕塑往往都是残缺不全?不仅仅是因为时间的摧残,人为的毁坏从来都不鲜见:“人们破坏坚硬的石雕,直至它残缺不全、面目全非才肯罢休。基督徒破坏了希腊神像的头颅和手臂。改革者和革命家推倒了圣徒们的雕像……” 转自搜狐 现在,巴格达人将萨达姆的雕像推倒了,在卡内提的笔下, “推倒”的行动“是破坏那些具有某种具体代表意义的具体形象,就是破坏人们不再承认的等级制度”,推倒旧的权力中心的人也许就曾走在反战游行的队伍中,今天的混乱与战前的恐慌在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转自搜狐 对于群众的恐慌,卡内提说,这是人类的“一种天生的特性,易向恐惧投降。”恐惧容易被战争、被流行病、被一切不确定的变动引发,大规模流行病的爆发,同时传染的还有比传染病更大传染性的内心的恐慌。 转自搜狐 “在人类历史所遭受的一切不幸事件中,大的流行病给人留下的记忆尤为生动。它像天灾的突然降临;地震虽也来得突然,但地震大都只有短促的几下,而流行病却能持续数月甚至一年。地震一下子造成可怕的后果,受难者一起死亡。相反,一场鼠疫造成的后果却是渐增的。一开始只有少数人染病,然后病人愈来愈多,到处可见死人,不久所见的活人就没有死人多了。” 转自搜狐 流行感冒、黑死病、鼠疫……人类总有在新的变化面前束手无策的时候,今天战争有准备的、是短促的,但突然爆发的传染疾病比如非典型肺炎却是猝不及防的,战争可以宣布停止的日期,但一场流行病的终止似乎没有人敢给出具体日期。猜测与镇定、官方报道与小道消息、摇摆不定的传言给恐慌提供着土壤。如果推倒雕像是针对等级制度,内心的恐慌用什么来平息?是临时药物配方还是16层的防护口罩? 转自搜狐 “流行病的基本要素是传染性,它使人们彼此隔离。最安全的做法是不要触碰任何人,因为别人可能已经被传染。有些人逃离城市……另一些人将自己锁进房屋,不许任何人进入。人们彼此回避,保持距离成了惟一的希望。可以说,与病人保持距离表达了生的希望以及生命本身。” 转自搜狐 虽然流行病的病征不同,但人群的反应是相同的,“保持距离”和生的希望联系如此紧密。以至于在这个春天,大部分的公众活动和国际合作都面临延期和取消的命运。在复杂的文化和经济活动面前,一旦与本能相抵触,安抚恐惧(尽管“万事万物大概以恐惧最不容易改变”)和保护生命这些最本质的需要被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转自搜狐 埃利亚斯·卡内提无意解决现时代的问题,事实上,破坏癖和流行病不是任何时代的新发现,他在以文学对抗历史的宿命——这个经历过二战的犹太人,亲眼目睹过人类的灾难和疑惑。这本在2003年1月在国内出版的著作,遭遇到了战争与流行病症,对现实的动荡几乎无能为力的我只能暂且希望以宁静的阅读对抗我不能把握的现实。 转自搜狐 这个时候,谁也无法说自己是幸存者。 转自搜狐 书名:《群众与权力》 转自搜狐 作者:(德)埃利亚斯·卡内提著 转自搜狐 中央编译出版2003年1月出版 转自搜狐 定价:39·80元 转自搜狐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