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S(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即境内所说的非典型肺炎)仍然在全球肆虐,成为21世纪人类首次遭受的感染性灾难! 转自搜狐 从2002年11月16日起到发稿截止,全球感染非典型肺炎病例累计为6234。 转自搜狐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已经开场了的惊心动魄的战斗,最令人忧虑的是,阴险的病原体此刻仍躲在暗处操纵。严峻的形势下,科学家们丝毫不敢怠慢,动用自己的智慧,从寻找病原体开始,为吹响反击的号角做准备。 转自搜狐 为了更深刻地理解这场微生物与人类的惊险较量,我们专门采访了普林斯顿大学博士、美国传染病学会和微生物学会及病毒学会会员、分子病毒学专家黄文林教授。 转自搜狐 追寻元凶 转自搜狐 从这种疫情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中国的微生物学家们就开始夜以继日地寻找这种导致人类恐慌的致病根源。2003年2月18日,中国疾病预防中心病毒研究室的洪涛院士宣布,在广州两份死于本病的尸体肺组织的标本中,发现了典型的衣原体,从而初步断定衣原体为病原体。 转自搜狐 这一论断马上受到多方临床学者的非议,但是,人们已经从病原体发现的过程中逐渐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 转自搜狐 3月下旬,世界卫生组织(WHO)开始带领全球13个一流实验室的顶级研究员介入调查。同样成为疫区的香港,以及美国、加拿大、德国的医院也先后投身于确认病原体真实面目的战斗行列。3月19日,香港中文大学和威尔士亲王医院的微生物系研究人员和德国法兰克福大学医学病毒研究所、加拿大温尼佩格国家微生物实验室的科学家们提出:副粘病毒可能就是SARS的罪魁祸首。但是,这一结论仍存在相当多的疑点,随后就在WHO所列的病原体可疑名单中不见踪影了。科学家们不得不继续在追寻元凶的崎岖道路上坎坷前进。3月23日,香港大学医学院和美国国家CDC(疾病控制中心)开始把目光集中在冠状病毒身上。 转自搜狐 怀疑,排除,再怀疑,再排除……数种病毒都相继成为科学们案头笔下的猜测疑凶。但为什么谜底迟迟不能被揭开呢?黄教授解释说:“这几种病毒都可以引起非典型肺炎,并且各自由不同地区的科研机构从非典型肺炎患者的肺中分离出来。况且,一种病原体的分离确认需要一定的程序,符合一定的条件:一,必须从患者体内或其分泌物中分离微生物并能在实验室条件下成功培养。二,将这种微生物培养产物转给健康易感者(常为实验动物)时,可以再现疾病。三,必须从实验感染动物体内,再次分离得到同样的微生物。而由于当时病例数相对较少,因而未能对分离的病毒作深入的研究。” 转自搜狐 柳暗花明,4月13日,从广东非典型肺炎患者的气管分泌物分离出2株冠状病毒,其基因测序与香港早先分离出的2株冠状病毒比较,同源性大于99%。其基因分析显示,该冠状病毒属于一种新的亚型。 转自搜狐 4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首席研究员史托尔向媒体宣称:同行们已达成共识,我们现在可以说,3月12日首度通报的所谓SARS传染病,是冠状病毒引起的,并将其称为“SARS病毒”。 转自搜狐 黄教授说:“冠状病毒科包括有很多种类冠状病毒,目前至少有3种血清型,它们为单股负链RNA,呈花瓣状,可引起支气管炎等疾病。” 转自搜狐 权威的证实让人们禁不住相互告慰,毕竟,这是改进诊断实验、明确治疗路径乃至控制疫情的最重要根据。 转自搜狐 病毒的乔装 转自搜狐 WHO确认病原体的当天,各大媒体就纷纷报道:冠状病毒乃成人普通感冒的重要病原体之一,感染在全世界非常普遍,人群中的抗体滴度(即对抗病毒的自身免疫物质)阳性率在我国达到30%~60%,在前苏联则为53%~97%。 转自搜狐 到底冠状病毒是怎样致病的呢?“冠状病毒主要局限于上呼吸道生长,甚少波及下呼吸道。其传播主要是以感染者咳嗽、打喷嚏时形成的带病毒的悬浮小液滴,进入空气后被易感染者(通常是免疫力较低者)吸入而致病。”黄教授说。 转自搜狐 但是,为什么这样“普通”的病毒如此来势汹汹呢?我们仍然记得,在疫情初期,许多人对此病毒几乎没有免疫能力,凡是接触病人的医务人员大部分都染病;除此之外,病人表现也非常猛烈,起病到发展至呼吸衰竭的时间非常短,大概只需要3~5天。许多专家把这归因于“旧病毒”的变异导致人体对这种陌生的“新微生物”根本不存在任何抵抗。 转自搜狐 香港大学微生物学系系主任袁国勇教授称,确定这种变异而成的全新病毒,极可能是由动物传给人,非人类原有;全球人类的血液都找不到该病毒的抗体,只有SARS病人身上有,故病毒不是人类原本有的。香港卫生署颁发的预防指引还强调:SARS病毒除了如同传统的呼吸道病毒经飞沫传播之外,变异的病毒还可能够通过包括消化道、皮肤粘膜等途径感染。 转自搜狐 众多的表述,让人们随之对冠状病毒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更大的疑团———什么是变异?变异在病毒的活动中起什么作用? 转自搜狐 “正如其他生物一样,病毒也可为了逃避宿主的免疫和药物的杀伤而产生特性及结构的改变,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变异。变异形成新的亚型,其致病对象、传播途径、致病力都可能随之发生改变,使问题变得更为复杂,所以一般而言变异对人体是不利的。人体的免疫系统会对外界的入侵者(包括病毒)产生免疫保护,但产生的免疫种类和免疫力的程度却因病原的种类而异,对此次冠状病毒的免疫保护,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表明。”黄教授接着介绍,“冠状病毒是RNA病毒,变异频率较高,但是否也如同HIV病毒一样不停地变异,此说法有待进一步研究证实。因为根据以往的研究表明:病毒不仅可以变异,且变异的结果具有一定的稳定性(即变异结果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现在的研究发现其通过粘膜传染,这一点,我个人认为,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证实,现在要下结论尚为时过早。另外,如果确实是经粘膜传播途径,那么可以肯定,病毒发生了变异,改变了传播途径,这一点在其他病原微生物中也时有发生。” 转自搜狐 等待疫苗 转自搜狐 病毒变异所导致的部分病人对治疗失效,给学界刚刚浮现的希望之光抹上了几分晦暗。 转自搜狐 4月17日,有当地媒体报道:部分淘大花园的病人对既有的Ribavirin和类固醇药物没有反应。为此,香港大学科研人员的对策是,采用治疗爱滋病的药物Ritonavir抑制冠状病毒繁殖,但由于这种药物仍处于实验阶段,因此存在用什么剂量才能抑制病毒的问题。这是关键点之一。其次,Ritoonavir的各种副作用亦成为研究人员头疼的问题。 转自搜狐 于是,为人类走出小儿麻痹、天花等可怕疾病阴影而作出巨大贡献的神奇药物———疫苗,又一次成为人们战胜SARS传染病的新希望。 转自搜狐 黄教授对此深表同意:“作为特异的、作用于人体的、防治性的生物制品,疫苗已成为人们预防传染病的最重要、最有效的手段,具有确实的效果。不管是传统的疫苗或是新型的基因工程疫苗,它们都能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人体,刺激人体产生相应的免疫反应而消灭病毒,使人们在以后暴露于特定病原时的患病和死亡率降低。” 转自搜狐 对于人们所关心的疫苗是否能发挥长期保护作用的疑问,黄教授这样回答:“根据病毒种类的不同,其产生的免疫保护时效也相异。有的是终生免役,比如脊髓灰质炎、天花等;有的则是3~5年的中期保护,如乙型肝炎疫苗。更有短期的:如针对变异型强、季节性流感疫苗,是每年针对可流行的亚型所设计的疫苗,其保护时效为半年。” 转自搜狐 但他同时补充:“疫苗的作用还与几个因素有关。首先是个体的免疫功能状况,正常的免疫系统可被疫苗激活而产生足量的保护性抗体,反之则产生的抗体量少或不产生,从而无法达到。到防治效果;另外是病毒的变异,例如HIV病毒变异极快,其受变异的速度超过了疫苗研究周期,在这种情况下,就难以用单一的疫苗来预防爱滋病。” 转自搜狐 事实上,历经5年、投以重资却以失败告终的爱滋病疫苗开发,已经成为医学工作者乃至期待疫苗的易感者们的心头隐痛。为了抚慰受创的民心,香港大学特别邀请“鸡尾酒疗法”的创始人,爱滋病专家何大一在出任港大爱滋病研究中心主管的同时,参与SARS的疫苗研究,希望提升本土研究的“战斗力”(相关报道见9版)。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疫苗以及完整对抗病毒的治疗方案的出台,仍需要较长的时间。这是因为,疫苗的研制过程也需要一定的程序,它包括: 转自搜狐 (1)分离病原。 转自搜狐 (2)培养生长病原体。 转自搜狐 (3)确定病体。 转自搜狐 (4)处理确定的病原体。 转自搜狐 (5)制成的疫苗体外检测:活性、毒力、无菌等一系列检测。 转自搜狐 (6)动物实验:疗效、毒性、致畸、致癌等药效学,药动力学等系列实验。 转自搜狐 (7)申请人体实验。 转自搜狐 (8)人体临床实验制作其相应疫苗。 转自搜狐 上述整个过程,一般需要3~5年。 转自搜狐 在这个过程中,饱受病毒威胁的人们,仍然需要耐心等待理想中的“救世主”。 转自搜狐 这场捍卫健康、捍卫生命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我们借助各种手段,揭开了病原体厚重的面纱,变了脸的病毒在科学家们找到对策之前仍然不能轻视,成败胜负还需要我们坚持不懈的努力。 转自搜狐 黄教授说:“我们必须重新认识病毒的‘真面目’,研究它,找到有效的防治措施。但辩证地讲,正是问题的复杂性,给医学研究带来了广阔的发展空间。此次非典对我们而言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机遇。” 转自搜狐 刘颖 转自搜狐 转自搜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