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渐渐平息了,当初逃离北京的同学也渐渐回来了,我们这些工作还没着落的家伙也像蛰伏的昆虫,在春暖花开的时候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了。
酒过三巡后,饭桌上自然谈起最近的非典疫情。本来我们这帮人就都是满嘴跑舌头的一把好手,再加上酒精助兴,侃起大山来就更加的四六不靠、没有边际了。
一个连汉语都说不连贯的家伙声称某著名外企打电话“请”他去面试,而他恰好被隔离出不去。“唉!要不是非典,”他遗憾得像是被狐狸将肉骗走的那只乌鸦,摇着头叹道,“说不定我已经是月入数千的外企白领了!”另一个长得比赵本山还难看的家伙更离谱,居然声称非典生生地拆散了他和著名的班花MM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段海誓山盟。“要不是非典,”这厮只比垃圾桶稍微好看一点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憬,“我们早就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了。”
看来非典是个筐,有什么不如意的事都能往里装。这时大家的期待目光聚焦到我的脸上,轮到我了。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更不能说出大煞风景的真相。好在万事有非典替我顶雷背黑锅,还有什么好怕的?非典毁了他们不可能的事业和单相思的爱情,于是我越发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诬陷非典使我的爱情事业双失意、学习生活一团糟云云:要去的公司因为非典倒闭破产了;心上的MM由于非典隔离落难了;铁定能过的英语六级也没有期限了;就连我的宠物小狗也由于非典逃跑不见了。把一切罪过都推到非典头上,也算是精神胜利法吧!
说完以后,大家心照不宣哈哈大笑、相互敬酒,尽管每人的脸上分明挂着瞎子在黑夜也应该一目了然的两个字:谁信 ■武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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