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期
导读扯下略显滑稽的尖顶绒线帽,孙仝露出了溜光水滑的大光头。这位北京台(BTV)春晚总导演用手摸了摸头顶,说自己春节后与世隔绝:“剃了一个大秃瓢,就是想好好清净下。”
微博上人们对晚会的赞誉,他一无所知。直到记者们将电话打到他手机上,他才知道,晚会火了。巅峰时,微博上“北京春晚”话题讨论量达到300多万。人们对他的作品津津乐道:“小沈阳卖萌演绎植物大战僵尸”、“《大宅门》组合跨界表演”、“杨洪基童心未泯一曲《不想长大》”……
那时候的微博话题榜上,同样充斥着人们对央视“冯氏”春晚的集体吐槽:魔术穿帮、涉嫌假唱、语言节目阵亡……人们开始疑惑,为什么地方台的春晚会比精心打造的央视春晚好看?
“BTV春晚甩开冯氏春晚好几条街!”媒体人仇勇看过北京台的春晚后,难以掩饰激动:就在人们感慨央视春晚再也回不到初见时的美好,北京台春晚却给了另一个答案,“谁说春晚办不好?”
北京台春晚总导演孙仝却不太愿意将自己加入这场与“冯氏”春晚的对比。对于央视春晚,他避而不谈。他说自己休息了两天,“还没有来得及看”。直到谈到他自己的“作品”,这位学歌剧出身的导演,才终于将眉峰耸动起来。他的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开始滔滔不绝。
有很多人问孙仝,对北京台晚会上的哪个创意最满意。他的回答是“整台晚会”。“因为这是一个整体,一个一脉相承,无缝衔接,缺一不可的艺术整体。”
对于自称“我是一个外行”的冯小刚来说,春晚的创作之路上,孙仝显然有经验得多。刚刚年满40岁,他已经导演过北京电视台的四年春节晚会和两年中秋晚会。
2014年北京台春晚播出之前,很少有观众知道孙仝是谁。在最开始的时候,人们更是对“新人”冯小刚有着更高期待。
冯小刚说他会从观众的角度、观众的好恶来选择节目。“观众不是很反感虚假空洞和浮华吗?那我们的创作就着力解决这个问题。”他提出了八字方针:真诚、温暖、振奋、好玩——他知道人们对春晚的洗心革面满怀期待。
孙仝对于春晚的描述却显得更为平淡。他想找回儿时记忆中春晚味道——“不是堂会、不是产品、不是耍酷,春晚是一种文化,一个艺术品。”
春晚之于孙仝,“是一种痛苦的幸福”。 因为录播,他在剧场一间小办公室里住了3个月,“过了半年的春节”。 他病倒几次,吊瓶挂到了片场,常常是“拔下针头管镜头”。
这些对他来说还“都不是事儿”。最让他头疼的,是资金并不宽裕。他只有一千多万——如果放到动辄花费上亿的央视春晚,这笔钱还不够打造舞台。
他请不起苏菲玛索、请不起李明镐……没有国际巨星只能另辟蹊径。他挖空心思,想得都是:如何打造完美艺术效果又不会显得寒酸。他对晚会的要求仍然堪称“吹毛求疵”:“观众只会看最终呈现的效果,没人原谅你的客观因素。”
拮据,让他对每个节目倍感珍惜。“我没有一分钱浪费的余地,这个创意需要找谁,我就得去诚意邀请。” 他甚至请来了热播的《叶塞尼亚》、《女奴》和《排球女将》三位扮演者,让上世纪热播影视作品中的“女神”们同台亮相。
媒体人仇勇觉得,北京台春晚上“几乎每个节目都让我们尖叫,出乎意料,惊喜不断。比如说杨洪基老先生上台,他唱个《滚滚长江东逝水》那是自然,但他唱了个《不想长大》……”
与年年“怀旧”无力的央视春晚不同,孙仝尽量让每个登台的老艺人,展现出崭新一面:裴艳芳的素衣独舞、小臭臭的童音独唱——艺术不一定披金戴银。
在这个地方台春晚开始与央视分庭抗礼的时代,孙仝知道如何将自己长处发挥极致。“我们的长处是地利,把首都古老又年轻的特色诠释出来。这台晚会在任何台播放,都能知道是北京的春晚。”
他请来《大宅门》剧组秀京腔,表演串烧北京地名的脱口秀;请来何云伟、李菁坐在舞台下唠家常,调侃“胖子与瘦子”……
仇勇认为,这台晚会挖掘出这个城市的精气神,就像是个一个社区舞台的一场互动联欢,“击中了我们心中的某个点”。
对于春节晚会来说,这显然已经再也不是一个比拼金钱的时代。孙仝也承认自己的创作空间,“某种程度上”比冯小刚的央视春晚要大。这种空间在语言类节目上更可见一斑。
孙仝将业内的一句话奉为经典——“歌舞定辉煌,语言定江山”。他把语言类节目视为晚会的“重中之重”,整场晚会200分钟,语言类节目88分钟,“算上主持人的串场词,超过了50%”。
孙仝说他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语言类节目没有硬伤,不与传统观念相违背,讽刺也好,辛辣也罢,观众累了一年了,聚在一起吃个年夜饭,不就图个乐呵么?节目就是要够火爆”。
央视春晚的掌舵者冯小刚其实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最喜欢有尖有刺、有棱有角的相声小品,唱颂歌的作品一律不要。
然而现实却无法让冯小刚如愿。冯小刚接掌春晚的时候,就有人说他准备“由着性子办春晚”。他本人在之后的采访中赶紧澄清:“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
据媒体报道,央视春晚的审查制度堪称严苛:五次审核需要照顾到方方面面,俗称“过五关”。其中正式审查至少两次,工、青、妇、少数民族、解放军等代表都会来参加决策会,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魔术师刘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如此描述审查的“可怕”,“不断地看到有各种演出团体跟艺人的节目被毙掉,这个歌手今天还跟我在一起彩排,下一场就没来了……”
在接手春晚之初,冯小刚就请求负责审查的领导能够“高抬贵手、网开一面”。他担心严苛的审查会导致创作者担心作品被毙,只投机写出能够安全通过的平庸货。
一度传出将登台央视演唱《一无所有》的崔健,就是因为不愿配合审查而无缘春晚。在春晚审查中他的《一无所有》被要求修改歌词,或者干脆换成另一首歌——《花房姑娘》。
在央视春晚的二次联排中,语言类节目一度被砍得只剩4个,直到演出前才又临时增加到5个。冯小刚对此的解释“宁缺毋滥”。 演出前冯小刚终于对媒体袒露心扉:自己“对春晚的改变有5%-10%就不错了”。
春晚总撰稿于蕾证实,在一次领导审查时,冯小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发了一次火。“领导的意见我肯定听、肯定执行,但是你们非要我说你们说得对,这个不行,你们不能否定我一个艺术家的基本判断。”
对于冯小刚来说,“同行”孙仝所面临的审查简单得多:北京电视台的领导只看一出彩排,没多大问题就算过关,无人过多干涉总导演的艺术创作。
于是,当人们抱怨着央视春晚相声小品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BTV春晚语言类节目却引得满堂喝彩。相声《满腹经纶》在10分钟内高潮迭起;赵本山导演、小沈阳主演的小品《真的想回家》让人们“笑点与泪点齐飞”;相声《我是北京人》将最大的笑点留在了最后:“我这有最难得的‘铁器’:北京市车牌。”——这样的“包袱”,显然无法通过如今央视春晚的严苛审查。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两台春晚都已经在炮竹声中谢幕。BTV春晚录播结束后,剧场开始拆除舞台。作为总导演的孙仝躲在一个黑暗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酸酸的,这个舞台就是我的梦想。”在不惑之年他说:他开始梦想更大的舞台。
在更大的舞台上,冯小刚却在直播结束后混迹人群,只字未言。他曾说,他对春晚的改变,远不及春晚对他的改变。
这位曾逗笑无数人的贺岁片导演,如今已经快搞不清楚,到底是他导演了春晚,还是春晚导演了他?他说。他绝不再导春晚——“想要改变已经走过30年的春晚,很难”。
苗阜:《精卫填海》,有没有?
王声:《山海经》北山经的故事。
苗阜:不知道哪的,我爱看这个。精卫填海,为什么填海?
王声:为什么?
苗阜:大汉奸,拉过来就填海,你知道吗?飘上来摁下去,飘上来摁下去…我就爱看这个民族气节的东西。
王声:什么民族气节,这里有民族气节吗?
苗阜:怎么了?
王声:精卫填海就是把汪精卫填海里啦?
苗阜:要不然呢?就是填海吗?
王声:好,这血丝糊拉这故事,您看看。精卫填海您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吗?
苗阜:从哪里来的?
王声:精卫是太阳神炎帝的女儿,小名叫女娃。
苗阜:补天了后来。
王声:不是同一个人。这女娃,这一天,驾小舟过大海,翻覆于波涛之内,精魂不灭预报此仇,衔石子填大海。这叫精卫填海。
苗阜:哎呀,了不得,我明白了。炎帝的女儿,叫精卫,有一天在大海之上划着小船,一看一个风浪过来了,还说呢:“娘娘,风浪太大了。”
王声:这哪来一个宝鸡人啊?
苗阜:你不说炎帝的女儿吗?炎帝不就是宝鸡人吗?炎帝陵现在还在宝鸡呢。尊重历史史实嘛。
王声:你这破坏神话的美感呐。
苗阜:我就明白这个故事啦,只是可能记得有点岔劈。
王声:还岔劈,哎呀,您用这个词都很奇特。
苗阜:别的故事我还记着呐。
王声:你还知道什么呀?
苗阜:《寡妇追日》,《寡妇追日》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王声:这个故事我知道。
苗阜:您知道吗?
王声:汪精卫是个汉奸嘛,他死了之后他媳妇陈碧君就是个寡妇了,没办法生活,追到日本去了,寡妇追日。
苗阜:您看人家这学术脉络。
王声:我什么学术脉络我。
苗阜:这不是您整理出来的吗?
王声:我整理什么啊,哪有寡妇追日这事啊。是《夸父追日》。
苗阜:夸父追日,追赶太阳,边追还边喊:“娘娘,太阳跑得太快了。”
王声:这怎么又有一个宝鸡人?
苗阜:炎黄子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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