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国丨高铁节约了整个国家的时间

文丨全国人大代表 王梦恕

中国革命先行者孙中山曾提出“交通为实业之母,铁路为交通之母”。作为一个将一辈子奉献给中国铁路的铁路人,对中山先生这句话有着最为直观的理解。如今我已届80高龄,但是仍然十分关心中国铁路的发展,从1998年开始担任全国人大代表开始,我每年都会提出关于铁路发展的提案议案。高铁一直是我关注的重点。

我1938年出生在河南温县,父亲当时是陇海线上的一个小站长,从小就是火车站长大的。从最早的蒸汽机车,到内燃机车和电力机车,我几乎经历了中国铁路的发展史,现在乘坐快速以及高铁列车出行的人可能无法想象,以前的火车有多慢。

我坐的最长的一次火车是从峨眉到开封,当时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先从峨眉到成都,然后从成都到西安,在到郑州转车去开封。当时的火车不管的是舒适度还是准点率都无法入现在相比,拥挤不堪,连上下车都困难,很多人都是从窗户上下。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国铁路成功拉近了空间的距离,缩短了时间的花费。而这其中就不得不提高铁。

一般意义上,超过200公里时速的列车都可以称之为高铁,有了长大山岭隧道工程技术的攻克,高铁修建成为可能。但中国高铁的修建走过一段弯路。1979年,邓小平访问日本时,乘坐新干线的画面给国人很大的冲击,而从那时开始,中国铁路人也有着修建高铁的梦想,经过六次提速,中国旧的路网已经达到极限,而如果需要实现高铁200公里的时速,就需要对路网进行改建或者新建。

最后国家选择的是新建高铁路网,但具体采用何种技术产生了“磁悬浮派”和“轮轨派”的理论之争,时任总理朱镕基推崇磁悬浮,但直到温家宝总理任期内,高铁建设最终确立采用轮轨。理论之争耽误了中国高铁好几年,发展已经是时不我待了,而这其中前铁道部长刘志军的作用功不可没。

刘志军虽然犯了很大的错误,但是对于高铁发展,他是有功的。刘志军在发展铁路上一向出人意表,素来有“刘胡来”、“刘疯子”的绰号,在国家资金支持不足的情况下,刘志军从银行大举债支持高铁的修建,而且亲自乘坐高铁机车的试验,坐在车头,在管理当中将责任明确到个人,哪个环节出问题,就找哪个人,也正是这种严格的管理,中国高铁在质量上和安全上是有保证的。

从“磁悬浮派”与“轮轨派”的理论之争就可以知道,中国铁路的发展有诸多的掣肘之处,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同样高铁也牵扯到各方面的利益,而刘志军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将这些阻碍一个个突破,中国高铁也从单条线路发展到如今长达3万公里的全球最大的高铁营运路网。刘志军虽然犯了严重错误,但是对于高铁发展而言,刘志军的功劳是无法抹杀的。

如果说隧道技术的发展是让时间和空间的缩短成为可能,那么高铁的发展就是让时间和空间的缩短成为现实。京沪高铁的开通,将北京与上海变成了一日往返的两个城市,京广高铁与沪汉蓉高铁开通,东西南北四大城市能够朝发夕至,加快了城市之间的交流,劳动力和资本的流动。

如今我出差基本是选择高铁,方便快捷的高铁从最开始的疑虑重重到如今的深入人心,已经成为中国发展最闪亮的名片了。而一开始很多人批评高铁贵而不实用,京沪高铁开通之时,因为要考虑到还贷的因素,票价定的相对较高,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运营,物价经历过多次上涨,但高铁票价一直保持稳定,从这个意义上讲,高铁票价已经不贵了。

从1998年开始,我担任全国人大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几乎每年的提案都与铁路发展相关。像我这样80高龄的老人,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文革以及改革开放各个国家发展的阶段,对现在国家的成就由衷的感到激动。我也曾想就此退休,也去过过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生活,但是对高铁发展和国家发展的责任让我继续坚持。你好,我的国,虽然只是简单的五个字,像一句简单的问候,但我能深刻地感受到“好”,如今是真的好,不只是我的国,还有我的高铁,我的人民。

本文由王梦恕口述,柯锦雄整理。

(责任编辑:柯锦雄)

王梦恕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中铁副总工、中国工程院院士

李亚民北京国家税务局党委书记
李晓林全国政协委员 林达集团董事局主席
蒋洪全国政协委员 上海财经大学教授
李永忠原中国纪检监察学院副院长
李树亭北京市天钰衡律师事务所律师、聂树斌案律师
李春元河北廊坊环保局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