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相信未来》
四月的天空依然透凝着冬的凄凉,沙尘夹杂着雪花飘落,留下点点土色的印记,苍凉的街角荡出陌生的旋律,心自然漫无目的的流浪,寂寥已久,于是和着飞雪轻轻吟唱: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我想我是喜欢三毛的,就像她喜欢流浪一样,骨子晨渗透着梦的方向,梦想拿着纸和笔去流浪,让那高深莫测的文化一一展现,像那敦煌壁画里的仙子缓缓迎风起舞;像古刹建筑下的宝库,刻下历史的记述;像西子湖畔的苏苏堤回眸月上柳梢的氛围,让文化巍然大观……
雪,依旧轻盈。
求学异地总有太多的往事值得回忆,摸索生命的轨迹,顿时感慨万千。
橱窗里的蛋糕神彩各异,诱人的清香隔着玻璃柔柔的滑过满宠,酒窝深陷,很想尝一下那味道是否有着同样难以捉摸的美妙呢?忽然想到那句常被别人谈及的“母难”之说,便希望同生母一起落座去回味好记忆之外的往事,但却有着无尽的愤慨,愤恨当年的遗弃……穿过马路,怔怔的望着那些计委的宣传标语,再次陷入无尽的悲哀,悲哀世人对性别的歧视,悲哀自己,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走向无助。
10月1日。国庆节,也是我的生日,却无福消享国欢庆的福祉,只因为那无奈的性的性别和与之而来的歧视……
生命原本不在计划之内,却因为父辈的企望早早降临,而又在无尽的咒骂与泪水中落荒而逃。
一个生存能力为负值的生命就这样开始流浪。在一个原来不属于我的家庭中幸福的停泊,三年后随着一声男婴的啼哭顿时失去所有,在陌生的关切中再次辗转,再次被另一个陌生的家庭领养。
生命原本没有价值,只在离开的那一刻,因为别人的泪水而充实,原本自己也被别人爱着,那么透彻的爱,但较之世俗,爱,永远羸弱。
儿时的玩伴渐渐走进校园,而我只能孤独的痴望。由于没有出生证明,拿不出户籍,再次离家,去了邻省的亲戚家在那儿求学,因为当时那里的义务教育制还不是那么严格,我便可以趁虚求学。
再次零落五年,小学毕业才拿到户籍,然而出生时间被改了,但我庆幸,生命终于有了保障再也无须流浪。
学校对面医院还留有非典时期的标语,只是有些字已被冲刷了,但‘众志成城’这几个小字依旧清晰可见,忽然忆得曾经学校的板报上也有这样的字眼,校长做解释:团结就是力量。
于是开始想家,想起那些关于众志成城的家庭故事。
那天冬天,村子里甲肝蔓延,父亲与两位哥哥同时被感染了。
雪色世界里的精灵们仿佛是摇滚乐池里的舞者,肆无忌惮的张扬……浓郁的草药味充满了屋子,忧郁的颜色挂满了我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平静的心滴入几串泪的哀伤泛出粼粼涟漪,让我无从承受父母的沧桑,只能强忍对美食的欲望和家人一道在一碗没有油渍只有咸菜的面食里,去承受贫困的狙击,找不到一点值得安慰的理由……
终于,那雪累了,停了。母亲独自出门扫雪,从不允许我插手,但我知道母亲早已很累很累……,刺骨的寒风里母亲的额头却有几颗硕大的汗珠缓缓滚落,雪地里顿时多了几个不深不浅的小洞仿佛母亲手掌上的皲裂仔细看去,让我的酒窝溢满了泪花,拥有母爱,我欣慰也很苦恼,梦想长大,替代母亲,让母亲因为我的成绩而释然,但这仅是一个梦,母亲佝偻的背影永远匆忙……
由于遗传,父亲自小视力、听力都不大好,现在上了年纪更是‘步履维艰’也是这个原因,我们家的人说话总是风风火火,有几分惟恐邻居听不到的意味,当周围的人习惯了大声对父亲讲话后,父亲便不再为耳朵犯愁,但高度近视的眼睛使父亲频频在众人面前成为笑料,每每如此,我便有一种困兽般的愤怒,在心底无数次的将那些看客撕碎,揉凌。我无法洞悉父亲的悲哀,但我可以体味他的无奈,浑浊的双眼有一股无名的意味在澎胀而后缓缓散去。习惯。父亲习惯了,所有笑容都在别人的痛楚中习惯了。
最终,父亲的病情在众人的习惯中被耽搁了,原来3年前视力的急剧下降是因白内障而起,父亲却固执的认为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只在难以摸索时只用几颗鱼肝油来救急。
得知病情,父亲却未及时到医院医治直到到第二年夏,打听到一项免费的白内障手术援助活动,拿到各类证明后父亲便去了,但结果大失所望,由于病情恶化和设备的不齐全,父亲的眼睛又一次失去了复明的希望。
后来等经济状况稍微好点,家人极力劝说父亲去做手术但被父亲一口回绝了,理由自然充分:他上了年纪眼睛不好没关系而我的学业我二哥的婚事都没有着落。
贫寒的家庭无一处不需要用钱来修饰、点缀……
也就是这个原因,直到现在我一直懊恼于自己的抉择,选择文科我便不能亲手治好父亲的眼睛,让父亲清晰的看到这个他所熟知的世界。
至今父亲依旧在混沌中顽强的支撑,那微驼的背影辛勤如一道弯曲的犁铧,久久耕耘,很想上前帮父亲一把,泣血的心灵早已摇曳如那秋风里枯瘦的枝杆,阳光本可以自然的沐浴只是,那时天未晴、云未散……
芽一滴摔成两瓣的春雨,优雅而宁静的降临,周围一片喜色,淅淅沥沥的柔情感化了大地冰封的心灵,激活了沉睡的大地。
祥林嫂,一个因为时代而没有春天的女人,生命的气息,泥土的芬芳她无从感伤,痛苦的经历是她全部的记忆,好无从感受春天里她被周围的一切都拒绝了,春天里她蹒蹒跚跚,春天里弥漫着近乎死亡的忧伤。
春天的每一个梦里都有母亲:喘着粗气,干涸的双眼渗出几行浊泪……。母亲有支管炎,每个春天都会复发,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但每次的治疗只能减轻她的痛苦而无法从根本上得到医治。等待躲过春天,很久才明白为何过年的喜庆无法感染母亲,长长的叹息,母亲只有长长的叹息在无助的恐惶中走过冬天,努力躲过春天,再次叹息来年……
春天里,我们相拥而哭,为了母亲,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春天里,下几场雨就过去吧!
夜幕渐落,行人稀疏,雨滴打湿了眼镜,眼前一片朦胧。
近郊的菜农依旧哆嗦着叫卖,一声连着一声,他们时而跺跺脚,将背娄里的菜盖的更紧些,时而伞顶的雨水继续叫卖,一声连一声。
那久违的声音,那熟悉的旋律,那亲切的动作,将我送回故里的巷口,17年前我也曾依在父亲的身旁叫卖,稚嫩的语调引起人们的注目,行人用异样的目光询问,我坚定的回答:我要上学。对,我要上学,我需要钱,长期的赊欠学费已严重危胁兄妹三人的学习生活,那年头只有开销没有收入,收支平衡永远只是一段空话。
贫困似乎降至每一个家庭,父亲的杂贷严重滞销,兄妹三人便分头行动,走街串巷用杂贷去换一些废品,然后拿到镇上的废品收购站去换一点毛票,一点……一点等攒到一定的数额便拿去还债。
于是,沙哑的声音时时萦绕在故里的巷口。
于是,想有一个很长的假期,来代替父亲。
吮一口茶,再次浮想联翩,我知道,明天早晨,我将被几声熟悉的声音唤醒,便轻轻在心底喝上一遍:倒奶子哩……!
不禁,喜上眉梢、暗自叫好。
圆梦——生命的主旋律。
哥哥,却为了他所谓长子的责任,走向社会,让梦永远留在心底,就像一出难以落幕的戏,定格……
高三。对而言并不是不舍昼夜的学习,并不是做不完的套题,并不是泛黑的眼圈……而是大把、大把的钞票。上大学,这还远远只是一个梦。无论眼前的路怎样黯淡,坚信自己可以,告诉自己永不退缩,迎难而上才是生命的本真。
每一个人都要有成为一代豪杰的雄心壮志,平凡,贫困难以消磨我们的意志,更深昼次的学习是成就事业的唯一捷径,希望自己能走进那个圈子,去升华我的梦。
舒缓的韵律如霏霏细雨般轻盈的舞过,心灵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慢慢随夜的幕睡去,给明天一个微笑告诉自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春开,花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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