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优学生哥枪杀无辜 只想和警察“捉迷藏”
半年内曾数次向同学透露自己就是凶手，但大家都以为他在吹牛
加里·海特算是个“完美学生”：考试门门拿A，摔跤踢球样样得冠军，还是县里20年来第一个拿全美“鹰级童子军”奖章的人……
加里·海特也是个“完美杀手”：杀人不眨眼，作案几乎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弄得县里警察半年没能破此案，全城人都在恐慌……
可是他头上“好学生”的光环实在太亮了，亮得甚至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以至于连他杀人后到处炫耀也没人当回事。最后，到底是谁的金睛火眼辨出了他最丑恶的嘴脸？
摸黑踩点 借和死党兜风观察环境
2003年7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19岁的加里·海特把他父亲那辆开了11年的道奇车靠在了温尼贝戈县阿罗海德大道的路边，关上了车灯。
就在不久前的几天晚上，加里就曾和他最要好的朋友埃里克·文泽罗一起驾车到县里的这个荒凉角落。埃里克后来对著名杂志《Stuff》透露，他经常和加里驾车去那边兜风。因为埃里克的女朋友就在那一带住，所以他非常熟悉那一带的路，自愿给加里当向导。
连续好几个晚上，加里和埃里克不停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大道上来回穿梭，而且每次一转就是一个多小时。那里周围一片死寂，除了开阔的农场和稠密的灌木丛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好的景致。为了掩盖自己作案之前踩点的真实动机，加里总是对好友说：“我们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到偶尔出没的小鹿。”其实，每当经过格伦·科匹兹克的家，加里就会马上放慢车速，眼神也一下子集中到了那间不起眼的小房子。对于加里这个细小的举动，埃里克根本没有在意。
尽管不知道加里是否觉得带上这个朋友去踩点会有一定风险，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加里绝对不是傻瓜。他肯定知道，身边那个天生胆小的朋友即便在警察询问他一些线索的时候，会吓得不知所措，屁滚尿流。
但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或许他这样做是为了在冒险当中增加整个事情给他带来的兴奋刺激；也可能是这个被人誉为“超级好孩子”在安排计划时候百密一疏。
加里·海特在走这一步冒险的棋之前其实是想得很清楚的。他心里明白，自己在埃里克心目中不仅仅是好朋友，甚至成了他的偶像或者说英雄。因为他们俩的差别实在太大了。18岁的埃里克个子瘦小，学习成绩一般般，根本没有值得炫耀的地方；而在他身边，却经常出现一个全校上下的“万人迷”加里：一个考试拿全A的易如反掌的优等生，一个摔跤和橄榄球都代表学校在州里拿过好名次的体育健将，一个他们县里20年来首个拿全美“鹰级童子军”(美国最高一级童子军奖章)称号的学生……在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埃里克对加里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毫不怀疑的。
“完美计划” 拿个傻瓜下手没人知道
据说，加里为了实施自己的“完美杀人计划”，甚至连天气的变化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可谓相当周全。
警方调查人员表示，加里选择在格伦家中对受害人下手是经过周密的踩点观察的。格伦喜欢独自在家，最近的邻居也在400米开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要说枪响的声音，就连大声喊救命也没有人能听到。而且天黑作案，肯定不会有目击者看到。
据警方分析，加里之所以选择了把这个可怜的男人作为目标，可能是看中了他身边除了一只陪他的狗以外没有其他朋友。因为加里熟知他就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喜欢独处、不太引人注目的人，即便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意何况他和加里一点利益冲突关系也没有，没有人会怀疑加里。
格伦的母亲雪莉·科匹兹克对《Stuff 》的记者说，根本没有人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个个都把他当傻瓜看待。也正是因为格伦精神上的障碍让他成为了一个脆弱的、容易受到攻击但无还手之力的可怜虫。例如，1996年年仅30岁的格伦曾经向大家宣布他要去选美国总统！当然，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的话，因为连小孩都知道，在美国，35岁以上的美国公民才能又资格成为总统候选人。在美国总统梦没有做成以后，格伦又放出豪言：要参选地区议会议员。当然，他的这个努力最后也是以失败告终。
疯狂行凶 开枪打脑袋再补三刀
事实上，加里·海特这个在别人心目中堪称完美的学生哥也是个“完美杀手”。他制造的那起“完美谋杀”至今仍然没有留下确凿的证据，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上帝和他自己才真正知道。
至今，警方还只是从现场的仔细鉴证中勉强重组了当时案发的情形：案发当晚，早已谋划好一切的加里驾车来到格伦·科匹兹克的家门前。他关闭了汽车引擎，走向那所房子。
他下车时从车后座拿了一把12发子弹的霰弹猎枪。这种子弹威力巨大，能够在近50米以外放倒一只成年的公鹿，打烂人体最坚硬的头盖骨就更不在话下了。在近距离射击时它能把大脑里的脑浆都打出来，不留下任何一点弹道痕迹。不仅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加里还随身带了一把20厘米长的屠鹿刀。
据负责勘查现场的县警察局调查组长史蒂夫·瓦维尔透露，案发时受害人格伦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熟睡，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格伦听到房门外有声音就想下床看看，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一把猎枪的枪口正指着他的脑袋。
此时全身赤裸的格伦被吓得面容失色，就向被强光照住的小鹿一样。加里·海特恶狠狠地对格伦说：“转过身去！”格伦边照他说的话做边求饶：“求求你，行行好，不要开枪，不要杀我啊！”
加里用枪口顶住了格伦的后脑勺，然后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扳机。威力无比的霰弹立刻把格伦的脑袋炸开，脑浆留了一地。格伦还没来得及倒下已经命归西天。但是，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的加里觉得一枪就解决对方性命不解恨，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屠鹿刀，向已经死亡的格伦背部连插两刀。不知哪来的那么大仇恨，其中的一刀竟然插得非常深，加里费了好大的劲，用了两只手才把刀从格伦的身体里拔出来！之后，丧心病狂的加里还把尸体翻了个身，又向格伦的胸部狠狠地捅了一刀。这一刀直接刺破了格伦的心脏。
疯狂发泄完毕的加里最后把还带血的刀收好，几滴受害人的血留在了他的黑色真皮刀鞘上。几天以后，格伦·科匹兹克的尸体才被人发现，而且开始腐烂。
自命不凡 吹嘘自己是“完美杀手”
格伦被害的消息不久传遍了小城，所有居民心里都产生巨大的恐慌，不知道这个神秘杀手会不会也瞄上自己。而就在此时，加里·海特却经常在朋友面前洋洋得意地谈论此事，到处吹嘘这起案子算是“最天衣无缝的”、“最完美的”。
之所以说他这个杀手“完美”，是因为连有多年破案经验的高级警官们也不得不向《Stuff 》承认，他们在接手调查这件棘手案子的时候真的是一筹莫展，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他们说：“杀手实在太狡猾了，在现场找不到他的一个指纹，一个脚印，连哪怕是一根能‘泄漏’杀手身份的头发都没有留下。”
警方还说，从他们掌握的材料来看，在加里和他的朋友们谈论这个案件的时候，他不止一次透露出自己的作案动机：“我就是想看看那些笨警察能不能找到我。”
但是，再狡猾的狐狸早晚也会露出尾巴。随着警方调查的深入，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表明加里和这起命案有关。加里在格伦的卧室里枪杀了后者还不甘心，他又摸到了厨房，把放在上面的一串钥匙也顺手牵羊装进了口袋。警方一直在研究加里偷走那串钥匙的动机何在。据他们的分析，这和加里自命不凡的性格有关，他想拿这串钥匙作为自己的“战利品”炫耀。
一筹莫展 现场线索难觅愁煞警方
起初，警方在勘察命案现场的时候还不能确定格伦的真正死因，因为经过连续几天30多摄氏度的烘烤，格伦的尸体已经腐烂得很厉害。后来，经过法医的仔细检验，发现死者脑后头盖骨有个比较大的洞，并有脑组织流出。同时，死者身上三处刀伤并无血液流出，证明杀手先对准格伦的后脑勺开了一枪，然后在尸体上补了这三刀。
死者身上同时有枪伤和刀上让办案的警员一度感到迷惑，有些人认为凶犯极可能是两个人以上，另一些人甚至大胆推断这是一起精神病者自残的案件。而调查组长瓦维尔则用“仇恨”两个字概括了凶手的作案动机。他说，凶手在杀害格伦以后把死者的车钥匙偷走就足以证明这个推论。
警方在对现场和尸体都作了尽可能细致的鉴证工作后发现，案子还是没有任何突破。物证无法取得进展，警方尝试改用搜集人证的办法试图找到破案的线索。他们逐家逐户敲门询问，以图找到关键的目击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案件的进度仍然微乎其微。就在有人开始怀疑这样的访问是浪费时间的时候，警方从邻居寻访的口供中理清了头绪。一个邻居向警方表示，在案发前的几天晚上，他看到马路上有一辆旧车在不停地来回跑，车头和车尾的灯都是方形的。此外，也有不少人看到了相貌长得很像加里和埃里克的青年驾车在大道上徘徊。
几个月以后，警方终于确认，在案发现场附近踩点的那辆车是加里·海特父亲的。虽然证据来得迟了一点，但不管怎么说，案子还是找到了突破口。
终于开口 美女套出杀手心里话
奥莉维雅·琼·托玛在这个神秘案子破获的过程中堪称是个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她面对《Stuff》的记者并不愿意多谈是什么让她把对加里·海特的怀疑告诉了警方。但是无论怎么说，她一夜之间成为了当地的女英雄。
2003年夏天，年仅19岁的少女奥莉维雅考上了威斯康星大学。她不仅长得美丽可人，而且聪明醒目。同年8月，她被学校选派到一个博览会当模特。尽管同是19岁的加里·海特此时已经有了一个14岁的女朋友，但是他被这位美少女深深吸引住了，对她穷追不舍，一直跟随她到了博览会里，俨然一个私人保镖。
一天晚上，加里和奥莉维雅和相约出去散步，途中两人相谈甚欢，加里心里更是美得得意忘形。渐渐地，这两位少男少女说起了各自的心里话。当晚，面对晴朗的星空，加里忍不住把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他就是杀害格伦的真正凶手。
听到这个说法，奥莉维雅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得到“鹰级童子军”奖章、学习成绩格外优秀、被大家公认为“好学生”“乖乖仔”的大男孩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完美杀手”。
加里还透露，他之所以要把那个“古怪的人”杀死在卧室里，正是想“看看警察能不能找到他”，自己是否真的做得天衣无缝，是个“完美”的人。
事实上，奥莉维雅并不是唯一一个加里向别人坦白自己罪行的人。格伦被害后大概两个星期，加里向他最好的朋友埃里克打了电话，叫他陪自己去格伦家附近一带兜兜风。“在车上，我问加里知不知道闹得满城风雨的格伦被杀案，因为他那里实在离我的女朋友家很近。”埃里克这样对《Stuff》的记者这样描述。埃里克还半开玩笑地说：“听起来你干这事的可能性大一点哦。”没有想到加里居然很认真地说：“对啊，是我干的。”
作为加里的好朋友，埃里克甚至还见到了加里最后拿走格伦的那串钥匙。但奇怪，即便加里说了大实话，埃里克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特优学生”朋友就是杀人凶手。他表示：“只不过是钥匙嘛……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串钥匙而已。”
绳之以法 再用美人计让杀人犯现形
然而，只有一个人，就那么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相信加里就是案件的元凶，并鼓起勇气向警方报了案。在随后的几个月当中，奥莉维雅·托玛和加里通了好几次电话，女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就是凶手。
瓦维尔说：“我知道有许多人对这个‘好学生’杀了人是持否定态度的。她开始的时候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后来她完全说服了自己，因为她觉得有一种东西在蚕食自己的心灵，整个假期她都在作思想斗争，忍受精神的折磨。”
2004年1月，奥莉维雅终于决定把整个故事告诉给警方。一开始，警方获得这个消息也觉得很惊讶，甚至有些怀疑。但是，这个19岁少女讲出了许多和案情有关、但从来没有在媒体曝光过的细节，而且可信度非常高。
为了掌握足以让加里定罪的证据，警方决定派奥莉维雅再次约会加里长谈关于这个案件的事情。在美女魔力的召唤下，加里根本毫不设防，一五一十把自己作案的经过全部说出。这次，奥莉维雅身上装上了警方的窃听器，把加里的话全部收到了录音带中。几天以后，“特优生”加里·海特被来到学校的警察戴上了手铐，随后被控以一级谋杀罪名。
在被捕后几个星期内，警方继续收集案件的证据，包括通过提取加里刀鞘上血迹的DNA样本和现场血迹样本作比对。结果发现两种血迹一致，证明加里就是杀人凶手。铁证如山，加里·海特最后还是在法官面前低头认罪。
为了奖励奥莉维雅敢于向警方提供加里·海特杀人罪行线索的勇敢精神，温尼贝戈县警察局特意想她颁发了500美元的奖金。
2005年3月，被法院判处终身监禁，根据法官的判词，由于本案罪犯年纪尚轻，可以在32年后视罪犯服刑期内表现考虑假释条件。
随着加里·海特的入狱，小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特优生“变脸”杀人犯，以及当中那个令人哭笑不得的作案动机依然是小城居民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话题之一。
学生校长没报警 不知情还是没胆量？
非常令人讽刺的是，尽管加里经常在朋友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可是来自这个人口只有1800人、民风纯朴的小城的人怎么都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对这个奇怪的现象，美国联邦调查局的前雇员坎达思·迪隆作了以下分析：这就是加里的招数之一。他学习成绩好、得奖无数、人缘不错等等都已经给人一种“好学生”“好孩子”的印象，但他还是需要一种对比拔高自己。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会选择成绩平平的埃里克作为他的好友，为什么会交一个只有14岁的女朋友，都因为他们好哄，好骗，好控制。
埃里克始终坚持他的一个想法：“我和他那么好的朋友，对他还是挺了解的。他平时就爱吹牛啊什么的。他说他是凶手，你信吗？”埃里克还说，其实加里可能是凶手这件事早在他们学校——维亚维嘉·弗雷蒙特高中传遍了。加里甚至在他们的橄榄球队当中公开宣称：“我杀了人啊！”但每个人都只是当他在开玩笑。
对于如此多的学生抱有这种态度，负责跟进此案的调查组长瓦维尔显得非常无奈：“我不能说这是一种侮辱，但是绝对令我感到非常愤怒。如此多的学生知道凶手就在身边，却没有一个有勇气去警局告发。”对于埃里克本人，瓦维尔说：“我敢说，他(埃里克)根本不是相信加里在吹牛，而是惧怕如果告发了他，加里杀害格伦的事情有朝一日会克隆在自己身上。所以每个人都选择了少说为妙，说好话为妙。”
而维亚维嘉·弗雷蒙特高中校长科特·杜西布里则不同意警方的说法。他说，他们学校的学生都是非常出色的。他们都是天真可爱的孩子，并没有警方想得那么复杂。他们的确是不知情。
本版编译 甘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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