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北京师范大学有很多同学家境困难,该校有位领导就向启功先生提议,能不能把所写的字画卖点钱,设立一项奖学金,启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欣然同意。
“当时我们做了一个计划,准备写100幅字,作10幅画,通过义卖赚钱,再加上启功平时积攒的一部分钱,设立一项奖学金。”曾任北京师范大学办公室主任的侯刚说。
启功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攒够这100幅字、10幅画,“不是先生写得慢,而是在这过程中总有人来要字画,先生又总是不拒绝别人,所以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从300多幅作品中挑选够。”侯刚介绍说,为了躲避不断索要字画的人,启功躲到北京师范大学专家楼去创作,但住宿费照付。
1990年,这些字画被拿到香港义卖,共得163万元。这163万元,再加上启功多年攒下来的两万多元钱,一起被启功捐给学校设立奖学金。但在确定奖学金名称时,启功先生却同校方发生了争执。
校方的想法是,既然是启功先生的捐款,就应该命名为启功奖学金,但启功却不同意,坚持将其命名为励耘奖学金。“启功先生这么做是因为老校长陈垣。”侯刚说。
原来,陈垣的书斋名为励耘,为了表示对老校长的尊重,启功特意将奖学金也命名为励耘。
侯刚告诉记者,启功先生小时候家里贫困,中学没毕业就不得不辍学谋生,认识了陈垣。在陈垣的帮助下,他自学成才,成为一代大师。启功先生曾表示,能有今天,都是老校长的培养。
设立励耘奖学金,启功煞费苦心:除了奖励成绩好的学生,奖学金中还有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资助那些家庭经济困难的学生。后来,北京师范大学还设立了励耘班,专门接收那些家境不好的孩子。
“2002年、2003年,启功先生相继获得了两个奖,奖金加起来有11万元,可他一分钱都没留给自己,全部捐给了励耘班。”侯刚说。“我更愿意用教育家来形容他,1933年开始,他就始终没有离开过讲台。”侯刚说。
书法是启功的业余爱好,启功的本行是教师。有的年轻人说自己师从启功书法,启功解释说,“我没有一个书法弟子,我的学生都是中文系的学生。”
“我们定期去他家里问学,汇报自己的读书心得,跟他一起吃饭聊天。”北京师范大学2001届博士毕业生李鹏说,“饭桌上,有时他会像爷爷一样夹肉给我吃。”
本报北京6月30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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