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评论员
从神舟五号到神舟六号,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的每一次壮丽腾飞,有这样一种精神不断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艰苦奋斗、勇于奉献。正是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托举起了一个民族千年的飞天梦想。
作为中华民族飞天梦想的实践者,费俊龙、聂海胜在太空中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了亿万人的关注。这两位航天员,都出身农家——从田间劳作到太空飞行,他们巨大的人生跨越,简直就是中国航天的象征形象。
从农家孩子到飞行员,他们每人都克服了无数的困难,超越了无数的障碍。而从成为航天员到飞上太空,他们走过了一条更为艰辛的路。提起他们漫长而艰苦的学习和训练经历,两位航天员都是淡然一笑,说:与代表祖国探索太空的伟业相比,什么苦都不是苦。
太空飞行是辉煌的,太空飞行是艰苦的。狭小的飞船,复杂的操控,紧张的任务,无论怎么说也算不上一趟舒适的飞行。但,从杨利伟到费俊龙和聂海胜都说,有机会登上太空执行任务,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苦,不再是苦,而是变成了一种幸运,这是因为,有一个伟大理想在支撑。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的总设计师王永志说,这正是中国航天人共有的特点——从“两弹一星”到载人航天,一代代都是这样。
年过7旬的王永志,几乎见证了中国航天的整个艰苦历程——在人类迈入航天时代之时,不满10岁的人民共和国,还是一个“吃不饱肚子”的国家。
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钉子叫“洋钉”,回顾当时的中国,王永志说,在这种一穷二白、一没技术二没设备的情况下,中国航天人没有退却:没有大型计算机,就用手摇式计算机;没有办公桌,就趴在水泥地上设计图纸。一把老虎钳,两把锉刀,几张铝皮和几张三合板,外加十几支蜡烛和几把手电筒,便开始了中国卫星、火箭雏形的设计与研制。
“饥餐砂砾饭,渴饮苦水浆。”张爱萍将军生前这样描写过位于西北的“两弹”研制基地。在这里,一年内有八九个月要穿棉衣,最低温度零下40摄氏度。饥饿时期,许多人因为营养不良得了夜盲症、浮肿病,浮肿的双腿在沙海中每移动一步,在发射架上每攀登一次,都十分困难……
但,最困难的年代,却是实验室灯光最明亮的年代;最饥饿的年代,却是创业者歌声最嘹亮的年代。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强不息的科技工作者实现了从原子弹、氢弹到人造卫星技术的一次次突破。
同样,1992年,当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正式启动的时候,尽管中国已经掌握大推力火箭和返回式卫星技术,但对于载人航天,却几乎仍是一切从零开始。
中国航天人迎难而上:现代化的航天城拔地而起;高技术集成的飞行控制中心开始启用;苍凉戈壁滩,建起了国际一流的发射场;茫茫大草原,建成了安全可靠的着陆场……10多年时间,就实现了发达国家航天四十多年的跨越,使中国一跃成为世界上第三个有能力实现载人航天的国家,继而又在两年之后实现了双人五天太空飞行的新跨越。
越是伟大的工程,前进路上的艰难险阻就越多;越是辉煌的跨越,起跳的脚步必然倍加沉重。今天,当我们再次为神六飞船和两名航天员遨游太空平安归来,我国第二次载人试验取得圆满成功而欢欣鼓舞时,不能忘记这辉煌背后所凝聚的中国航天人的智慧、汗水和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