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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一位将军躺在床上,他不知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天他突然醒了。
杨业功的杨夫人:手到处乱抓,找这个找那个。我说你干什么呢?他说我要到东北去,火车票还没给我。我说你到东北去干吗?执行任务,还有重要任务,你别问太多,这是我们部队保密的事。还在喊一二一出发,操作训练。我说你干吗?他说我们在训练,你怎么在这个场。我说你在住院!他说我怎么在住院,我记得我在训练场的。
解说:这位在弥留之际、在生命的最后幻觉中还在沙场点兵的人,就是第二炮兵某基地原司令员杨业功。2004年7月2日凌晨3:38分,将军走了,年近59岁。
追悼会《杨业功遗像》
杨同期声:同志们好,首长好。
字幕:2003年6月代号壁垒军事演习
杨同期声:看得清、连得上、突得进、打得准,分三个拨次,对假想空军基地,左翼海军基地,分别实施压制性和削弱性打击。
解说:这是杨业功生前最后一次指挥演习。从1995年这支新型导弹部队首次亮相起,在举世瞩目的神箭95、联合961等一系列重大军事行动中,这支新军都骁勇善战,声震疆场。杨业功也因此被誉为“神威将军”。作为高级指挥员,杨业功把自己的位置,始终摆放在部队最前沿。
第二炮兵某基地参谋长高津:我们在北方某地进行新型武器试验的时候,零下二十多度,我们在操作的时候,我们手摸任何一件裸露在外面的铁器都沾手。我有时候经常劝他,我说你完全可以在家作阵指挥,不需要跟着我们,因为低温试验,通常在凌晨3、4点钟的时候,低温出现的时候。这个时候系统展开,这一干就是一二十天,杨司令一直跟我们一起弄,为什么,他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他要直接了解新型武器的装备数据。
解说:为了让这支新军早日形成战斗力,不管大小试验,杨业功都要跟班作业。在一次野外勘察阵地时,他曾创下11天奔波7000公里的记录。
第二炮兵某基地高级工程师黄少晨:我们每天都要上下车一百多次,而且在每个点上还都要有相应的一些作业,我们每一个点只有两分钟的作业时间。这个过程是很辛苦的,后来我们大家开玩笑说,宁可挨个处分也不愿意跟杨司令出差。
第二炮兵某基副团长戴剑:他下部队经常用的一个行李包,这包里面三件东西是必备的,
一个是方便面,第二个就是一双胶鞋,还有一件东西就是叫颈围。他经常外出长途坐车,
这个颈椎有颈椎病,所以他一上车时间长了,就戴这样一个颈围就是护颈。
第二炮兵某基地高级工程师黄少晨:另外一次,我们也是去勘察,那一次呢是天气不大好,
大家的话都在野外深山,都穿着雨衣,在山里走来走去。我当时就看他脸色苍白,脸上的话有水珠,当时我认为首长脸上是雨水,实际是汗水。到什么时候我们才想起来,直到我们回到驻地点上之后,我们工作人员把饭联系好了,请首长下来吃饭。
第二炮兵某基地参谋长高津:我上楼叫司令吃饭,司令穿着衣服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对我摆摆手,躺10分钟,就10分钟我就下去吃饭。这个和在我们勘察阵地当中,他那种精神状态,一丝不苟。我们说这阵地可以了,那不行,再看一遍,很多年轻人都跟不上,
但一到了驻地,他就吃饭他都要缓解这么10分钟才能够下来吃饭。
第二炮兵某基地高级工程师黄少晨:我听到这个时候我鼻子感到一酸,我们上午都粗心了,
都大意了,总认为首长脸上是雨水,实际上他是累得汗水。在那时候我们应该想到他体力不是很支了,回来我真是鼻子一酸。你知道吗,每当想到这个时候,我真是情不自禁的,这是我在他身边工作这几年,那是我感觉到最累的时候。
解说五:跟时间赛跑,时刻想着提高部队实战能力,杨业功在抓每一个工作细节时都很严格,有时候甚至是非常较真。
第二炮兵某基地参谋长高津:在部队训练的时候,他检查发射车定位,他一检查这个定位不符合标准。一问,当时指挥员认为,这反正是一次演习,又不是实战,差不多。杨司令马上脸就放下来,差不多是差多少,差一丝一毫都不行。他抓工作就这么较真。
解说六:1995年,杨业功率领的新型导弹旅首次向世界亮相,在举世瞩目的神箭95、联合961等重大军事行动中,新型导弹旅都圆满完成了杀手锏任务。也就是从那时起杨业功的身体状况亮起了红灯。2003年年底,由于长期带病超负荷工作,杨业功被查出患十二指肠腺瘤癌,手术后的杨业功体重由原来的70多公斤降到只有50多公斤。这份述职报告是他在病床上用两天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完成的,每天他还坚持练一会儿书法,他最喜欢写的就是锐旅雄师四个字。
第二炮兵某基地参谋长高津:我每次进301医院,别人都跟我说你进去,不要跟首长谈工作。
但恰恰相反,我每次去都跟他谈工作,因为我最了解他,只有工作对他是最大的安慰,因为他心里只有工作,你谈别的他烦躁,谈工作是他关注的,他甚至在最后没有和家人说一句嘱托的。,他从来不向困难屈服,在工作当中谁说这项工作干不了,他说我来干,我不信没办法。我相信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是在跟死神做斗争,他不相信会失败,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到其他的后事。
杨夫人:对,他根本不相信他会走,我也不相信他会走。接受不了,我一直到现在还接受不了,我总觉得他有一天要回来,好像是换了个环境。我总想着说他是不是到哪里治病或者到哪里出差了,总有一天会奇迹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杨同期声:同志们好,首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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