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指着鼻子骂我汉奸
主持人: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谢亮:重要的是我不舍弃。爬活的黑司机很多,经常七八辆车,比方到密云,一问我,我给行人指,他们的钱就没有。所以指我的鼻子说我是汉奸,就这样指着我汉奸,汉奸,老汉奸。我指路有一条,当时人最多是43个人,有北京人特注重礼貌,这点挺好的,有的问路不懂礼貌,对方不懂礼貌就不指路了,我跟大家说,不要计较,对方讲礼貌是最好的,不讲礼貌那是他的事,掌握一条你不能侮辱我,你对我没有礼貌没有关系,但是不能侮辱我,你说我是汉奸,那是侮辱我,是侵犯我的名誉权。我说黑车司机你们想干什么,我给百姓指路,政府支持,百姓拥护,我这个行为是正义的行为,文明的行为,你想干什么想说,过几天又来了,还指着我鼻子,神经病,神经病,连说好几遍,医院有床位为什么不住院呢?就指着鼻子说我,侮辱我不行,有的人是极端,但是我不怕,我打那么多仗,经过枪林弹雨过来。我原来计划只能活50岁,现在我都77岁了,超过了原来计划50岁了。在公安部门工作了几年,把我打死了,你算什么,要枪毙呢,我一点不害怕。所以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是一个多年的党员,共产党员的生命要发光发热,用自己所发出的光和热去照亮别人,去温暖别人,这就是共产党员的世界观,我不怕,我就跟他针锋相对。
主持人:现在还有人敢这样指着你吗?
谢亮:不敢指着我的鼻子。
主持人:但是肯定有不少人心里很忌恨你。
谢亮:肯定的,我影响他们的生意。
主持人:我看到一个报道说您曾经到北京西站接人的时候,要查询列车到站时刻,结果要跟您收费,当您跟他说明身份的时候,那个人还是跟您收了钱。
谢亮:那上岗不久,问我两次,交我两次费,就在西站,我老伴去看她的爸,我跟我姑爷一块开车去接我老伴,一看预告牌写了车晚点多长时间,晚点多长时间,要时间长就回家休息,时间短就不回去了,看到问询处就上去了,说师傅多少次车什么时候到,说多少钱?一块钱,一块钱是无所谓的事,当时脑袋膨胀了,难受,特别特别地难受。当时我以为他是西客站的,我说我花钱买了你的车票,咱有合同关系,你应该准时把客户送到北京,你没有准时送来,问路还收钱,我说你这合适吗?我退到旁边,我姑爷怕我生气,找了一个地方喝茶,我起来又上去了,我说姑娘我是东直门指路大王,那个时候报纸上登得很多,我就是那个老人,我一天给一千多人指路,给我钱也不要。你能不能不收我的钱,她说不行,上面规定,最后还是给了一块钱。
主持人:现在听说有很多跟你一块指路的人,他们怎么跟你联系的?
谢亮:他们是主动联系的,有的是主动联系的,像中央工艺美院附中有一个班主任叫张明丽当时是高一的班主任,带领那个班,正好是过了一个月,我是9月21号,他是10月21号,那个班是这个年级里最差的学生编到那个班里,找班主任找了好几个,最后是张老师接了班。他们是32个人,一个星期一个人出来一次或者两次。
主持人:就是班主任带她的学生。
谢亮:开始不太熟悉,慢慢熟了,经过一年多,家长亲自到我那个点,表扬我,说大爷你帮我孩子大了,我孩子过去油瓶倒了都不扶,现在懂事多了,同年级考试前十名他们占了前七名。
主持人:不光是指路一件小事,是因为指路影响孩子的世界观、人生观。
谢亮:家长、老师都挺满意,这个班上到高三的时候找到老师,我说不能再出去了,高三要集中力量去进行高考。这个班主任还经常到我那里去。
主持人:这些孩子是您带着还是他们自己独立?
谢亮:他们自己来。
主持人:他们知道这些路吗?
谢亮:他们在旁边听着,不管谁来指路,他们都在旁边听着。现在有十几个志愿者,我跟他们说,我说你们是专家,他是北京交通网的网友,有的是大学生,有的是毕业了已经上班了,特别熟,我帮他们指路,听着听着他们比我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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