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喜欢去河边钓鱼。那是一条小河,河里的鱼并不多,我常常是扛着鱼竿去拎着空桶归。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我早早来到河边,把鱼竿伸到河中央等候鱼儿上钩。我手里的烟燃到过半时,鱼竿突然抖动起来,我猛地收竿。
那是一个大男孩,他手里抱着鱼,看着我只是“嘿嘿”地傻笑。然后他盘腿坐在我身边,静静地注视着我脚下的红塑料桶,桶里正游动着那条足有一公斤重的大鱼。我知道他想要那条鱼,便说送给他。他兴奋得像一个刚学会发音的婴儿似的说:“谢——谢——谢。”
他走后,留下一个空桶,桶里的水很清。
后来,我从一个钓友那里得知,他是一个弱智者,现在在服侍一个老人,老人待他不错,给他300元的护理费还管吃住,他很知足。
第二天,他又来到小河边,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身后多了辆轮椅,一位老人很安静地坐在那儿仰望着蓝蓝的天空。
他还是盘腿坐在我身边,还是静静地注视着我脚下的那个红塑料桶。那天我运气特别好,一连钓上来三条大鱼,鱼在桶里上蹿下跳,把桶摇得左右晃动。他一直默默地陪我坐着,我知道他有话想说,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直到我要回家时,他才求我答应他一件事,他要买我的鱼。
他说:“昨天你送的鱼真好吃。”他指了指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告诉我,“爷爷也是这样说的。”
他还说,今天拿到了工钱,想买点东西回家看看,爸妈挺喜欢吃鱼的。
望着眼前这个憨厚得近似天真的大男孩,我心里酸酸的,立刻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朝着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拎起了那个沉甸甸的红色塑料桶……
一阵秋风吹过,几片落叶在空中飘动起来。远处的阳光通过树的缝隙洒落在我身上,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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