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残雪消融,风儿吹皱了一池春水,被早春的寒冷束缚的香椿树,开始了萌动。香椿树枝条上的芽苞跟比赛似地从灰暗的枝条上往外冒,那绿中含黄的嫩芽,将一阵阵特殊的香味撒向人间。
竞相绽放在枝条上的香椿芽,是应了腊肉、鸡蛋、豆腐等之邀的。
可是,没等我们鼻子闻够香椿煎鸡蛋那扑鼻的芳香,我们身边的小溪旁、水池边,许多野菜、野草也迅速舒展僵硬的身子,经暖风轻拂,纷纷从土里、水里、枝条上钻出来,摇晃着一个又一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它们妩媚得如一个个精灵四处传情,在迷住人们眼神、俘虏人们舌头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征服了人们的心。也因为这些野菜充满了野性、妩媚,所以在春天便抢了“家菜”的风头,成为人们的最爱。就连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也情不自禁地吟道:“遇物尽欢欣,爱春非独我。”
其实,春天入碗的野菜如山道上的景色———应接不暇,蒲公英、马齿苋、榆树叶、槐树叶笑靥迎人;马兰头、金花菜、枸杞藤、野竹笋陆续登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恨不得将所有能食的野菜统统搬回厨房。
如今无论城里人,还是乡下人,过了春节后餐桌上便是春色烂漫。北方人有“咬春”的习俗,南方人有“嚼春”的传统。无论是“咬”还是“嚼”,皆因春天的野菜鲜嫩,没有被改造或没有被人类干预,它保持着原来的生态。不言而喻,那略带清苦的野菜,给我们口腔带来的是一种略带凉意的芬芳,这样的境界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味体验。尤其是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逐步提高、安全意识的增强,天然、绿色、生态的野菜分外抢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因为,我们欣赏春天,赞美春天,钟情碗里的春色,留恋碗里的春意。我们必须倍加珍惜环境、爱护大自然。 作者: 赵柒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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