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 保尔森 SED美方联席主席、美国财政部部长保尔森:希望第二次中美经济战略对话取得实质性成果
SED平台:管理两国长期经济关系
《21世纪》:您所倡导的中美经济战略对话(SED)是如何构想的?SED的背景是什么?
保尔森:当我来到华盛顿的时候,我就清楚地认识到,美中关系是多样化的,这对美中两国都是至关重要的。
贸易保护主义思潮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一些人开始质疑贸易所带来的利益是否在贸易国家之间得到分享,是否在国家内部人民之间得到分享。其结果是在美国有些人在谈到与中国的贸易问题上,开始怀疑中国人的意图。胡锦涛主席与布什总统决定采用SED的方式,来管理两国长期的经济关系,SED就是一个载体与手段,以此来管理双方国家的关系,特别是在美中关系紧张的时候能够保障平稳度过。
《21世纪》:SED的预期目标是什么?您的希望又是什么呢?
保尔森:我要讲的第一点也是重要的一点就是:SED不是一个会议,或者也不是一系列的会议,而是一个框架。通过SED这个框架,我们希望战略性地管理两国的经济关系。这个框架将给美中双方各自的政府以一个声音与对方进行对话的机会。
第二次中美经济战略对话就要在华盛顿再次拉开序幕,5个月之久双边的穿梭式交流,各自内部旷日持久与谈判式地协商,阶段性的最终“成果”就要揭晓,中美双边都在不同程度地承受着各自内部的压力。
SED框架还允许我们在更大的经济背景下优先排序两国关系的重点问题,不仅提供了优化双边机制的契机,也给我们指出战略方向,为解决美中双方的顾虑提供了一种解决方式。虽然我一直在强调这是一个长期的关系,我们可以确定原则和重点,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必要取得一些实质性的进展,这对双方的信心有所帮助。
《21世纪》:在您担任美国财政部长的两年时间里,SED将占有什么样的地位?
保尔森:当我在高盛的时候,我曾经给很多CEO提供建议。我对他们说,要想做一个好的CEO,一定要有长远设想,但是,如果不能取得任何短期的成果,你就不可能继续担当CEO,也就不可能实现长远目标。
《21世纪》:SED对美中双方面的短、中期意义是什么?它对全球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保尔森:我认为SED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过去的四五年里,全球经济增长的一半以上来自于美国和中国,中国经济的继续成功不仅对美国至关重要,对中国在全球的所有贸易与经济伙伴都是至关重要的。我认为中国经济成功的关键是继续实行后WTO的改革。美中双方都认为WTO的改革是最基本的,但是关键的是还要进行后WTO的改革。我要说的一点,我们欢迎中国融入世界经济,这对中国很有好处,对美国也很有好处,对所有融入世界经济的国家都有好处。
《21世纪》:美国政府内部包括布什总统与主要官员是如何看待美中SED的?
保尔森:我要重申的是,布什总统十分关心这个对话,我和总统定期讨论这个问题,其他所有的内阁成员都在不同程度上参与了这项工作。比如说,在即将进行的第二次SED前,我们要举行三次与经济相关部门的部长联席会议。上个星期已经举行了一次,对话前还有两次,部长们对SED的看法与我的看法几乎是一致的。要说明的是,SED不是取代双边或者是多边的关系,也不是取代WTO以及解决贸易的争端机制,它更不是一个活动,而是作为一个两国管理双边经济关系的框架。对美国方面来说,由于我们的观点非常广泛,可以帮助我们优化重点,也给我一个机会听取我所有内阁同事的观点,以确保我们协调的一致。对此,我们有重点也有先后排序。
《21世纪》:请问,美国国会议员们又是如何看待SED?他们对此有哪些希望呢?
保尔森:我认为国会也很重要,国会成员的观点在很大层面上反映了他们所代表选区选民们的观点。因为在美国政治体系中是由国会来制定法律,而不是政府。
SED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将关上门,在没有媒体和没有公众的情况下进行一次对话,直接传达我一直在转达的信息。也就是说,与中国取得进展的正确方法不是通过立法的形式,而是通过战略经济对话的方式。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希望“中国议题”在明年的总统大选中不会成为一个问题被提出。
《21世纪》:您邀请吴仪女士到国会讲演并与议员们对话,其用意在哪里?您希望取得什么样的效果?
保尔森:我认为现在做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因为与国会的关系是非常个性化的(personal)关系。吴仪副总理是一个很强的沟通者(communicator),在与人建立私人关系方面做得很好。以前在她会见我们的国会成员和其他人的时候做得是非常出色的。这次吴仪副总理和她的助手们来美进行对话期间,我们希望能协助安排她在国会举行会议,这无疑对中美关系很重要。即使国会山的人在会谈中说的话不是我们想听的,并且他们的话肯定会是不中听的,如果你不去见他们并与他们交谈,他们还是要说的,而且会更难听,这是我们从以往经验中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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