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寻“金齿国”

　　沿着马可·波罗700多年前的足迹，来自意大利威尼斯水城的近30位旅游者，日前经北京、上海、杭州、成都、昆明到滇西的保山，走进了保山这块神奇的山水，寻觅当年被马可·波罗称之为“金齿国”的神秘之地。

　　据记载，距今700多年前，意大利人马可·波罗踏足云南滇西的大理、保山和德宏，并留下了一篇非常难得的游记——《卡丹丹省和永昌市》，记述了保山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成为现今研究了解700多年前滇西边地历史文化和少数民族民俗学的一份珍贵资料，由此也引起了现代旅游者们的极大兴趣。

　　哪里是昔日神秘的“金齿国”？今天的“金齿人”会是什么样？实际上，金齿是滇西以傣族为主的一部分少数民族的称谓，后演变为保山的地名。保山原住民以濮人为主，濮人后称滇越人，金齿人是滇越人的后裔。濮人有好多奇特的习俗，其中绣脚、绣面的“雕题”就是现代人说的文身，还有一俗是以嵌金齿为贵和美。镶金齿和文身这两种习俗,目前还在保山和德宏的傣、德昂、阿昌等民族中存在。

　　在高黎贡山脚下的潞江坝，来自意大利的游客见到了现在的“金齿人”。发现很多年轻人身上仍然刺有图案丰富的文身，不同的是不少年轻人竟然可以用英语交流。在这里，老外们还吃到了已流行千年的“拌生肉”。马可·波罗对生肉的吃法记述极为详实：“他们将肉切成小块，浸在盐水中，再加入几种香料，这是为上等阶级的人备制的，至于较贫苦的人，只是将肉剁碎后浸入大蒜之中，然后取出来食用，味道像烹调过一样。”显然当年的马可·波罗一定品尝了这款民族风味佳肴。而今，当热情好客的“金齿人”把“拌生肉”摆在马可·波罗同乡面前时，他们还是露出了疑惑而惊奇的目光，实际上，这与吃半生不熟的牛排没有什么区别。

　　在马可·波罗笔下，当时保山的主流宗教仍是以祖先崇拜为主的自然宗教。自然宗教是人们在与自然作斗争的过程中，对各种灾难和疾病无法赋予科学的解释，便认为人们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是鬼神作祟的结果，后来慢慢发展为崇拜家族的祖先。与祖先崇拜并存的是巫医。马可·波罗记载：“这个地区（金齿），既没有庙宇也没有偶像，人们只崇拜家中的老者和祖先”，对巫师的记述是：“……巫师指示他的门徒，吹奏起各种管弦乐，响声嘈杂。在乐声中，他们跳舞和唱颂神歌，敬奉他们的偶像。这种动作，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魔鬼附在他们中的一个人身上，才乐息舞止。然后他们便向这个中了魔的人询问病者的病因，应该用哪种方法治疗。恶魔就借这个人的口回答……”这类巫术，一直在云南民间流行，白族称为跳“朵戏”，纳西族的东巴舞也类似。

　　元朝时期，汉文化已对保山为中心的滇西地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当时整个云南的主体民族还是以少数民族为主。在保山民间还保留着一些沿袭千年的原始记账方式。马可·波罗在文中说：“当土人交易，为了债务或信用必须履行某种契约时，他们的头目就取来一块四方木，分成两半，在上面刻上些刀痕，表示所商议的数目，两半的标记一样，每方各持其一……”这里记述的是一种原始法律和原始记数方式，首先，必须是“他们的头目”，说明要由部族首领或村寨头人为见证和监督人，他起到维护社会秩序的作用。二是由于文字不普及，所以记数只有采用较为实用的木刻。在20世纪中叶，滇西的傈僳族、独龙族和部分彝族还有这种记数法，有的用木刻，有的用绳结，但如今已完全见不到了。

　　在近两天的“金齿国”旅游中，这些马可·波罗的同乡们不仅看到了怒江大峡谷的雄奇风光，还领略了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风情，傣家的孔雀舞、德昂的水鼓舞、傈僳的上刀山下火海，奇异的民俗风情让他们惊叹不已，大开了眼界，他们表示，下次还要来“金齿国”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