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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舞台上最后的成思危(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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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先生與思危
舍我先生與思危

舍我先生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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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来源:名牌杂志

    政治舞台上最后的成思危

  策划|杨瑞春、张立 文|章敬平 图|连旭

  他在16岁时,背着“反共”的父亲,瞒着母亲,从香港投奔大陆,这一去,就是57年;

  “文革”中,他因为“出身官僚资产阶级”,被安排去烧锅炉,又因周恩来总理的一句话,才最终摘掉戴了二十多年的“帽子”;

  从政的11年,是他人生最辉煌的11年,从化工部副部长到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他有政治上“成熟”的一面,比如说“识大体,顾大局”,但也有学者执拗的一面,偶尔放句话,沪深股指就会跳一跳;

  他是成思危,刚刚退休的民建中央主席,一个人生写满传奇、历尽世事沧桑的学者、书生、国家领导人,一个注定让人难以忘怀的参政党领袖。

 

  觉慧,我们可能不懂的那个大时代

  1951年10月的一天,16岁的成思危,背着“反共”的父亲,瞒了一无所知的母亲,听从共青团地下组织的命令,独自离开香港,携一只简单的行囊,越过罗湖,“投共”到大陆。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

  见到他的刹那,我不得不惊讶于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显然,眼前的成思危比电视上的成思危苍老些。

  握手过后,他请我和同事们入座。我礼节性地寒暄着,心里想的却是,这就是57年前那个偷偷“投共”的理想少年么?

  1951年10月的一天,16岁的成思危,背着“反共”的父亲,瞒着母亲,听从共青团地下组织的命令,独自离开香港,携一只简单的行囊,越过罗湖,“投共”到大陆。当时就职于《南方日报》的二姐,接应了他。从此,他开始了漫长的以社会主义为背景的新生活。

  时隔半个世纪,成思危说起他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态度从容,语气平缓,而在彼时的成家,他的出走,对他的父亲成舍我、母亲萧宗让而言,绝对不似今日这般云淡风轻。

  三年前,成思危的妹妹成露茜和成嘉玲接受台湾《联合报》采访时,披露了当年的那段往事。一天,就读于进步学校深受左翼作家影响、在香港秘密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成思危,跟母亲说,他要返回大陆。他母亲很不赞成,希望成舍我能阻止成思危。成舍我问了儿子一堆问题后,出来说:他已经想清楚了,让他去吧,他自己负责。成思危的母亲喊:他才16岁,要他怎么负责?

  成嘉玲说,她母亲很惨,从此没有见过她哥哥。“文革”期间,她母亲写了几百封信询问成思危的下落。她认为,她母亲五十几岁就过世,跟想念她哥哥有关。

  一个16岁的少年为什么要走一条政治上与父 亲完全相反的道路?为什么舍得离开自己的母亲偷偷远行?

  这个问题,很多记者采访时问过他。将近两年前,凤凰卫视的吴小莉问了他,卸任前专访他的我,还是问了他。

  他认为我惊讶于他少年时的选择,是因为我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你们青年,不容易懂得那个大时代。”他说,那个时代是中国大转折的时代,不单他,当时的香港,有很多的年轻人,都对新生的社会主义政权充满希望。离开家庭,拥抱新生的共产党政权,在当时的香港是一种潮流。

  成露茜在台湾接受《联合报》采访时,还透露了一个细节:当年,她和她母亲前往参加成思危的中学毕业典礼。典礼开始唱国歌。她跟妈妈开口就唱:“三民主义—”哪知其他人都唱:“起来,不愿作奴隶的人们—”听到今天已是我国国歌的《义勇军进行曲,》她们母女才知道,成思危就读的学校原是个亲共中学。

  年逾古稀的成思危回忆往事,跟我讲述少年的他为何瞒骗父母别离香港时,我记住了两个词,一个是报国,一个是冲动。

  他说,和诸多别离香港的青年学生一样,他是心怀报国的思想来到内地的。

  报国,是成思危那个时代的知识青年血液中最为沸腾的情怀。1935年,成思危出生于风声鹤唳的北平,面对虎视眈眈的日军,父亲以“天下大任舍我其谁”的气概,给他取名成思危,寓意居安思危。成思危是成家五个孩子中的唯一男孩,出生于大家庭曾留学法国的母亲萧宗让,从小便教他四书五经。香港沦陷后,随办报办学的父亲在日军欺凌下四处飘零的成思危,早早感受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况味。

  当然,冲动也是少年成思危的特质。“16岁,你想想”,成思危反问我,“现在16岁算什么啊?”他说,他那个时候比较早熟,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负。

  成思危将自己比喻成巴金《家》中勇敢热情的觉慧。巴金笔下的觉慧,是20世纪初被新思潮冲击唤醒的中国人,是敢于与封建主义决裂的叛逆者,是满怀热情的、不成熟的革命者,是新生的、民主力量的代表,毫不顾忌、毫不害怕、毫不妥协。

  自学四门外语,46岁转学工商

  在“文革”的黑夜中,自学四门外语,在烧锅炉的时候自学锅炉学。又在46岁,放弃化工,转学工商管理。成为那个时候中国为数不多的MBA。有了这些“大器晚成”的经历,他在临近退休之年再“晚成”为一位民主党派领袖和国家领导人,显然是有迹可循。

  一时冲动或许容易理解,难的是虽九死而犹未悔。自从脚步踏上大陆的土地,成思危就走上了个人荣辱进退由组织决定的道路,他自觉地按照组织的意图,在中国大历史中起伏沉浮。

  义无反顾来到广州的成思危,先被安置到叶剑英兼任校长的南方大学学习,不久被派遣到广东省总工会,前后工作了大约一年时间。

  1952年,中国计划招收5万名大学生投入革命之后的建设,可是全国高中毕业生不过3万。人数不够怎么办?调干!调集干部上大学。虽然成思危喜欢的是文科,但是着力于建设的中国,将他“计划”成了一个工科生。

  这一年,成思危作为广东省总工会的干部,以选调生的身份,走进了华南工学院(现华南理工大学),成了一名化工专业的大学生。也就在这一年,父亲成舍我带着他的母亲萧宗让等人,迁往台湾,由于蒋介石不允许他办报,他就办起了世界新闻专科学校(现已发展为世新大学)。

  自这一年起,隔着一条浅浅的海峡,成思危和他的父亲、母亲,开始体味“生死两茫茫”的苍凉世事。他的母亲,临终时喊着儿子的名字,却不能与他相见。他的父亲等了28年,才和他见上分别后的第一面。

  虽然成思危像觉慧一样离开了自己的家,却未能避免“出身官僚资产阶级”的噩运。直到1972年,这顶“帽子”才因为一个偶然的机缘被摘掉。

  这一年秋天,成思危的小妹成露茜随美国华侨、美籍华人参观团回国访问,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总理请她代问成舍我好,还说她父亲成舍我是“民族资产阶级”。成思危日后回忆说:“我背了二十多年的‘官僚资产阶级出身’的包袱因此而得到解脱。”

  此前,被定性为“出身官僚资产阶级”的成思危,在“文革”中阅尽政情冷暖,人世沧桑。因为出身不好,他被认为是“特嫌”,还当了几个月的锅炉工。这个在今天不经过职业资格考试不能上岗的工作,在当年是一种惩罚羞辱出身不好的知识分子的工具。

  “文革”结束后,不少当年与成思危一样揣着报国理想投身新政权的香港青年,带着种种复杂的感情,离开了大陆,而成思危一如既往地选择留下,与拨乱反正后的中国一起前行。“文革”中,很多曾经的理想主义者在荒诞的现实中沉沦,而他还保持着进取的姿态。我很难想像,究竟是什么力量鼓舞着他在政治情势可以形容为“漆黑的夜晚”的岁月中,自学四门外语,在烧锅炉的时候自学锅炉学。

  他的解释是:自强不息。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拿着刚买的纪念册,去今日北京西长安街往日《世界日报》的办公地,找父亲写几句祝福的话,成舍我不假思索地写了四个字:自强不息。

  成思危日后说,他当时猛然醒悟到,这是父亲对他的殷切希望。

  若干年后,成思危在女儿成卓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也将“自强不息”四个字,写在女儿的笔记本上。

  自强不息,在一般人的日常话语中,意味着逆境时,不沉沦,而成思危的自强不息还包括另一重涵义:顺境时,不懈怠。

  “逆境时,不沉沦,不容易做到;顺境时,不懈怠,更不容易做到。”成思危对我说,“我都做到了。因为我既不甘沉沦,亦不愿懈怠,我要自强不息。”

  成思危说,1981年,他能够放弃化工改学工商管理,并使这次选择成为自己人生第二个转折点,就是自强不息的内在精神在驱动他。

  放弃化工,在成思危当年的朋友们看来,并非明智之举。大学毕业后,成思危在沈阳化工研究院、化工部石油科学研究院等科研机构,出任过无机研究室副主任等职务,先后翻译了《硼和硼砂及硼肥制造》等书籍,编写了《无机盐工业知识》等著作,他的朋友劝他,三十不学艺,何况他已在化工领域学有所成,只要坚持下去,未来当个院士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46岁的成思危还是笃定改行,“文革”的经历告诉他,学习管理学较之于化工,可能对中国的益处更大。不久,成思危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管理研究院学习,凭一股自强不息的劲头,他在美国求学期间发表了十数篇学术论文,赢得了奖学金。

  两年后,他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成为那个时候中国为数不多的MBA。

  毕业的时候,他不仅推辞了美国公司和研究机构的邀约,也婉谢了父亲希望他回台湾继承家业。曾荣登《福布斯》中国台湾富豪榜的父亲对他说:“毕竟,我们的家业在台湾”。而成思危认为,他的事业在大陆。一生不管儿女政治倾向的父亲,尊重了儿子的选择。

  回国后二十余年,成思危的官越做越大,境况越来越顺,但对学问的追求并没有越来越小。相反,他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做学问搞研究,乐此不疲。他对此实话实说:“像我,说实话,不学习,照样当官。我为何这么辛苦,周末周日还要写东西?我就是不愿懈怠下来。”

  两年前,我曾联系过他的专访,那一次的采访提纲问题多多,他的幕僚后来跟我说,他太忙了,哪有时间和你讨论那么多问题。一个民主党派出身的国家领导人真的有那么忙么?

  的确很忙。熟悉他的人知道,除了政务,他在治学上投入的时间,不仅政治家中罕见,学者中也不多见。他兼任了中国科学院等科研机构和大学的学术职务,带了一拨博士研究生,他说他每天午夜方寝,凌晨6时许起床,节假日和晚间都在学习。“我从不懈怠,做了十年的副委员长,从未去北戴河度过一次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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