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之为灾难敲响警钟

国殇走廊

樊建川的民间博物馆

武警官兵的感言

　　《铭记》之为灾难敲响警钟

　　成都市大邑县安仁镇 建川博物馆

　　樊建川：这次展览我们用了一个题目就是震撼日记 5.12到6.12。在地震博物馆开始的时候，我们做了一个震区的主要的情况，大概地震分布在什么地方，一个主要的情况，然后这边我们做了一个围绕这个地方的一些主要的地震，特别重要的是1933年这次地震，1933年也是在龙门山，这个地震是7.5级。如果从1933年来看，它就是三十年到四十年发生一次地震，说明龙门山这个地震带还是比较活跃的。

因为是几十年一次，三十年、四十年一次，还是给我们很大的警示。这件藏品是我们收集的第一件藏品，这个藏品是我们都江堰收集到的在这儿我们的一个叫朱琳的，是位女士，她家里边的钟被震倒了，震倒了以后有个玻璃罩，这个玻璃罩都摔坏了。当时她给我捡的时候只捡到大块的，小块的没捡过来，但是这个钟由于把电池摔掉了，所以就停留在2点28分，我觉得这件文物是非常有意义的。这里边的文物是我们通过军队的帮助和支持，他们给我们收集的温总理讲话的话筒，还有他用的地图以及他喝的水，还有纸巾，我觉得都是很有意义的文物了。

　　樊建川，一个靠收藏抗战文物而闻名的房地产企业老板，民营的建川博物馆馆长。5月12日，汶川大地震发生后，这个四川人就开始四处收集地震文物，一个月后的6月12日，建起了国内第一家临时性的地震博物馆。博物馆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震后一个月每一天发生的大事，展出地震实物5000多件。

　　樊建川：我们是民间博物馆，我们没有预计我们要做救灾的博物馆，汶川地震的博物馆，但是我觉得博物馆本能的反应，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征集一些实物，这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的责任。作为博物馆的人，特别是作为民营博物馆，我们要抢时间，最多的时候一天我们派出去四辆车，后来统计大概38次，每次就是三个人到五个人，因为灾区有很多很多的封锁，我们尽量跟部队，跟警备方面的联系，取得他们的理解和谅解，取得他们的支持。比如说需要防疫，我们就穿防护服，需要消毒，我们就把消毒液带够，文物要取的时候我们都就地消毒，消毒以后，一般消毒两遍，我们把它叫文物来征集，普通文物我们要征集，要用量表现基本面，但是要找到有故事的这些东西，所以我想着这是我们的标准，一个要有信息量，一个它要有这种标志性，但是我们后来征集文物得到方方面面的支持，大家都很理解，说抓紧，因为不抓紧，其实我记得最清楚是木鱼镇，我去了以后，我就晚到了两天，结果就推平了(废墟)，而且就埋了，就埋到大坑里面去了，包括青川县的县委大楼是垮掉了，县政协大楼也是给拆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拆平了。他们说，建川，你就晚了两天，但是我们还是很有运气的，很侥幸的，我们找到了政协的徽记，它都残破得只有五分之一了，我们把这五分之一给拿回来了，对灾后文物的收集，其实用一句话可以讲，跟救灾一样，争分夺秒，其实就是这样。我们也有很多赶不上的，比如说外国救援队，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没法靠近，这是我们很大的遗憾，其实作为一个博物馆或者作为一个文物收集者，这其实是我们没有尽到努力的一种表现。

　　樊建川的地震博物馆现在使用的展馆是建川博物馆聚落内一栋尚未完工的建筑，面积2000多平方米。裸露的水泥墙体、钢管搭建的护栏，给人强烈的废墟悲壮感。这里每一件地震实物都承载着樊建川的情感记忆。

　　樊建川：对我来讲，每次去灾区，我在给自己做很强的心理准备去，因为我这个年龄的人已经见的很多了，包括做抗战也好，做其它的收藏也好，见的很多了，但是事实上你没法面对，你看的情况实际上是没法忍受的，任何人都没法忍受的，有的地方你能看见废墟，你还觉得可以忍受，因为你可以想象，你可以救他，其实我们看的很多地方是没有看见废墟的，包括我们到北川去看到它的一个学校，就在新城区的一个学校，它是看不见废墟的，那里你不是流泪的问题了，是觉得你都站不住的问题了，就没有废墟了，整个石头都压掉了，看不见废墟了，如果你看见废墟还有希望，我还能把水泥板撬开，也许还可以救一个人，看不见废墟了，你到北川县城，山推下来，看不见街道了，就是一块，在这儿献花的人或者给遇难者烧过香的人，他找不到自己的楼在什么地方，他们在那儿争论，我的单位在这儿，就在那儿争论，说就在这儿插柱香烧吧。其实那个时候已经不是流不流泪的问题了，我觉得我们只能更好地把这个博物馆办好的问题了。

　　正是在北川，樊建川收集到了一张特殊的照片。

　　樊建川：我还在北川见到一位老人家，她儿子在北川供电局吧，在地震中死了。当时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在路边，正好我们在那儿停一会儿，搭话，她家里边很多亲朋好友帮她挖，把他们家的电视机、家具都挖出来一大堆，堆在那儿，但是这个老人家，这个老太太什么都不拿，手里边就紧紧地抱着一摞证件，抱得紧紧的，后来我就问她，她就告诉我，这是她儿子的证件。

　　妈妈：这是他的学位证。

　　樊建川：他就在供电局上班是吧？

　　樊建川：她什么都不管，她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要，都无所谓，我就要这堆东西。

　　樊建川：不要伤心。

　　妈妈：好惨，你看看。

　　樊建川：不要伤心，莫哭。

　　樊建川：我说大姐，我们是个博物馆，你给我一件行不行，给我们一件，我们把它陈列起来，我们把他的照片放到墙上。

　　樊建川：给我们一件，我们博物馆收藏。你看，这是我们博物馆的车，专门征集文物办博物馆的，你给我把照片放在墙上大家纪念。你看我是博物馆的馆长，你给我一份就行了，你给我一份这个。

　　妈妈：我不给，我还要留着做纪念，我不给你。

　　樊建川：后来我马上安慰她，后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儿，那个老人家说，那这样行不行，她说你们也是做好事，做善事，我给你一张儿子的照片。她给我一张照片，然后我说你能不能把你儿子的姓名、工作单位、什么时候去世的给我写下来，因为我博物馆需要这个证据，她就告诉我，她说我哭儿子哭得眼睛看不见了，我只能看见微弱的光，我写不下来，我念你给我写吧。

　　妈妈：我眼睛看不到，我眼睛哭瞎了。应该是这个字。

　　樊建川：后来我写下来了，这个照片放在我们博物馆，就像这样的文物我们收集到了很多，在灾区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是你没办法，你做这件事儿，除非你不做，你要做就得去挖别人，总得对别人有所伤害。我们遇到这样的事儿其实也是非常难的，我们也不是铁石心肠，没办法，但就这样的，虽然我们收集到了很多，但是我们觉得还是不够，因为这件事儿不是为我做的，我们是为大家做，为后来人做的。其实这种心情，我想我们的工作人员可能大家都有这个感受，我跟他们讲，我说你们千万不要勉强，你给他好好讲，然后你给名片，留下电话，留一份博物馆的介绍留给别人。其实有很多也想通了，也给我们打电话，也有想通了以后，我们把东西给你，都有，这种情况很多，我们想通了以后就把这个送过来，一些学生的书包，当时想要，他们不给，后来把书包连课本都给我们了，这个也有，都还是有。还是有反馈，你留给他，他慢慢想，他回去以后有人给他讲，亲属给他讲，放博物馆比放在家里好，都有这种情况。但这个过程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因为你要深入一个人的内心，深入他的家庭里边去，他觉得还是侵犯了他的情感，这都可以理解。

　　樊建川现场讲解：我想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件事儿，就是鸳鸯泉发生的事儿，（彭州龙门山银厂沟）鸳鸯泉当时是非常美的地方，当时正好在2点28分的时候，有一对新人在这儿照相，据我们现在了解，这对新人为了这个照相大概是六个人，在这个地震地动山摇垮方的时候，结果就摄影师，因为他在对面照相，他离得远一点，就他幸免遇难。这个摄影师叫蒋怀汉，他现在还在一个空军的医院治病。他当时伤得很厉害，而且不愿意回顾这件事情，因为很简单，他说在他面前五个人被淹没了，这五个人被淹没里边，现在据我们了解，新郎实际上是跑出来了，但是新娘被石头砸住以后，在里边挣扎的时候，他又返回去拉新娘，结果又一片山崩下来，把新郎也埋进去了。化妆师是这个摄影师的女朋友，也遇难了，所以在他面前有他的亲人和他的客户五个人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前就遇难，所以他受到很大的刺激。

　　樊建川：其实我们现在都没去惊动他，其实如果他给我们口述的话，或者他给我们一个文物的话，甚至我特别想，特别特别想拿到他的照相机，他照相机最后拍的，照相机里肯定还有照片，特别特别想，但是我知道现在他也是非常非常不愿意谈这件事儿，他自己是爬了九个小时才活下来，而且年轻，他这种磨炼和承受这种灾难和苦难的能力不够，你再去谈一次，他受不了。所以我想等，等他好了以后，时间嘛，等，等他半年不行，等一年，什么时候联系得上，他愿意谈，愿意跟我们谈，愿意给我们一些东西。

　　樊建川现场讲解：这批文物对我们是特别特别珍贵，我们收集到了368份，成都武警支队他们的感言，比如说这份感言，他们讲到他们挖到了五个遇难的学生，其中一个是班长，他一个手一边牵着两个人，他们五个人在一起，遇难学生的五个遗体，当时废墟已经把他们血肉模糊了，五个人都血肉相连，都分不开了，都连在一起了。当时他们这个战士就讲，他们试图把他们分开，分开的意思是，把他们交给五个家长，后来家长看到以后，看到他们在做这个事儿，他们就告诉这个武警战士，你们别分开了，家长说，这是他记录的，他们的家长很感激，跟我们说，谢谢，他们生前是好友，死后也要做好友，家长如是说。最后就没有把他们分开，把这五位遇难的孩子掩埋在一起，家长的意思是让他们生前是好朋友，生后也是好朋友，这样他们在去天堂的路上，有小伙伴在一起就不太寂寞，也要好一些，这是他们这样的。

　　樊建川：其实我想象这个战士在描写这段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承受能力和他这种心里边这种凄苦，因为他跟我们到50岁的年过半百的人的这种感受肯定不一样，他毕竟是一个很年轻的心脏，我觉得他的承受能力肯定也是到了极限，其实你现在要我面对这五个孩子，如果是这种连成一片，血肉模糊，也会让我很难承受，但是我能够承受，但我想这个战士承受肯定是非常非常沉重的，其实我也希望这个战士能够挺过去。

　　樊建川现场讲解：这是使我们感到很意外的猪坚强，本来我们收藏这个猪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不让杀它了，同时让它今后成为我们一件文物，活着的时候是文物，去世以后我们把它做成标本，也是文物，结果没想到现在网络上面把它炒得这么热闹，其实这条猪刚出来的时候看着都是黑的，实际上是很白的一只猪，这是它的主人。后来很多专家他们也很纳闷，说按道理36天是没有理由活下来的，后来他们分析了两个理由，一个理由就是这个猪够肥，它有三百多斤，三百多斤它埋了36天，它每天可以拿五斤脂肪来燃烧，每天消耗五斤脂肪，可以活下来，这是一个理由。他们认为更重要的理由是木炭，因为大家知道在煤矿里面，遇险的矿工有的时候会吃炭，吃煤炭，但是煤炭显然不如木炭好，因为木炭还要松软一点，这个木炭，一下雨它就大量地吸水，大量含水，所以猪吃了大量木炭的时候就吸收水分，第二它还有相当的微量元素，还有一些纤维，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下去以后，它把肠和胃撑开了，使它不发生粘连和坏死，所以现在看来木炭是使猪能够活下来最主要的原因，据他们讲木炭本来是数量比较多的，一百多斤木炭给它吃了，我们就捡了这么一点点，已经完全收集不到了。

　　樊建川：名字也是我取的，取的猪坚强，然后取了个小名叫三六娃，36天的娃娃，结果搞得网上知名度这么高。我想其实它不是因为其它原因，我觉得是大家在这个地震灾害以后，36天以后，有一种心愿，希望能够有一些生命的奇迹出现，希望有些比想象更好的结果出现，但是我想其实一个灾难来了以后是生灵涂炭，不但是人类，还有我们人类的朋友，就是动物，其实动物里边跟人类更亲近的是家禽家畜。

　　现在猪坚强就圈养在建川博物馆的一个偏僻小院子里。体重已经由获救时的100多斤恢复到了200多斤。樊建川还特意请人设计了以猪坚强为主题的纪念品。

　　樊建川：有人说你给我一个纪念品，后来我们就做了两个纪念品，一个上面就写了平时养膘，平时长得胖胖的，震时消耗。因为是储钱罐，平时你要存钱，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你得有钱，这个储钱罐。另外做了一个T恤，T恤是为我们身体长得比较魁梧一点的，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比较胖的人做的，就是我肥我坚强，我想这只猪坚强，它也和我们饲养的军马一样，也是作为我们公司的一个动物的员工了，我们也给它定了一个伙食标准，就跟军马一样，军马比如一个月150元，它也是150元，军马160元它也160元，我们让它吃好，然后让它能够活得更久一点，就出于这么一种心态来做这件事儿。

　　樊建川现场讲解：然后我们这儿收集了一些汉旺的这些东西，牛眠沟也很严重，牛眠沟当时算是震中，他们说是震中的震中，但是这个说法可能不准确，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很严重，大概是60米深的一个沟，在这个沟里面散落居住了十几户村民，在地震中间这个沟全部填平了，村民就全部埋在沟里面了，我们去的时候在武警的帮助下，沟里面填成这样了，不知道怎么残存的一些物件，一些地震的实物，我们尽量把它收集起来了，包括这件文物，我们现在都发愁怎么保管它，这个文物是可能村民十几家人都被掩埋在这个沟里面了，后来他们的亲属去悼念他们，因为没有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了，他们就在旁边找到一块这样的木板，用粉笔写的“安息吧亲人”，就放在这个沟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一家人，反正就埋掉了，整个沟都埋掉了。后来我们把它拿回来了，在武警的帮助下我们把它拿回来了，拿回来以后，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使这个粉笔这个字，我们遇到这个难题，怎么把它保管下去，陈列下去，我想是不是应该面上给它涂成漆，一个保护的膜，或者安个玻璃来保护它。但是我们希望，虽然它是粉笔写上去的，但是我们希望它能够存在的时间长一点，这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文物了。

　　这些普通的花卉也是樊建川从地震灾区搬来的。当时都江堰一位喜爱种植花草的老大爷希望樊建川救救这些花卉。

　　樊建川：他就指着他们家二楼阳台垮塌下来的花盆，他说樊馆长，你把花盆搬走吧，我当时一惊，他说我们都住在帐篷里边了，我们实在没有精力来养它了，它也是条命，当时我非常感动。后来我就把花盆，我就开始搬，后来我们一口气，他们家的花盆我全部搬回来，陈大爷家里边的花盆我们搬了十几盆出来。当时搬的过程中我想到一个故事，我记得我少年的时代，我现在记忆不是很清楚了，少年时代（听到的故事），当德国法西斯进攻前苏联，围攻斯大林格勒的时候，当有人看到在炮火连天，斯大林格勒快成为废墟，处于这种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苏联人还在给自己阳台上的花浇水，就断定这个民族是不可战胜的，法西斯必将被打退。其实这个故事当时就在我脑袋里呈现出来了，我想灾区人民还有这种心愿，陈大爷还有这种心愿，还有把花视作生命这种心里的要求，我一定满足他。我就把那个花盆十几盆全部搬回来了，因为我们的车有限，我们的车很小，我们不是开的货车，是开的一般的这种商务车，堆，把它拿回来了，要保护好，拿回来了，现在我们天天浇水，还给它上肥，把它养在那儿。办正式馆的时候，我会专门建一个花坛，然后我们有专门的专业技术人员，我想让它繁殖下去，让它开花。实际上这些花都不是名贵的花，是老百姓养的花，兰草，一般的花，但是我想让它繁殖下去，相信植物有这种功能，它能繁殖，就跟人的生命一样，我希望它比我活得久，它能活一百年、活两百年、活三百年甚至一千年以后，这个花来繁殖它的后代还在繁殖，还在生机勃勃地往下繁衍，我想这也是一种人类的精神吧，也是我们对战胜自然灾害的一种信心。

　　樊建川现场讲解：也是我们对战胜自然灾害的一种信心，特别是这件文物，这是关于地震的电影，特别是这件文物，这件文物是江油当时做的一个影集，它非常详细。

　　这是1976年江油市编写的一本防震抗震影集。这是樊建川多年前收集到的，现在已成为樊建川最珍视的地震文物之一。

　　樊建川：看了以后我还是心里边很感慨，因为上面得很清楚，江油是龙门山地震带，然后很多小的细的线条，就是一个主的地震带，断裂带，还有很多小的断裂带，很详细。然后上边有句话给我的感触，这次看了以后感触很深，宁可千日不震，不可一日不防，这个标题，当时国家很穷的情况下，当时所谓的革委会非常重视抓地震，有专业队伍，县里就有，还有业余的，监控，做了很多训练，做了很多普及的教育，那是那个时代办的事儿，给我很深的感触是，当时非常重视地震这件事儿。

　　樊建川现场讲解：这儿我们做了一个，因为这是19号、20号、21号这个展区，进来以后大家都怀着一种沉痛的心情，是举国哀悼的日子，所以我们这儿做了一个国殇的走廊，举国哀悼，泪飞倾盆，同胞走好，我们这儿这个布现在已经是第八层了，往上面蒙上去，一层层地蒙上去，你看一层层蒙上去，我们把这个布蒙上去，一天我们的参观者就把它写满，我们一天天往上加。初步统计，现在大概有接近两万人给我们留了言，有的留言，刚看到这个留言，留得很长，我那天仔细读了一遍，非常感动。母亲，你看到橙黄的英雄们了吗？你看到数不清的雄鹰从头顶飞过了吗？你看到那只载了十九个梦的鹰于浑白的苍穹。这个写得非常好的诗，在那儿认认真真写。我觉得大家参观我们这个博物馆，虽然尽我们的力量，因为这个博物馆由于时间关系，还有我们的力量也做得不如人意，我们尽我们的力量来做，做得都不是特别满意。但是我觉得参观者给了我们很多鼓励，都一致给我们很多力量、鼓励，都给我们，看了很多人给我们捐文物，我们在博物馆开的时候，开的第一天只有五千件文物，一个月下来我们就变成了一万五千件，因为什么呢？参观者不断给我们捐文物，给我们提信息、送照片，不断有很多感人的事情出现，大家从留言也看出一种中华民族的众志成城。

　　现在樊建川的地震博物馆已经免费接待观众18万多人。到2009年5月12日 ，汶川大地震一周年的时候，地震博物馆将正式开馆。这将是樊建川的第11个主题博物馆。为了建成地震博物馆，樊建川计划再投入资金2000万元。

　　樊建川：现在还有一件心病，当兵的，我觉得那架英雄的飞机，我们邱光华机组的飞机还在山上，我现在正在办手续，我希望我们能把那个飞机残骸能够尽量把它给收集一些下来，其实我们的任务还很漫长，做博物馆就是一个给大家提供经验的地方，博物馆就是提供经验、提供教训，我觉得最重要的意义，比如我们办的抗战博物馆，我们办的红色年代的一些博物馆，我就是提供经验，提供教训的场所，这就是我们的责任。我经常讲我这个地方就是一个敲钟的，别人喜不喜欢，我们要按时敲一下，7.7我要敲一下，9.18我要敲一下，以后汶川5.12我要敲一下，但是我们压力比较大的是做正式博物馆对我压力确实比较大，因为没有预想到，没有这笔开支，但是这笔开支至少有两千多万，这是我们最大一个负担。现在我们在千方百计筹集这笔资金，但是有一个日子你绕不过去，就是2009年的5.12，如果你要告慰这几万死难者同胞，又要给后面敲警钟的话，5.12这个好日子你必须开馆，这是个准确的日子，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你必须在那天拉警报，那天警报的声音就会特别大，特别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