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平顶山日报
[改革开放30年征文]手表的故事
2008-05-05
小时候,手表只有城里人才戴得起,它是那么高贵,在农村人的心目中简直就是圣物,不要说戴它了,就连看到它的机会都很少。
回来探亲。他一回来,我就跑去凑热闹。大人是在一起说话,我主要是想看他的手表。我站在旁边,两眼紧紧地盯着他手腕上明晃晃的手表。有一次,我壮着胆子对他说:“叔,让我戴戴你的手表中不中?”叔叔笑了笑,把手表戴在我的手腕上。那一会儿让我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叔可能怕我把手表弄坏,戴了大约一分多钟就把手表要了回去。
我上初二那年,村上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商量着国庆节去许昌看热闹。没钱买车票,我们只好走路进城。都想着早点去,好在城里多玩一会儿,因此就把出发的时间定在凌晨三点。农村人有一套掌握时间的方法,早上听鸡叫,白天看日头,没有手表也能正常生活。可生产队炕烟需要掌握准确时间,所以炕烟屋里备有一只闹钟。我们就让年龄最大的金木睡在炕烟屋看时间。不巧的是,那天全村唯一的闹钟刚好坏了,我们只好约定,谁先睡醒谁起来喊大家出发。还是金木有心劲儿,他早早就把我们喊起来上路了。也不知道几点走的,40多里路,走到许昌天还不亮。我们也没地方去,只好在西大街的铁路旁看南来北往的火车。大约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天才慢慢亮起来。如果有一只手表,哪怕是一只破手表,我们也不会白白浪费掉几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那时农村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更别说戴手表了,那真是连做梦都没敢想过。1973年我当兵到了部队,可还是不敢想手表的事,那时一个月只有六元钱的津贴,手表离我还非常遥远。直到1978年我提干后才买了一块西安牌手表。我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它,为了防止丢失,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我都把它戴在手腕上。结婚后,妻子嫌我这块手表不好,又给我买了一块上海牌手表,于是,我就把戴了四年多的那块旧手表送给了弟弟。
1988年转业到平顶山后手表倒不经常戴了,家里和办公室里都有挂钟,看时间非常方便,只有外出时我才戴上它。女儿上高中时,天天骑车子上学,为了让她掌握时间,给她也买了一块手表。随着收入的不断增加,妻子和女儿的大手表又换成了天王牌袖珍手表。2003年,女儿参加了工作,买了手机,手表就用不上了。后来,我和妻子也一人买了一部手机,彻底和手表断绝了关系。如今,我家有五块手表整天躺在抽屉里睡大觉。过去,手表是我们的必备之物,现在它们却失去了用武之地,一个个成了收藏品。(马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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