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一个小人物的期盼

　　祝你好运，戈斯基先生

　　◎文_叶茂

　　“一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啊！”这句名言，你一定记得。

　　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的土地，他朝着地球的方向，说出了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类的一句话。这是伟大而严肃的时刻，属于全人类。

　　但可能你不知道，阿姆斯特朗在返回登陆舱时，还说了一句谁也听不明白的话：“祝你好运，戈斯基先生。” 这句话因为莫明其妙，所以就没有载入史册。然而，这个时刻，实际上只属于一个人。

　　当时，这句“祝你好运，戈斯基先生”难倒了所有人。俄国和美国宇航局里，从历史上到现在，查来查去都没有这么一个人，来为这个“致敬”买单。之后的每年，都有很多人想搞明白的人，去打扰阿姆斯特朗，可是阿姆斯特朗都笑而不答……

　　1995年7月5日，谜底揭晓了。在弗洛里达一个名叫黑皮的记者抛根问底，又把这个问了26年之久的问题再次抛了出来。结果这次阿姆斯特朗终于开口了。世界上还真有个戈斯基先生，但不久前去世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在阿姆斯特朗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和朋友在院子里玩棒球。球打到了他的邻居戈斯基夫妇家的窗户下面。小阿姆斯特朗跑过去弯腰拣球的时候，听见了戈斯基夫妇吵架的声音。当时，戈斯基太太大声嚷着说：“你想跟我上床？休想！除非邻居家那个名叫阿姆斯特朗的小屁孩能登上月球！”

　　“祝你好运，戈斯基先生！” 哎，阿姆斯特朗可真是个好人呐！在自己实现登月梦想的时候，还不忘祝福一下戈先生，尽管他已经老了。预言家原来住在隔壁，让月球的梦埋在了小男孩的心里。

　　美国人在这样严肃的时刻，长长地幽默了全世界一把。这种人的天性就是有点儿不循规蹈矩，随时随地地调侃打趣，让自己的人生和人类历史的帷幕上都挂满了趣味的果子。美国男人圣经《阿甘正传》里，阿甘和一群老兵从越战归来接受约翰逊总统的接见。总统挨个地问：“你的伤口在哪里？”大家都在掌声中露出光荣的伤口。轮到阿甘，约翰逊照例说：“说实话，我很想看看你的伤口，那一定很好看……”阿甘眼珠子直瞪瞪地盯了约翰逊10秒钟，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脱下裤子，把伤口展示给约翰逊看。约翰逊哭笑不得，下意识地冒出句“好家伙！”

　　也是美国人，在911时还发生过一件真事儿：

　　当时一个消防队员冲到世贸大厦之一的90多层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呼救声，于是他停下来，在废墟中救出一男子。此时楼上已经完全倒塌，消防队员放弃了继续上楼的计划，跟这个男子一起往楼下逃命。从90多层往下跑，跑到了两人都气喘嘘嘘，仍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感觉。于是这男子掏出一张名片，一边跑，一边递给消防队员，并说道：

　　“亲爱的，如果我们逃不出去，到了天堂，一定要保持联系。”

　　据后续报道，这两个人最后都生还了。但我想即使他们没有逃出来，他们的死也不会太悲惨。因为，一个具备这种幽默感的人，对人的生死，都是无所畏惧的。或许每个人都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在死亡、战争、人类这样的大主题面前， 每一个人都只有一具沉重的肉身，孤独而无所依附。这时候可不可以让一剂幽默来拯救一下你的严肃？向阿姆斯特朗一样，你可以不必告诉别人，也可以不必想那么多后果，只是把心中紧巴巴的泥淖冲淡，只是为了让你简单地想想：

　　嘿，你还是一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