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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动荡暴露西方两面派手法(图)

来源:新华网
2011年02月28日11:08
  2月18日,在巴林的萨特拉市,数千民众为在抗议活动中被打死的示威者送葬。新华社记者王波摄

  2009年,上任不久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来到开罗,发表对阿拉伯世界的外交政策演说,表示希望寻求美国同穆斯林世界建立一个新的开始,并呼吁结束周而复始的“怀疑和争议”。

  但直到如今,奥巴马政府似乎并未拿出一套清晰的中东战略,“怀疑和争议”也未停止。美国一方面希望推销“中东式民主”,以维护自身在全球的“民主、自由”形象,另一方面要极力维护其在中东国家的现实利益和影响力。

  现实与理想总存在差距。2011年中东国家爆发的反政府抗议浪潮,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中东问题上的两面性暴露无遗,让美国和西方尴尬不已。

  立场摇摆犹如闹剧

  最近几周来,以突尼斯动乱为起点的民众游行蔓延到埃及、也门、约旦、巴林、利比亚,一系列突变让白宫措手不及,只能临时上马处理危机,高官言论在当政者和抗议者之间摇摆,对各国形势表态各异,前后对比甚至显出一种戏剧效果,这在美国亲密的中东盟友埃及表现最为明显。

  起初,奥巴马因中央情报局对埃及动荡预估不足,对一向“无所不知”的情报系统提出批评,而这只是不满的开始。在随后的18天里,奥巴马政府发现自己的表态总是赶不上埃及局势的变化速度。

  1月25日埃及开始陷入动荡,美国表态暧昧,未与穆巴拉克划清界线。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表示“相信埃及政府是稳定的,并正寻求回应埃及人民的合法需求与利益”。

  但随着示威游行不断升级,美国发现埃及局势并非如此前估计得那样容易控制。28日的“愤怒周五”迫使穆巴拉克解散内阁,奥巴马要求埃及总统确实履行在电视讲话中的承诺,采取具体的步骤和行动来实践他的诺言,此番表态明显加大了对埃及政府的压力。随后,奥巴马发表讲话称,埃及需要有切实与和平有序的过渡,且必须“从现在开始”,此言被视作对穆巴拉克做出的最强硬表态。

  但在2月5日,奥巴马派往埃及斡旋的特使威斯纳公然称穆巴拉克是美国的“老朋友”,在目前的转变期间,“穆巴拉克总统能继续领导相当重要”,这无异于表示美国对穆巴拉克的态度又有所软化。但希拉里当天紧急出面澄清:“威斯纳发表的是个人意见,并非代表美国政府。”

  直到穆巴拉克2月11日辞职,美国迅速调整口径,奥巴马当天发表讲话,以热情洋溢的措辞称:“在我们的有生之年,鲜有时刻能有幸见证历史的发生……埃及人以非暴力扭转乾坤,把历史导向正义的行动鼓舞了我们!”

  但美国政府的欢呼似乎为时尚早,随后几天,其昔日盟友———也门、约旦、巴林等国政府,也纷纷面对示威浪潮焦头烂额,当局与抗议者陷入僵持阶段。原本持“民主”、“人权”论调的美国政府又表现出迥然不同的态度。国务卿希拉里近日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不论是埃及或巴林,美国当然希望都能达到一致的人权标准,然而依个案不同,落实程度也会不同。当被问到美国是否会比照对待埃及的方式,谴责巴林政府迫害人权、并要求政府立刻重组时,希拉里表示无法预期最后的结果,“毕竟美国不可能指导其他国家该怎么做”。

  频繁斡旋确保利益

  美国立场不断摇摆,原因就在于其并未在几个相互冲突的目标之间找到平衡:既需要因能源和反恐与一些国家保持战略盟友关系,又不愿站到抗议民众对立面;既要推销“中东民主改造计划”,又担心政府更迭出现军人专制或极端伊斯兰教派掌权。

  当所谓“人权”、“自由”、“民主”等价值观遭遇国家利益需要而不可调和时,后一股力量必将在角逐中占据上风。正如英国城市大学中东政策问题教授罗斯玛丽·霍利斯所说,美国没能把平衡拿捏好,现在便被夹在了双方中间。“他们冠冕堂皇地坚称自己支持民主和开放,实际上却很乐于允许那些政权把改革放到一边。”

  作为“基地”组织一个大本营的也门,已逐渐成为美国海外反恐的“前线国家”,如果也门政府垮台,美国国土安全防线将面临严峻威胁。海湾小国巴林虽然人口不到100万,但却是美国第五舰队总部所在地,也是就近监视和遏制其中东大敌伊朗的“桥头堡”。此外,美国在沙特设有海军和空军基地,在阿曼建有可供美军海空共用的机场。这些国家的政权,美国一个都丢不起。

  日前,美国政府已经展开一系列外交工作,希望打消盟国的疑虑,把中东局势保持在可控范围内。13日开始,美国政府官员实施繁忙的外交工作计划。奥巴马致电多国领袖,重申支持埃及政权过渡,又计划提供财政支持。美国官员说,他们已经主动向埃及各省领导人表示要提供援助,并且正在等待回应。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迈克·马伦和美国负责政治事务的副国务卿伯恩斯出访约旦和以色列,向这两个美国在中东地区的盟友表示支持。而奥巴马首席反恐顾问约翰·布伦南也积极与也门总统萨利赫进行电话交流,敦促也门总统避免采用暴力应对游行。美国副总统拜登还与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伊拉克领导人通了电话,讨论中东局势。

  经历埃及乱局后,美国在执行中东政策时,已经谨慎调整与执政者和民众打交道的思维,在“高唱民主”的同时,避免疏远盟友而损失自身利益。

  双重标准对待动荡国家

  近日《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在对待伊朗和巴林的骚乱时遵循两种路线”的文章,该文称,伊朗和巴林为避免出现让埃及政府倒台的那种情况,都采取了镇压抗议者等做法,对于这两国政府,奥巴马政府的反应截然不同。为何美国在两个类似的情况下做出的反应不同?

  对此,美国智库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中东项目主任玛丽娜·奥塔维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这样解读美国政府的决策逻辑:“伊朗是一个敌视美国的国家,因此华盛顿希望看到伊朗的抗议能够带来政权改变。而美国在巴林有第五舰队的海军基地,因此它不希望看到巴林发生可能会让美国失去海军基地的政权更迭。美国希望巴林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而且改革的方式不会威胁美国的利益。”

  对于美国在中东动荡问题上的不同对策,美国智库卡托研究所防务和外交政策副主席泰德·卡彭特也向本报记者表示,这反映了不同的美国利益。“巴林是美国的长期盟友,巴林对于美国的军事基地非常重要。而利比亚一直和美国关系不佳,并且曾公开和美国敌对。因此,美国对于两个国家政权被推翻的可能有着不同的反应”。

  卡彭特说:“美国希望看到伊朗政府被推翻,正是因为美国认为,任何接替它的政府在和美国关系上都会更好。很难想象还有比现在在德黑兰掌权的神权政府更加糟糕的政府。另一方面,巴林的政权,和埃及一样,若被推翻对美国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是美国的担忧。我认为,这也是为什么奥巴马政府在埃及出现动荡时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穆巴拉克显然已经无力为继。”

  卡彭特表示,美国在中东地区采取的政策是将自己和腐败、专制的政权联系在一起。他认为:“这已经极大伤害了美国在中东地区的信誉。这是一种非常短视的政策,而且这种政策正在崩溃。美国在整个地区的名声非常坏。看看中东地区的民意调查就可以知道:不喜欢美国的比例大约在70%到85%之间。”

  卡彭特表示:“美国自二战以来的政策一直是:如果在一个民主、但敌视美国的政府和一个专制、但亲美的政府间进行选择,美国将选择后者。

  民主是美国希望达到的一个目标,但却是一个次要的目标。如果美国领导人认为,美国的安全和外交政策利益受到威胁,那么民主是可以牺牲的。”

  卡扎菲在英国数度“变脸”

  19世纪英国政治家迪斯雷利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此后这句话一直被英国政府奉为处理国与国关系的准则,并被广泛引用。而英国在这次中东动荡事件中的所作所为正是迪斯雷利这句名言的印证。

  以对待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为例,卡扎菲的形象在英国经历了一个“从人到鬼,从鬼到人,又从人变为鬼”的过程。英国与利比亚交恶源于1988年英截获一艘据称为爱尔兰共和军运送军火的货轮,同年底,一架泛美航空公司客机在苏格兰洛克比小镇上空爆炸坠毁,机上259人全部罹难。英国指责卡扎菲是这起恐怖事件的幕后主使。从那时起卡扎菲便从一个北非国家统治者变成英国人眼中的“独裁者、魔鬼和暴君”。

  而布莱尔出任英国首相后,积极推动两国关系缓和,并数度出访的黎波里。布莱尔表示,卡扎菲并非人们想象中的“可怕独裁者,其实很容易相处”。在英国的斡旋下,利比亚表示愿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制,对洛克比空难承担责任,向英国赔付27亿美元的巨额赔款。布莱尔则投桃报李,批准向利出售导弹和防空武器系统。随后英国政要纷纷出访的黎波里,英国石油公司也重返利比亚。布莱尔在卸任后还出任卡扎菲的私人顾问,继续与卡扎菲密切交往。这时的卡扎菲在英国人眼中已经褪去魔鬼的形象,重新变身为人。

  而如今,利比亚发生动荡,英国媒体连篇累牍地抨击卡扎菲“充分暴露暴君本质”。这时卡扎菲再次变为魔鬼。

  对于英国为何在卡扎菲问题上立场反复,伦敦政经学院教授格吉斯一针见血地指出,当商业利益成为主导时,人权和法治便变得无足轻重了。吸引英国的无非是利比亚的石油和天然气,其次是价值为600亿到800亿美元的主权财富基金的经营权。据最近解密的一份英国政府文件称,利比亚是为数极少的几个在中期前景中具有大量增加能源供应能力的国家之一。

  长期以来,美英等国出于对伊斯兰极端主义与西方文明冲突的担忧,乐于扶植相对温和、但权力高度集中的阿拉伯政权。当风暴袭来,突尼斯、埃及原政权瓦解,似乎已经“臣服”的卡扎菲也在风雨飘摇之中时,美英等国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则可以火中取栗,忧则极端势力可能乘势而起,西方普世价值观在此出现变异。这些都是“永恒利益”使然。

  中东民众反美情绪增长

  许多专家认为,中东发生的系列动荡事件表明,美国和西方主导的中东地区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美国和西方在中东两面下注的手法经这次事件充分暴露后,它们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将会下降。

  一方面,中东乱局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美国为代表的世界秩序的威信。以色列多学科研究中心研究员约翰森·斯皮尔认为,埃及乱局出现后,美国模棱两可的表态对3 0多年的盟友来说是“落井下石”。穆巴拉克下台后,埃及国内亲美和反美势力都会重新审视美国政府的可信度。美国对于埃及问题的处理方式会使其他阿拉伯盟友担心,一旦自己陷入困境,也会遭到美国抛弃。由此,美国在整个中东地区的信誉会受损。甚至在以色列都有媒体发出了“以色列是否在埃及之后成为美国下一个抛弃的盟友”的评论。

  另一方面,亲美政权将对美国的援助相对慎重。民众示威推翻执政家族,尤其是中东强人穆巴拉克经营30年的政权被短短18天的抗议游行推翻之后,更鼓励了各国民众轮番采用这种政治参与方式,而中东民众普遍存在反美情绪,面对民意对抗的政权认识到,依靠接受美国援助,不仅无法真正满足民众发展要求,反而容易沦为众矢之的,政权根基很难牢固。

  亲政府的叙利亚日报《祖国报》说,突尼斯等国事件是“一个教训,任何阿拉伯政权———特别是那些和突尼斯一样指望"朋友"来保护自己的阿拉伯政权———都不应当忽视”,“等待西方买主的阿拉伯领导人应当根据阿拉伯人民、而不是那些遥远国家的利益来作出阿拉伯人的决定”。

  一些专家认为,未来在剧烈动荡后催生的政治民主化背景下,一些阿拉伯国家对美政策孕育变化,加上伊斯兰势力的作用,中东地区反美主义进一步抬升的可能性将会增长。 (本网驻开罗记者 李志晖 华盛顿记者 冉维伦 敦记者 王建华) (来源:新华国际)
(责任编辑:刘晓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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