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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十年特别纪念:一枚911婚戒的故事

来源:中国网 作者:雷特-米勒
2011年09月07日11:39

  美国歌手雷特•米勒的9•11日记

  前言

  2001年9月6日是我31岁生日。那时,我和女友埃丽卡住在在纽约世贸中心以南3个街区的一间工作室兼公寓里。生日当天,我我们在洛杉矶度过了愉快的二人世界。几天后,我们到一家珠宝店挑选戒指。珠宝商答应为我们定制一款订婚戒指,并帮忙寄到纽约。于是第二天,我们回到纽约。

  这一天,2001年9月10日。

  2001年9月11日,格林威治街88号,纽约市,纽约州

  早上9点左右,朦胧中听到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手机和电话声此起彼伏接连响起。先是我母亲打了我的手机,随后埃丽卡的一个大学好友打了座机。睡意尚存的我抱怨了两句,在早晨听到基建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嘛。

  我对埃丽卡说:“宝贝儿,我想一架飞机恐怕刚才撞上了世贸中心。我要去天台上看看。 “我觉得出大事了。”

  我和几个人站在在楼梯间里看到双子塔的两座大楼都在冒烟。有些人从100层楼上掉下来。一个人刚好落在两栋楼之间,位置就在我们视线的左边。消防员和救援人员们立即围上去,用担架将遗体抬走。

  我感觉到一些难以言状的事情正在发生,我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是真的,我也知道,情况很糟糕。

  我们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视,我的脑子已经基本上无法思考了。我刚冲了一碗燕麦放在桌子上,一股夹杂着残砖碎瓦的棕色烟雾就吞噬了我们的楼房。我们14层的窗户都在颤抖,地板也在震颤。棕色烟雾从窗外弥散进了窗子里。电视上告诉我们,双子座的南塔倒塌了。我们的窗户就面向南方,离世贸双塔不远。

  我的心顿时像被冰封住了,身子也发紧。埃丽卡尖叫起来:我们得离开这里!于是,我们向门口跑去。

  我们跑到一层大厅,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了。还不断有血迹斑斑、灰尘满身的人们涌进来。我们跑上二楼,这里的烟雾和灰尘稍微少一些。

  我在人群里打听,要是回到我们楼上的公寓里怎么样?一个靠着墙镇定地坐着男子说:“要是楼房着火了,我可不想被困在楼上。”他说的没错。

  现在,我们眼前只有棕色的浓雾、垃圾和瓦砾,世界变得很难辨认。变形的金属,破碎的玻璃,烧毁的纸屑。我们转过街角,在地下室门前停下,互相看了看,默默地做出一个决定:快离开这里!

  街上空无一人。

  我两度回头看那座仅存的双子塔楼,可是烟雾太浓密,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穿着凉鞋一路飞奔。街道的南边已经成了死胡同,其他人也在奔跑,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从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警察的身边跑过,他喊着:“第二座塔刚倒了,快离开这儿!”

  我突然意识到,要是刚才我晚两分钟打开楼梯间外面的门,我们很可能就没命了。

  我和埃丽卡拉着手往前跑,一直跑到河边。玻璃和金属的碎渣像雨点般打在我们头上。我拉着她过街,用罗斯福路做掩护,从它下面跑,这样碎片就不会掉到我们头上。我偷偷回头看了两眼,满眼都是烟雾,人们惊恐的面容,流着血的人们一边奔跑一边尖叫。呼吸就像在咀嚼和吞咽。

  我们跑到布鲁克林桥外很远才停下来,河上的清风净化了空气。我想起了我们的大楼,窗户结实吗?其他人被困在地下室了吗?

  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休斯顿街,然后左转。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警察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2001年9月12日 Mulberry街298号,纽约市,纽约州

  我们在朋友家打地铺过了一夜。早上,我梦见了那个挥舞着手臂从楼上跳下去的商务人士。他从空中向我游过来,当他刚来到我面前时,他说:“我死了。”

  噩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白天,我们去了当地一家还在营业的服装店。我们刚进去没过多久,来自中东的店主人迎上来说:“我们关门了,我们关门了。”我手里拿着一双匡威旅游鞋、几双袜子和一条短裤,还想再买几条短裤和T恤衫等。我快急哭了,告诉店主人我就只有身上这件衣服了,希望他通融一下。他说:“当然,你慢慢选。”

  后来我才发现把笔记本忘在服装店的柜台上了。我飞奔着跑回去。

  当你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物品是一本记有12页流水账的红色螺旋笔记本和一双匡威鞋,你会发现这些东西的意义非比寻常。幸运的是,店主人让我进去找回了笔记本。

  六个星期前,埃丽卡的父母到市里来庆祝他们结婚35周年纪念日。一天晚上,我们来到公寓楼的楼顶,看着世贸中心双子塔,讨论起各种危机和灾难的话题。埃丽卡的妈妈小时候从匈牙利逃难出来,整个童年都过着难民的生活。她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说我们这一代人不管在什么程度的灾难面前都可能准备不足。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埃丽卡的弟弟在哈德逊河谷有一处住所。当我们乘地铁穿过隧道来到哈德逊河边时,我脑中回旋的是曾经我一直想唱的歌词:“我出了城,感觉好多了。”我脱口而出念了这句词,不过感觉并没有变好。

  我离开纽约,却没有带我的吉他。我没有吉他,没有背包,没有手机,没有文件夹,没有CD机,没有CD,没有录音机。现在我觉得这些东西无足轻重,然而一天前它们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客房的床上,埃丽卡低语道:“我一直想起那些人掉下去的场景。我在想他们是跳下去的还是……”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慢慢进入梦乡,时不时发出轻柔的鼾声。

  2001年9月13日,威士忌山路, 沃尔基尔镇,纽约州

  哈德逊河谷的早晨。清风将水藻吹到池塘边。蟋蟀和蝉鸣声很悦耳。小狗在一尺高的黄花丛中酣睡。我在想要不要去钓鱼,可是却难以想象钓到鱼后把滑溜溜的鱼从钩子上取下来的场景。

  我无法用鼻子呼吸。

  埃丽卡醒来了,开始咳嗽,她的喉咙被堵得很难受。

  我尽力想穿上我的凉鞋,可是却不能,因为左脚被磨破了。

  我光着脚,和埃丽卡走到池塘边上,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很久。

  后记

  我没有在日记中提起有关订婚戒指的事,因为担心埃丽卡会看到。我也不想让这个戒指被悲剧的氛围萦绕着。幸运的是,我在珠宝商把戒指寄到纽约之前联系上了他们,那个阶段的邮政系统瘫痪了好几个月。

  一个星期后,我们返回格林威治街88号,花了5分钟时间收拾能拿走的东西。我们再没有在曼哈顿住过。

  后来,我们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现在在哈德逊河谷一个安静的地方居住。

  只是,我们很少再谈及那天发生的事。

(责任编辑:UN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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