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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仁尼琴回归:俄罗斯灵魂来自荒野中的呼喊

2012年03月02日16:41
来源:中国网

  一位大胡子男子同妻子和两个儿子坐在舞台上。人群一个接一个地走近麦克风,向大胡子男子倾诉心声。

  “你如何看待我们文化的未来?”来自地方铁路协会的一位老师提问道,“是否存在出现极端民族主义的危险?”一名记者问:“谢谢你在国家面临历史上最艰难时刻之时决定重返祖国,如果你见到鲍里斯•叶利钦,请让他知道他应该有作更多作为,以建设更强大的俄罗斯。”“他们不知道俄罗斯正在发生什么。”一位律师抱怨道。“官僚体制被黑手党所玷污。如果再不有所作为,俄罗斯将会灭亡。”

  这位大胡子男子就是76岁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小说家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1994年,他结束流亡生活,拖着疲惫的身躯,怀着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在俄罗斯远东登岸,坐火车向西横穿全俄,回到阔别整整20年的故土。

  当他从飞机走下来,面对欢迎的人群,第一个举动是俯身用双手抚摸西伯利亚的土地,一字一句沉痛地说∶“我到这里向这块土地哀思,成千上万的苏联人当年 在这儿被杀害,并埋葬在这里。在今天俄罗斯迅速政治变革的时代,人们太容易遗忘过去的几百万受害者。” 他完成了从西方到东方的地理大跨越,这实际也是流浪20载的俄罗斯民族文化灵魂的回归。

  在充满罪行时代将民众引领向光明

  索尔仁尼琴坐在俄罗斯远东城市哈巴罗夫斯克的音乐喜剧院内,在一本黑色笔记本上仔细记录下了他们的意见。在重返莫斯科的途中,他在各城镇作了停留,问候当地民众,并听取其抱怨。随后,当索尔仁尼琴到达布拉戈维申斯克市,惊讶地发现祈愿者多达200人。索尔仁尼琴说:“我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 “不管何时何地我总表示:未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现在我依然想向你们重申这句话。”

  1968年,索尔仁尼琴倾注大量心血,被当局禁止出版的述苏联集中营历史和现状的长篇小说《癌症病房》在西欧发表。1974年2月13日,他被强行押上飞机,被驱逐出境到西德,后流亡美国。

  流亡的日子是孤独的,然而回到故土,索翁孤独依旧。在这个往昔的偶像和理想已经破灭的国家,索尔仁尼琴——这个曾站起来反对国家极权主义并幸存下来的人仍是数百万俄罗斯人的道德权威。五分之一世纪的流亡岁月,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自由人”的生活,而是仍然保持了他是“俄国人”的身份。

  在哈巴罗夫斯克,索尔仁尼琴曾参观过一个大型私有墓地。在墓地的入口有一个纪念三十年代极权主义旋风受害者的小教堂,索尔仁尼琴在此处对受害者们表示了他的尊敬。两名年轻的祭司其时正在诵读一本祈祷书中“永恒的记忆”这一段。

  这是关于索尔仁尼琴众多象征性时刻中的一个剪影,他被俄罗斯人公认为是最适合负责把那个充满罪行时代引领向光明的人。索尔仁尼琴显然被感动了,他在胸膛反反复复地画着十字。他郑重地凝视教堂一边的一面牌匾,上面题的献辞是“专制和无政府状态的无辜受害者的记忆。

  “索尔仁尼琴回来了,古拉格就不会再来”

  索尔仁尼琴传达给俄罗斯人的要旨可以概括为一个词:悔改!他深信,除非摆脱过去历史的阴影,否则俄罗斯不能步入未来。他表示,“这个国家有谋杀犯和受害者,有迫害者和被迫害者。谋杀犯和迫害者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但是,当少数俄罗斯人告诉他,他们后悔从前没有替他辩护,请求他的原谅之时。索尔仁尼琴表示,他笑了一笑,回答他们这也许在他们需要进行忏悔的原因中是最为微不足道的。索尔仁尼琴认为,只有追究了过去的罪责,过去才不会重演。一位对此同感的俄罗斯海军军官说∶“索尔仁尼琴回来了,古拉格就不会再来。”

  虽然索尔仁尼琴曾再三宣称,“我不会参政,不会参加竞选,不会接受任何职位。”然而在改革派和和民族强硬派之间双方进行的内战中,表明自己支持哪一方的立场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尽管改革派对索尔仁尼琴的民族主义观点存有疑虑,尽管他们抱着谨慎的态度,但他们一直欢迎他的回归。

  强硬派将索尔仁尼琴看作俄罗斯“爱国者”心灵和头脑的敌手,而且还质疑他的动机。索尔仁尼琴一直将极端民族主义者日里诺夫斯基称为 “俄罗斯爱国者的丑恶漫画” 。俄罗斯最出名的保守派杂志、替日里诺夫斯基辩护的《明天》,激烈谴责索尔仁尼琴的回归是“霍梅尼降临符拉迪沃斯托克”。

  如果索尔仁尼琴打算影响政治进程,他必须进行谨慎的权衡。如果他决定介入党派斗争,可能会影响他道德名望。然而如果他要将俄罗斯拯救出困境的方案等同于陈词滥调,他就将面临变得无关紧要的风险,会从流亡西方的英雄沦为精神上在俄罗斯本土被流放的异类。

  索尔仁尼琴像是“在荒野中哭泣的声音”。他呼吁俄罗斯人把目光放得更高更远,这一点在受到内陆地区热情群众的欢迎,但在首都莫斯科他面临的对象则更为强硬。城市里老于世故的人很少有时间谈论曾经的俄罗斯灵魂索尔仁尼琴了。虽然当索尔仁尼琴身在俄罗斯之时,这是当时的人们思想活动的基本部分。

  回国后的索尔仁尼琴依然不改其敢言的性格,他对当时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相当蔑视,指责叶利钦领导的俄罗斯腐败和物质主义盛行,也缺乏民主。叶利钦容忍寡头攫取国家财富扩大影响力也让他十分不满。1998年,他拒绝领取叶利钦向他颁发的圣德列勋章。索尔仁尼琴在叶利钦当政时期并没有受到很大重视,他也逐渐淡出公众视线。

  但这位文学巨人对普京却颇有好感,一方面,普京赞同索尔仁尼琴对西方的批评;另一方面,索尔仁尼琴的民族主义观点以及有关俄罗斯文化自立于西方的观点也深获普京首肯。在民主制度方面,索尔仁尼琴和普京一样也认为,俄罗斯将会循着自己的道路走向适合于自己的民主。2005年6月,在接受国家电视台采访时,索尔仁尼琴说,俄罗斯在苏联解体后失去了15年,原因就在于急于建立西方式的自由民主社会。“我们需要变得更好,因此我们 也需要走得更慢一些。”索尔仁尼琴说。

  时代的良心和独立人格弥足珍贵

  但也有评论认为,索尔仁尼琴回国后的言行,也暴露了两个致命弱点:否定西方文化价值和宣扬民族沙文主义。但是不管怎样,这位“全人类作家的良知”、俄罗斯的良心,没有在专制集权制度的白色恐怖中噤若寒蝉,明哲保身,沦为当局的背书人,而是手握笔杆作为武器,无情揭露了集权制度下的人性之恶及社会的病态,为呼吁公正和自由摇旗呐喊,哪怕是被逐出国门,流亡异乡仍不改本色。这样具有独立人格的“良心”在任何社会中都是国宝,而在那种人人自危万马齐喑的年代,尤其显得珍贵。

  我们尊崇索翁、奥威尔及苏珊•桑塔格这样的知识分子,因为能够在物欲横流、价值观混乱的时代,秉持冷峻客观超然世外的独立观察视角,在诱惑与裹挟中坚守知识分子底线,在集权制度制造铜墙铁壁,麻痹民众视听的时候,能放弃明哲保身,敢于为民族良心奔走呼号的精神,才能够为黑暗混沌的时代带来曙光,才是社会免遭“全军覆没”的希望。

  “只要还活着,或者直到牛犊顶到橡树上折断了脖颈时为止,或者是橡树被顶得吱吱响,倒在了地上为止。”索尔仁尼琴这样形容自己,他这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牛犊,总是数十年如一日地用自己的脑袋和犄角狂热地顶向枝干庞大根基深厚的橡树。2008年8月,在索尔仁尼琴的葬礼上,人们冒着大雨赶来,为这位“人类作家的良知”送行,俄罗斯总理普京为他献上一束艳丽的红玫瑰。殁年89岁的逝者静静地躺在棺木中,闭着眼睛,仿佛在进行又一次长时间的思索。(李雪/文)

(责任编辑:UN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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