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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庆,全国政协委员、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副主任,原国务院第一次全国污染源普查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

我们治理大气污染,实行区域联动措施,需要有一个制度上的保障,不能仅是一种号召。因为行政区域和我们污染区域是不一样的,这些行政区政府及部门之间要达成共识,建立一种共同治理的制度,这个制度还必须带有一定法律约束性。

提高空气质量标准容易 改善空气质量难

问:2月29号国务院发布的新修订的环境空气质量标准,社会公众为何这么重视PM2.5?
答:据科学研究,PM2.5对人体健康影响很大,超过我们说的PM10或者其他的一些污染物。在正常的一般大气污染中,PM2.5的危害是最大的,被称为“健康杀手”。因为它小,所以可以直接吸到肺泡里面,不容易排出来。
其他的一些污染物,不像PM2.5这样有直接危害,这个问题一出来,群众觉得自己天天呼吸污染的空气,健康受到威胁,正是如此,才触动了广大民众维护身体健康的心理底线,所以反应很强烈。
问:制定《环境空气质量标准》的难点是什么?
答:制定新的标准,应该说执行容易,控制难。
检测、发布空气质量信息无非就是花钱上设备,只要下决心,买设备是很容易的。第二就是人员的培训,这个也不难。
真正难的是你发布以后,让它达标是很难的。难在哪里?大家可以设想一下,像北京这样搞试点的城市,过去你说天气良好,偶尔出一个轻度污染、重度污染。标准一修订提高,你经常是轻度污染,过不了两天就重度污染,一两天可以,一两个月大家也能接受。一年两年你不改,人民群众就不能接受了,政府的压力也就大了,而在短期内治理达到标准是很难的,难就难在这里。
问:这次新空气质量标准由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为什么国家如此重视?
答:其实为什么要国务院做研究,问题也在这里,因为你要做了这个决定,以后就需要做出更多的决定,下更大的决心,这个不是环保部门自己说了算的。政府是积极稳妥推进,不是一味地为了出台政策而出台,出台以后肯定不能只是发布消息,需要用切实行动提高空气质量。
国家搞清洁空气计划,投入的不是几十亿,而是上百亿,甚至更多,这是政府需要考虑和研究的。所以把这个事作为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找一个杠杆和支点,用新的空气质量标准来带动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转型。
问:你曾提出联动协同治理,空气是流动的,仅仅靠北京治理,北京的空气质量还是无法保证的。
答:其实这个联动协同治理,实际上两个含义,一个协同就是你刚才说的区域系统,因为PM2.5非常小,一般不会自动沉降,长期浮在空中,飘浮性很大,所以扩散的面积很大。这需要区域联动。
第二个协同,多种污染物的治理可以协同。比如说PM2.5的治理,实际上你要治理好二氧化硫,治理好氮氧化物,治理好PM10,就直接可以降低PM2.5。
问:你觉得实施这个区域联动的难点是什么?
答:我们治理大气污染,实行区域联动措施,需要有一个制度上的保障,而不能仅是一种号召。因为行政区域和我们污染区域是不一样的,这些行政区政府和部门之间要达成共识,建立一种共同治理的制度,这个制度还必须带有一定法律约束性。[详细]

北京市环境保护局副局长杜少中在微博里说,北京空气达标天1998年只有100天(2 7.4%),2 0 1 0年是2 8 6天(78.4%)是事实。但过去一年增长5个百分点,现在一年只能一两个,一年还有20%左右天不达标。北京大气环境质量的主要问题是颗粒物仍然超过国家标准20%。 [详细]

污染源普查十年一次 2017年将进行第二次全国普查

问:上世纪90年代以来,以淮河为代表的河流和城市的大气都遭到严重污染,为什么直到2008年才启动全国污染源普查,2010年才发布调查报告?
答:客观的讲,这有一个认识过程。虽然我们从73年就开始抓环保,但真正排上日程是在改革开放以后。79年颁布了《环境保护法》,80年代、90年代陆续颁布了一些环境保护法规条例,从那时起才有法可依。
我们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就开始建立工业污染排放的环境统计。但统计的面比较窄。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末,农村的化肥、农药、畜禽养殖造成水体富营养化,湖泊污染严重。城市里的燃煤和越来越多的车辆,使得大气质量变坏。
这样原来的治理就远远不够。以前我们主要抓的工作比较侧重于一个方面,随着形势的变化,环境问题也有一些新的趋势,工作也应做相应的调整,原来的全国统计数据已不能满足发展的需要了。
问:这是第一次的全国普查,历经整整两年的时间,然后才公布结果了。我们面临着哪些困难?又怎么样克服的?
答:我们08年启动,06年就开始做方案。06年底国务院批准,07年我们做了一年的准备。按计划我们08年的调查,原激活09年下半年完成,实际大概比原定计划晚了半年,数据整理出版也稍微晚了一年,主要还是为了提高普查的质量。
我们第一次做,确实缺乏经验。过去做过一些工业园、乡镇企业的调查,但主要是针对工业方面,也不全面。这次加上第三产业、农业和原来的工业,调查的面要大的多,前期准备整整花了一年。
第一,需要制定一系列产排污系数。因为调查主要是看污染物的排放,它看不见摸不着,就需要检测,但你又不可能在同一时间把这么多的污染物同时检测,所以需要一个产排污系数。这是前头的一年准备的重点工作,也是一个难点。
第二个难点,我们许多普查员都是现选、现培训,所以刚开始上报的一些数据会有问题,需要反复的核对。一个数字不对,你就得一点点的查,一直查到污染源,查出问题再改,有时候报上来还是不行,继续再核查,从而确保数据质量。
问:我们很大一部分时间用在数据核定上?
答:是,我们宁愿晚一点,但一定要把它做好。
问:第一次普查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第二次?
答:国务院关于污染源普查工作,一共发了三个文件。第一个是关于开展全国污染源普查的一个通知。第二个是由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普查方案,第三个是全国污染源的普查条例,它规定十年搞一次。按照规定,普查应该是在2017年搞第二次,这是法定的十年一次。 [详细]

从镉超标“毒大米”,到云南曲靖铬污染事件,再到如今的广西龙江河镉污染事故,“连续发生的重金属污染事件,表明中国重金属污染防治已刻不容缓。”全国人大代表赵林中呼吁将重金属污染防治纳入官员综合考评。 [详细]

推动公民社会发展 政府应有所担当

问:环境信息透明公开非常重要,你觉得如何让公众享有知情权?
答:我赞成公开透明。这个并不难,手段上应该没有问题。
但现在面临两个问题。第一,对我们的检测要求会更高,必须保证这个数据的准确和科学。我最近看材料,好像有三种国际流行的PM2.5测试方法,有些方法、设备本身还有一些误差。第二个是媒体应担负起职责,向公众多普及科学知识,让公众理性看待问题。
问:这个标准提高以后,政府的压力会更大吧?
答:对,我曾问过北京市环保局长,他说压力肯定会增大,但是他很有信心,在大部分的天气里能争取达标。
问:除了信息公开媒体监督,有没有可能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
答:这倒是一个好想法,既然是独立调查就不应该是国家和政府办。独立调查跟我们社会发育程度有关系,NGO需要有一个成长过程。政府需要对这些NGO、社会第三方采取一种鼓励、保护措施,还有适当的引导。等它慢慢发展起来,具备了独立调查的能力,发布消息后,大家觉得可信,自然就可以做。
问:这次两会你的关注问题是什么?
答:两会提案,现在有三个。第一个是PM2.5。我希望社会能够正确看待这个词。我希望利用这次提高环境质量标准,来倒逼我们经济转型,倒逼发展方式的转变。
第二个是关于国家财政政策。国家加强社会组织管理,可以选定一些试点,把政策放开,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充分发挥社会组织的作用。
再一个关注的是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心理干预。当前我们国家的心理问题很突出,特别是在经济转型时期,比较集中在青少年身上。 [详细]

去年夏,多家环保组织联名发出公开信,历数哈药集团总厂长期以来的污染“事迹”,并建议相关部门对其“未进行环境信息披露”的行为进行惩戒,同时暂缓批准其正在进行的重大资产重组。[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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