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8.6 第1692期

MH370:从确认残骸到发现真相有多远?

导语: 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6日凌晨在吉隆坡确认,7月29日在法属留尼汪岛发现的飞机残骸来自2014年3月8日失联的马航MH370航班。发现残骸,意味着正式宣告239个生命的终结,但在那句“好的,晚安”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残骸能告诉我们多少?

一、 找到了什么,找到了多少?

  到目前为止,唯一确认的是在法属留尼汪岛上发现了2米长的一块MH370客机襟副翼残骸,消息由马来西亚总理确认。当地一名律师还发现三个矿泉水瓶,其中两个来自马来西亚和一件中国药膏。目前警方正在调查,可能与马航MH370航班有关。通过下面这张图可以看出,找到的残骸,不过是冰山一角。


二、 一片襟副翼 包含多少信息?

  第一,否定了劫持论。本次襟副翼残骸的归属确定,否定了“遭遇恐怖分子劫持以后降落到地面”等传闻。澳大利亚运输安全局局长马丁多兰表示,首先可以排除有关MH370在北半球某地消失的理论。


  第二,可以排除事故原因。观察机翼是否有烧焦痕迹,可以确认飞机是否经历空中爆炸;通过观测机翼的损毁程度,可以判断入海方式。从襟副翼的完整状况来看,航班失事的时候并不是机头朝下、垂直坠入海中的,否则经过猛烈撞击,襟副翼应该已经完全被摧毁,飞机有可能是以滑行的方式坠入海中,也就是波音公司此前所说的“僵尸飞行”。


  第三,机翼上的藤壶有可能助力找到更多残骸。澳大利亚生态学家此前根据照片认定,这片飞机残骸上附着的甲壳类是鹅颈藤壶或有柄藤壶。藤壶是一种有石灰质外壳的动物,它会分泌一种黏合力极强的胶质,即便风吹浪打也冲刷不掉。任何漂浮在海上的碎片都会被藤壶所附着。专家称,藤壶外壳可以透露出其形成的水生条件,可能大致确定残骸在水中漂流的时间。根据残骸上藤壶的种类,甚至有可能确定残骸来自哪片海域。



  最乐观的估计是,分析出襟副翼最后是怎样在最后时刻从机翼中分离的,从而推演出飞机最后是怎样解体。进一步地,可以分析出飞机最后是怎样落入大洋的。科学家可以就此得出飞机以多少角度落入大海,从而为到底飞机是自然因素还是人为因素坠毁提供一部分线索。


真相调查需要什么?

  首先是时间,真相的到来通常经过漫长的等待。法航AF447空难事件,第一次残骸找到是2009年6月7日。但在2012年,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BEA)才公布了空难事故最终调查报告。从打捞到第一个碎片到公布事故原因,时隔三年。


  英国民航安全组织“环球飞行升空”安全主管海耶斯(Paul Hayes)表示:“我认为,此次对(马航失联客机)搜寻调查的难度会更大,因为法航447航班坠落于最后已知点附近,残骸也在几天内被发现,所以搜索海域大大缩小。”


  空难真相需要严谨的空难调查,绝非根据表面现象就可判定结果,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以美国为例,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负责调查发生在美国本土的空难,会由轮值的主任调查官成立机动小组(Go-Team),成员主要包括NTSB成员和相关领域专家,还会通知美国航空管理局、航空公司、飞机制造商、机场和警察机关,调查团队相当庞大,1996年,调查环球航空公司空难时出动了数千人收集飞机残骸。


  调查事故发生原因的主要程序有以下几个方面:事故通知;应急救援和现场保护;打捞残骸和“黑匣子”;残骸的失效分析和译码分析;试验验证以及模拟飞行等阶段,最后确定发生事故的可能原因。除此之外,还要进行天气情况、空管调查、适航性调查。机场设施调查、飞机除冰、非法干扰调查、应急救援调查等等方面。对这方方面面的情况加以综合和分析后,才能得出事故的可能原因。这样的调查过程,要确凿的证据,可能要持续几年,而调查报告则动辄上千页。


  发现残骸给了我们一个答案,但答案背后却是更多的疑问,寻找真相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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