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系统中的重要一环。
海洋渔业提供了世界20%以上动物蛋白质,全球30%的石油与50%的天然气产量也来自海洋,国际贸易运输量的90%在海上,加上海洋旅游等等产业,海洋资源利用的总产值在全世界达每年7万亿美元,在7亿最发达国家中占其GDP的5%,其中与深海海域有关的约占一半。 而在发展中国家则一般在其GDP的3%以下,我国估计约为2%。
由于大气本身“记忆力”短,而海洋的运动较缓,其动量与势量又具有巨大的惯性,因此海洋在气候系统中的作用随时间尺度的增长而越来越重要,如年际尺度的厄尔尼诺事件、十年尺度的气候平均状态突变等。此外,全球变暖、温室气体循环等全球变化的调节作用也非常重要。气候预测涉及国家的战略计划和决策,这方面的海洋研究涉及深海区,主要在少数几个发达国家中进行。
海洋还是沿海国国家安全的基础。这里除有经济专属区及领海的有关安全维护问题外,还有广义的海洋权益问题,包括深海区各种待开发的生物与非生物资源,如热液系统生物和深水海底甲烷水合物等,其研究也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发达国家。
因此,主要的沿海国家皆重视海洋,尤其是关注在科学、经济、安全方面都具有战略意义的深海大洋。为了规范各国对海洋的作用与开发,联合国于1982年通过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该公约于1994年生效,并在逐步落实之中。21世纪将是海洋事业高速发展的世纪。
海洋探查与开发皆依赖于高科技。重视海洋与高科技的发展两者之间有相辅相成的关系。所谓21世纪是开发海洋的竞争,实质上就是各国间高科技的竞争。主要的沿海国家皆设有面向深海大洋的海洋科技基地,在环太平洋区中,著名的海洋科技地有美国的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和华盛顿大学、加拿大的渔业海洋局海洋科学中心和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俄罗斯的太平洋海洋研究所、日本的海洋研究中心和日本海洋科技中心等。而印度的最大海洋研究机构国家海洋中心,也是面向深海大洋的。
由于历史原因,我国在改革开放前对海洋重视不足。近年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皆充分重视海洋开发在21世纪的关键地位,十分关心我国的海洋工作和海洋发展,并强调要向更远更深的海洋发展。面对国际上海洋事业的高速发展,需要从战略高度上考虑我国海洋科技的发展,以更好地加快海洋开发、保护海洋环境和维护海洋权益。
历史的因素也导致我国海洋科技力量布局存在着两大问题。第一个大问题是,我国至今没有一个以深海为研究对象的基地,导致我国面向深海的科技力量薄弱,与国际相比差距较大。这除了与早期我国对海洋重视不足有关外,也与我国海洋科技力量的地理布局偏北方有关。我国北方的海岸均面向宽阔的陆架浅海,为试验海探测设备带来不便,阻碍了深海科技的发展。
我国海洋科技力量布局目前存在的第二大问题是,经过历时50年的发展,在早期建设“三线”国防政策的影响下,我国海洋科技力量约70%集中长江以北。相比之下,南方的海洋科技投入较少,科研体系不完整,人才来源不足,海洋科技力量总体较弱。而南海和东海南端恰恰是我国海洋权益正面临严峻形势的海域,在这里我主权受挑战、资源被掠夺、渔民受侵害。
相对而言,从地理上看在华南建设深海研究基地较为方便。如从香港至水深为50m、100m、1000m的海域,其最近距离分别约为30km、100km、200km,仅为从北方港口出发至同样水深处距离的1/5以下。此外,在北方200m水深的海域,或者有强流存在,或者为他国经济专属区,而在南海北侧却无这些问题。
南海深水区有探明率不到5%的丰富的油气资源,并有望在本世纪内成为替代油气能源的海底甲烷水合物。南海也具有复杂的环流系统,包括强流区及多变的中尺度涡系统。这些都可为深海研究及试验各种深海探测设备提供理想的场所。
我国计划在本世纪早期进入全面小康的社会,在为此目标奋斗的过程中海洋事业必将是重要的一方面,尤其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深海。这既有为我国产值做直接贡献的一面,也有为我国国家权益与安全做贡献的一面。
改革开放后,我国的海军已从沿岸防守型逐步转变为现代化的远洋型,而科技队伍中的深海科技力量则相对薄弱。为了改变这一落后状况,应早日在距深海海域较近的华南沿岸选择恰当地点,建设一个以深海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海洋科技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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