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但在当今社会上很多人都有个共识:那就是在毛泽东时代,没有贫富悬殊,中国人在社会财富分配上基本是平等的。 H总: 我想持这个看法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他们认为,当时城市职工的收入差距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从表面上看,好象是那么一回事,大多数职工的收入在30元至100范围内。实质上,这个时代却产生了一个由政治上的极端不平等而带来的的一个“高干特权”阶层(这可能是毛泽东始料未及的)。他们可以从老百姓不准进入的特权商店任意购买到比老百姓更多更便宜的“计划物资”,而平头百姓为买到几片豆腐,还要捏着“豆制品供应票”一大黑早就去菜场排队购买。在那物资极端匮乏的“社会主义社会”里,对特权阶层的物资需求上几乎没有限制。他们可以凭借特权占有更多的“社会产品”,如果将这些用货币来量化,我想反映出来的贫富悬殊恐怕也是令人咋舌的。显然这个时代也不是平等的乐园。如果将这种完全建立在特权上的不平等和如今建立在市场经济上的不平等作个比较,我以为前者是专制特权的衍生物,是毫无道理的;而后者则是自由竞争的产物,竞争给了每个人希望和机会。尽管竞争可能是无情的,但还是可以容忍的。如果说,我们生活在世上不可避免地要对不平等的现实作一个选择,那么我相信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后者。 笔者:好,把话题收回来,关于“平等”的问题,你说明得很形象。同时你也说了,国家通过税法每年要从你经营过程中拿走几百万。你认为这是国家帮助矮子在你手上拿桃子吗? H总: 其实,我手中的桃子是分三种情形被人拿走的,一是强制性的;二是半强制性;三是(我)自觉的。 国家通过税法从我的经营活动中拿走我部分桃子,这是强制性的。 那么“半强制性”的情形是什么呢?那就是,在消费活动中国家也不会放过我的。例如,现在1000元左右就可以买到一个功能齐全的手机,我的第一个形似砖头的手机是35000元买的。若不考虑市场竞争的因素,这35000元是被制造商、电信运营商、国家税收瓜分的。当制造商和国家垄断的电信运营商收回了他们开发和运营前期投入后,他们就可以开始降价销售手机了,价格的降低招来了人数更多的、收入低一个层次的消费者,使得生产和运营成本的进一步降低,如此循环,最后使街上推车叫卖的“菜贩子”腰上也别个手机成了现实。 从生产和运营商角度看,前期的投入他们是拉富人来垫背的;从消费的角度看,我们可以在手机销售的最高价格和最低价格之间计算出一个平均价格,可见富人支付的远远高出平均价格,非富人支付的则低于或远低于平均价格。非富人的购买支出与平均价格之间会有个差额,而这个差额正好是由富人的高出的部分来填补的。也就是说,富人为非富人买了部分单。如果不考虑手机的功用,在手机消费中,富人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领先消费一两年而带来的虚荣心的满足。再说富人买车,只要买卖成交,国家作为大股东的汽车制造商首先是从车价上从富人身上取走高于国际市场价格100%的利润,接着还要购车者向国家支付购置费,增值税,向各级政府缴纳牌照税、交通设施费等等,车上了路,这税那费没完没了。这就是说国家对富人是盯得很紧的(如马上就要出台的“遗产税”这也是针对富人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从富人手里拿桃子的机会,当然,这个时候国家拿走我的桃子是半强制性的,因为另一半取决于我是否去消费,我不消费,你就别想拿到我的桃子。 自觉的情形是什么呢,动物界的自然法则是“弱肉强食”,人毕竟是理性的动物,在这一点上有别于其他动物。因此,人是可以通过教化“心智向善”的。这就要求作为富人的人不能“为富不仁”,除了被迫交出桃子,还要自觉地交出桃子(至于交出多少,那又是另一回事),对“弱者”尤其对那些贫病交加的特困人群,应多付出一些同情。 笔者:你说得很对,但我发现富人在同情帮助“特困人群”这方面好象没有什么作为。如我们经常可以在电视节目里看到记者在为那些无钱治病的人奔走呼号。这时我就想:关键的时候富人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H总:反问你一句,若你是富人,你敢露面吗?怕不怕老婆跟你急,她“急”的并非你的帮人行为,而是出于你和孩子的安全考虑。她不能失去你,更不能失去孩子,所以我们要帮人也只能秘密地进行。说个故事你听,三年前,我有个朋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到了一个特困企业的职工家,回来告诉我他的所见对他“灵魂”产生的“震撼”。他说,那是个三口之家,生活在最低保障线上,男人在一条小街上修单车,女的因无钱看病成天躺在家,有一个上初中的女孩,精瘦,脸色苍白,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营养不良。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台花30元买来的黑白电视机。两张床就是两块门板架在木包装箱上,一张小桌子也是包装箱板敲成的,再加上几张小木椅,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一到开学,大家都为孩子的学费发愁,好在学校免了部分学杂费,孩子才不至于辍学。他想不到在我们这个歌舞升平、流光溢彩的大都市中居然还有如此穷的人家。过了两天的一个晚上,他背着家人偷偷给那家人送去五千元,说是给那女人看病,并承诺孩子今后的读书费用。他对那家人提出的条件是,此事对任何人都必须绝对保密。现在那孩子上高二了,脸上有了红晕,学习还行。我觉得这样的富人就很不错,我估计三年来他为那家人付出的撑死也就两万元,但对那家人来说却是雪中送炭,要解决不少问题的。我认为,在现阶段,国家和富人在保障“弱势群体”有一个较好的生存(非生活)状况,的确还有很多事要做。 政府老是盯着富人“杀血”,任何富人都高兴不起来。但平心而论,国家在维持高子和矮子一定的分配比例后,它还得按同样的比例在高子和矮子的“盈余”部分提取一点主持公道的费用,这是合理的。此外,国家把我的桃子拿去保证了矮子3个桃子的份额,那也是理所应当。但如果国家拿去为政府盖豪华的楼堂馆所,无节制地购买豪华轿车;如果国家不能有效地防贼抓贼。致使矮子的份额还保证不了,使矮子天天喊着要“打倒”我,我也就只能喊冤了。
特稿:为中国富人正名--湖南富人访谈录(1)
特稿:为中国富人正名--湖南富人访谈录(2)
特稿:为中国富人正名--湖南富人访谈录(3)
特稿:为中国富人正名--湖南富人访谈录(4)
特稿:为中国富人正名--湖南富人访谈录(5)
欢迎到红网红辣椒论坛探讨。红网(特约通讯员 鬼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