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3月31日电据俄罗斯《莫斯科时报》,俄通塔斯社,国际文传电讯社3月31日消息,有“白金之国”美称的中亚山国日前突然遭遇连环恐怖风暴:恐怖分子先是在首都塔什干制造连环爆炸,紧接着又在总统官邸附近与安全部队发生武装冲突,然后又制造了中亚五国首例自杀爆炸。截止3月31日为止,接连三天的恐怖袭击事件已经造成42人死亡,数十人受伤,至少30人被逮捕。突如其来的恐怖风暴让许多人感到困惑:谁是这些恐怖袭击的幕后主使?恐怖势力是否开始转进相对平静的中亚五国?乌兹别克斯坦能否将这些恐怖势力消灭在蔓延萌芽状态?
恐怖势力转进中亚五国,乌兹别克斯坦首现自杀爆炸
三天前,当目标直指塔什干警察的连环爆炸事件一发生,乌兹别克斯坦就施出了重拳--调集武装部队,安全人员和警察展开大规模的清剿行动,严厉打击潜伏在首都塔什干的极端恐怖势力。
显然被触及痛处的恐怖势力被迫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强力部门当面交锋,其中最为激烈的冲突发生在3月30日。当地时间当天早晨7时20分开始。身穿防弹背心、头戴钢盔的特种部队士兵包围了塔什干北郊总统官邸附近一栋居民楼,试图逮捕一伙嫌疑人。交火中,一些嫌疑人被击毙,另一些人引爆了自制炸弹自杀。共有20名嫌疑人和3名警察丧生,另有5名警察受伤。在事发居民楼内的一名美联社报道员看到5具尸体躺在附近人行道上,警方调查人员和手持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的便衣安全官员在来回奔跑。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乌国家安全局官员说,在距居民楼100米远处,警方拦下了一辆轿车。随后,两名恐怖嫌疑人跳下车,引爆了身上暗藏的炸药。这两人和3名警察被当场炸死,另有至少5名警察受伤,这便成了中亚五国首例自杀炸弹。在连续3天的行动中,死亡的总人数已上升到至少42人,从而成为这个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独立以来最严重的恐怖危机。
为了将这场恐怖危机控制在可以控制的状态内,乌兹别克斯坦强力机构的行动直到3月31日仍在继续之中:乌总检察长表示,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乌兹别克斯坦强力机构已经逮捕了至少30名恐怖嫌犯,这些人被指控涉嫌在首都塔什干“从事恐怖活动”;塔什干警察局反恐怖副局长表示,至少有五名恐怖嫌犯仍在逃亡之中,强力机构誓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从而恢复首都塔什干的平静。
记者在塔什干街头看到,这里的气氛仍然十分紧张:全幅武装的士兵和警察在街上设立的关卡前检查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的身份证;一辆装甲车依然横在通往总统官邸的道路中间;部分发生过交火和自杀爆炸地区的水电气还没有恢复。
“土产恐怖”还是“外来恐怖”?担心中亚五国成为“恐怖新温床”
由于乌兹别克斯坦官方未能提供足够的情况说明,所以国际社会和塔什干的居民们一样感到困惑:这些恐怖分子到底是什么人?用一位塔什干居民的话说是:“我也不知道谁在杀谁!”那么,在塔什干接连制造恐怖袭击的人到底是谁呢?
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在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立即将帽子扣到乌兹别克斯坦境内极端分子的头上。就跟他以前多次指责的内容一样,他一口咬定是乌兹别克斯坦的“塔里尔”组织干的。乌兹别克政府机构一直指责该组织是“恐怖主义的温床”,曾经希望美国政府能将其纳入恐怖组织名单。然而,美国政府的态度却显得十分暧昧,迄今仍没有将其纳入恐怖组织名单,并且还隔三差五地让“人权组织”出面指责卡里莫夫对该组织的打压,而人权报告也对卡里莫夫打击“塔里尔”组织说三道四。不过,塔什干警察局反恐怖副局长比切诺夫31日倒也承认说,经过初步审讯,被逮捕的30名恐怖嫌犯中确实没有“塔里尔”组织成员。相对,这些落网的恐怖嫌犯都跟本国的另一个极端宗教团体有关。国际智囊团“国际危机组织”中亚项目负责人戴维-路易斯也认为:“由于这一系列的袭击事件直指乌兹别克斯坦强力机构,比如说警察,因此它更可能是国内恐怖分子所为。”
美国怀疑是“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IMU)干的。尽管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鲍彻表示,美国政府也不清楚究竟是谁干的,但美国国务卿鲍威尔表示,美国愿意为乌兹别克斯坦提供调查帮助。此外,美国怀疑“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运动”有可能是恐怖袭击的幕后主使,因为该组织的核心成员在本月巴基斯坦和美军联手进行的反恐怖行动中被歼灭,其政治首领据说在行动中被打伤,现仍隐身在巴基斯坦边境密林中,因此,国内的支持势力或者组织势力有可能对此进行报复。
国际反恐怖专家更担心的却是国际恐怖组织转进中亚五国。实际上,塔什干50岁的居民劳普卡加耶娃叙述说,她当天早晨看见4名妇女乘一辆红色轿车来到一个警方检查站前。其中一名全身穿黑色服装的妇女下车,走向附近一辆公共汽车。警方要求她立即止步,但遭到拒绝。警察随即开枪击中她腿部,接着她就引爆了身上的炸弹。另一名目击者、64岁的居民海尼索·苏比耶娃说,那名妇女的头被炸飞到了附近一个院子里。车上的另外3名妇女随后躲入一栋居民楼,与警方展开了持续近5个小时的对峙。居民楼内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居民说,那3名妇女头戴面纱,只露出眼睛,这种装束在乌兹别克斯坦相当罕见。另外,她们说的是当地居民根本听不懂的中亚另外国家的语言。
国际反恐怖专家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的。首先是乌兹别克斯坦与美国的联手反恐怖政策惹恼了国际恐怖组织。早在2001年10月,塔利班的一名官员就曾发出警告称,如果乌兹别克斯坦帮助美国捉拿本-拉登和塔利班领导的话,塔利班将对乌兹别克斯坦予以打击。这位官员说:“如果塔利班遭到任何来自乌兹别克斯坦边境的攻击的话,塔利班将对乌兹别克斯坦予以打击。”此前,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表示,他批准美国使用乌兹别克斯坦一座机场及相关设施用于美军执行搜索救援任务的飞机及人员起降。此后,参与对阿富汗袭击行动的美国特种部队抵达乌兹别克斯坦境内,并且由此发动对阿富汗的进攻。直到现在,仍有数百名美军驻扎在乌兹别克斯坦防卫森严的基地内。实际上,乌兹别克斯坦与美国的军事反恐怖合作远不只限于此。早在1995年,许多乌兹别克军官前往美国军事院校接受培训和学习。同时,更多的美国军队参加了在乌兹别克斯坦山区和草原上举行的军事合作。美国还帮助乌兹别克斯坦军队和边防哨兵获得非致命性的装备,诸如头盔、防弹衣、高速轮式运输车辆、夜视护目镜和用于探测走私核材料的放射性探测仪。早在“9-11”前,甚至有美国士兵同乌兹别克斯坦的姑娘结了婚。与美国的亲密关系不仅仅招到了国际恐怖势力的反对,就连国内的穆斯林也痛恨美国人。
其次是由于驻阿富汗美军,巴基斯坦武装力量,以及俄军对车臣境内恐怖组织的强力攻势,美国在非洲加强反恐怖行动,利比亚的突然倒戈,伊拉克倒台和中东亲美势力的加强,恐怖势力在国际上的生存空间不断缩小,不得不向新的地方转移。而能符合它们条件的国家和地区是--首先是穆斯林国家,再有就是反恐怖薄弱的环节,中亚五国似乎符合它们的条件。
也正是出于对国际恐怖组织的担心,因此乌兹别克斯坦现在已经下令全面封锁通往阿富汗的“友谊桥”,只允许外交车队通过。
中亚五国突现恐怖新状况,彰显“上海合作组织”重要性
乌兹别克斯坦安全局势的骤然恶化对于中亚其它四国来说是不好的预兆。
中亚五国的恐怖势力与复杂的安全形势有关。在某种意义上说,中亚国家与阿富汗可算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尤其对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两国来说,就更是如此。在阿富汗北方联盟控制区,那里的“阿富汗人”实际上都是乌兹别克族和塔吉克族人。中亚各国与阿富汗不仅是唇齿相依的近邻,而且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遭遇和相同的命运。当年大英帝国与俄国沙皇争夺阿富汗时,中亚各族百姓也同样遭受到这些外来征服者的欺负和压迫。经年累月的阿富汗战乱给地区安全和稳定造成的负面影响不仅表现在军事方面,它对该地区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稳定同样具有相当大的危险性。例如,乌兹别克斯坦伊斯兰极端势力的营地就设在塔利班控制的阿富汗。这个自称“乌兹别克伊斯兰运动”的宗教极端组织曾在塔什干进行了一系列恐怖活动,企图谋杀卡里莫夫总统,建立伊斯兰宗教政权;塔吉克斯坦独立后不久就爆发了内战,一打就是5年。内战使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蒙受重大损失,对该国以后的发展起了很大的阻碍作用。塔吉克斯坦内战也给宗教极端势力向中亚地区渗透以及毒品泛滥和武器走私提供了契机。塔吉克斯坦国内对立派别达成和解令人欣慰,但却以取消宪法中规定的不许宗教政党存在条款为代价,此举为该国和中亚地区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可低估。从1997年起宗教形势在乌、吉、哈等国也发生变化。宗教极端势力借伊斯兰教复兴之机兴风作浪,并向世俗国家政权发起挑战。同时,出现了宗教极端势力与民族分裂势力和国际恐怖势力相结合的趋势。宗教极端势力还从境外窜入吉、乌等国,阴谋建立“伊斯兰国家”。就连一向说本国没有原教旨主义的哈萨克斯坦,官方也不得不承认,该国“存在宗教极端势力问题,而且逐年严重”。
面对新的形势,有观察家认为,这更加彰显“上海合作组织”重要性。上海合作组织成立于2001年6月15日,其前身是“上海五国”元首会晤机制。1996年4月,中、俄、哈、吉、塔5国元首在上海举行首次会晤,签署了《关于在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协定》。次年4月,5国元首在莫斯科签署了《关于在边境地区相互裁减军事力量的协定》。此后,5国元首每年轮流在各国会晤,“上海五国”机制由此形成。2001年6月,“上海五国”元首在上海举行会晤,乌兹别克斯坦总统卡里莫夫与会。6国元首签署了《哈、中、吉、俄、塔、乌联合声明》,宣布乌兹别克斯坦正式加入“上海五国”机制。
随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各领域和各层次的合作相继展开,成员国间文化、经贸、军事、司法、安全等领域的合作不断加强。“9·11”事件后,以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和分裂主义“三股恶势力”为宗旨的上海合作组织,加强了成员国间的反恐合作,进一步增强了成员国间的相互信任和该组织的凝聚力,去年的五国大演习便是联合反恐怖最典型的例子。(徐冰川/闻新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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