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各位新闻界前辈、各位朋友:我很荣幸收到出席今天这个座谈会那份精美的请柬,这不由我想到至今仍珍藏着的1981年晚报复刊大会的一份请柬。
这前后两份请柬,让我感慨23年的时间跨度。这23年是晚报从艰苦创业到飞速发展的23年,也是一代又一代晚报人继承传统不断创新的23年。我是1981年9月到新民晚报当记者的,正好也是23年。如果问我这23年里感受最深的是什么?我的回答是:晚报教我怎样做一个正直的有良心的记者。我想,要将23年的感受浓缩在几分钟以内的口头表达上,最好的办法就是采用晚报的经验:短些,短些,再短些。
我想用两个刻在我心里的小故事,说说晚报是怎么教我做记者的。第一个故事是由一顿饭引起的。记得那是晚报复刊的第二年,我和一位老摄影记者根据读者来信的线索,到江湾五角场那里采访一个名为“三得利”的修钟表的个体户。采访完了已是中午时分,个体户老板硬要留下我们吃午饭。我记得很清楚,在一家小饭店里,点了四、五只菜,共计20多元。没想到这顿饭让我惊出一身汗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部门领导知道了这顿饭,向我了解情况,很严肃地关照我,把饭钱退还给人家。我和摄影记者又跑了一趟五角场,大家“劈硬柴”把饭钱付给个体户老板。我当时感到幸运的是付了饭钱后,领导不再追究,稿子也照登不误。这个故事在今天听来有点好笑。可在那时根本笑不出来,也没有任何可笑的因素。从这以后,我是格外小心,格外警惕。随后,一年又一年,我从这顿饭上,从这件小事上,看到了老晚报人的正直正派正气。那时,我们创业艰苦,天热电风扇,天冷生煤炉,我还记得我们部门的负责人赵在谟把读者寄来的旧信封一只一只拆开,翻过来重新用桨糊粘贴起来再当信封用。
那时,穷虽穷,但报社也不让我们去白吃人家的饭。再到后来,我又懂得了不该吃的不要吃,不该要的不能要,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写的不要写,不该交的朋友不要交……因为你是新民晚报的记者,你的一举一动直接影响到报社声誉。是晚报教我做一个正直正派一身正气的记者。第二个故事是关于一个社会新闻。在筹备复刊时,我写过一篇“冰冻活人”的社会新闻,说的是一家猪肉冰库的两个工人,一个先进冰库,第二个人进冰库时,不知冰库里有人,出来时把冰库门关上反锁,使第一个人出不来,变成“冰冻活人”了。要不是后来有人进去,真会闹出人性命来。就是这个小小的社会新闻,引起老社长赵超构很大兴趣,给予较高评价。后来,我细细琢磨,老社长为什么对“冰冻活人”这个社会新闻感兴趣?究其原因是这个社会新闻用活生生的事实揭示了冰库制度上的漏洞,工人工作上的粗心大意,有很强的社会意义。
从这个故事中让我渐渐明白了什么叫社会新闻,什么叫晚报风格。其实,赵超构社长在1956年就说过,晚报的优势就是靠近生活,面向社会,接近群众。他还说,我们报纸的风格是言情、说理、和风细雨,滋润心田,把大道理化成小道理来讲。今天,我们说晚报的文脉,晚报的传统,都不是从书本上来的,而是长期新闻实践的总结,就象一棵根深叶茂的老树在风霜雪雨的岁月中锤炼而成。这23年来,晚报教会我做人,教会我深入采访、精心写作、给了我不少荣誉,对此我深表感谢。最后,我表示,在晚报改革创新的道路上,我原与全体同仁风雨同舟,同舟共济,学到老,做到老,到2009年我们再共同聚会晚报的80周年大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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