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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边集智慧、美貌、财富于一身的女孩越来越多,一般的男人满足不了她们,她们也令一般的男人望而却步。于是,个性的独立带来感情的悬空,孤单也就成了她们生活的常态。今天讲述的主人公杜拉(化名),就是代表之一。
■采写:记者张庆通讯员段砚 ■时间:8月29日17:30
■地点:武昌某图书城咖啡厅 ■口述:杜拉(化名)
■性别:女 ■年龄:29岁
■学历:本科 ■职业:注册会计师
杜拉(化名)绝对属于“第一眼美女”,虽然她完全不修饰。但是恰到好处的身高,直直的肩背,饱满的额头,尖下巴,细腻的皮肤,无不透露出美女的本色。她喜欢穿浅蓝刷白的牛仔裤,式样最简单的碎花棉麻质上衣,干净利落,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致的自然与舒服。当然,还有一些锋利,表情中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这是一年多以前,杜拉给我的印象。那时候,通过一个朋友介绍,我认识了杜拉。那时的她在一所外语培训学校补习英语,我的朋友是杜拉的同桌。我们曾经一起到永和豆浆吃杏仁豆腐脑、喝红豆沙,偶尔给对方发一些E-mail和短信,后来,断断续续地就失去了联络。
今年8月,我突然接到了杜拉的电话,她说她马上要出国了,想把借了很久的书籍和CD还给我。这样的重逢方式总是令人欣喜和感动的。
见面的地点是杜拉定的,我们坐在图书城咖啡厅临窗的位置,杜拉说她曾独自在这里看完了100多本英文原著。她非常坦诚跟我聊一切原以为会是禁忌的话题,包括出国的真实目的、单身未嫁的原因。不张扬,不做作,说到兴奋处,会大声地笑出来。说到犹豫的地方,反复思量,最终自己摇头,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越看越觉得她是一个自然、到位的“讲述者”,忽然想记录下她的故事。她起初委婉地试图拒绝:“别人都知道了不太好吧?”而我却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值得采写的对象,况且杜拉又是这样特别的一个。
“女大不中留”
我留学的签证已经办下来了,9月8日走,去英国利物浦,很多人问我为什么选择那个城市时,我都回答:“因为它是约翰列侬的故乡。”你知道的,我喜欢西洋音乐。但是,还有一个没好意思拿出来、说给别人听的理由,就是我今年已经29岁了,还是单身,父母、朋友成天要给我介绍对象,在他们身边,我没法活得松弛而有创意,只好选择离开了。
我生活在一个非常传统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学老师,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总是希望我能按照他们设计的路线成长,而不顾及我的感受。比如,我现在从事的职业,就是当初在父母的强迫下选择的。我考大学那年,经济专业很热门,我父母认为将来毕业后不管到什么单位,这都是一个最受重视的核心部门。而且,那时候,全世界著名的会计师事务所都到中国来开业,一个注册会计师的收入是很可观的。还有,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这个职业既体面又稳定。
我从小的梦想是上音乐学院,学指挥。最终却没能拗过父母,稀里糊涂地学了很不文艺的经济,毕业后进了银行。因为无法忍受那种在我看来古板、琐碎、缺乏创造性的财务工作,一年后,我跳槽到了工作状态相对自由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直到半年前辞职。
除了工作前途,最让父母担忧的就是我的终身大事了,尤其是我妈。今年3月,她过55岁生日,我送给她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却怅然若失地说她最想要的礼物,是我能带个男朋友回来。我妈常说“女大不中留”,我不知道这种观念的形成是不是与她教古典文学有关?
“对了,我妈还是《讲述》的忠实读者呢。在咱们还不认识之前,有一次她看了一个好像是写‘钻石王老五’的故事,就建议我也到这里把我的经历讲一讲,‘说不定会成为大众情人’。当时,我就笑她了,女儿从没想过要成为大众情人。”杜拉耸耸肩。
双人房单人床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独身主义者,也没有刻意与爱情划清界限。不谈恋爱、不结婚,只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一个合适的男人。这个都市里,出来玩的人虽然很多,但每个人的圈子其实很小。转来转去,就那几张面孔,特别是像我这种所谓的自由职业者,工作环境的单一和交际范围的狭窄,使你不可能有太多选择的空间。
刚参加工作那年,我遇到过一个有点感觉的人,也可以说是我的初恋吧。我们是在香港路一家酒吧认识的,他属于那种看上去比较有品位的男人,沉默而沉稳,性格干脆,从不说多余的话。因为是在那样游戏人间的地方邂逅,我从没将他看成永久的伴侣。想必他也是。我们的交往持续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无疾而终了。
我25岁以后,父母和亲戚开始大张旗鼓地为我介绍对象,很遗憾,没有一个让彼此都觉得满意。后来,我的亲友们终于不耐烦了,便直接问:“你究竟想找一个怎样的人?”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什么是我不想找的。
他们都怪我挑剔,我想不是我挑剔,只是我不愿凑合。我不觉得自己有多老,而且,我有独立的经济基础、一路欣赏风景的淡定心态,我为什么就不能等待真正的爱情呢?当然,我妈着急也有她的道理,她觉得女人一旦过了30岁,要成家就很难了。自己看中的人,基本上都有了老婆或女朋友。愿意娶你的人,自己又不一定能看上。
我不想听我妈唠叨,去年,干脆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搬出去住。圣诞节,我想在家里搞一次同学聚会,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结果发现,我的大部分女同学都结了婚,有的甚至小孩都上幼儿园了。她们抽不出时间。
后来到场的人中,也都是结了婚和即将结婚的,只有我和一个在外企工作的女生没有男朋友。如果按照现今流行的说法,论资质、收入、地位,我俩也可以称作“精品女性”。可是,人家却在谈论完自己的老公、孩子之后,静下来望着无话可说的你,小声地为你担心,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是单身呢?
我也观察她们,有的真是嫁给了学生时代心仪的人,更有一多半嫁给了世俗。我只能一笑了之,也说不清楚谁更可怜。还有心直口快的过来人,恳切地告诉我:“爱情和婚姻根本是两码事,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较真。”只有那个在外企工作的同学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个房子,真是幸福啊。”
有时候,我也问自己幸不幸福。每天可以光着脚丫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一个人吃零食,看DVD。或者煮一杯咖啡,把窗帘拉上,靠在单人床上看一本喜欢的书,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而且,也没有谁规定,只有结婚、生孩子了,就是幸福美满的人生了?
一辈子的孤单
当然,我也不敢说自己的状态就是幸福美满的。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候很自由,有时候很孤单,有时候快乐,有时候悲伤。只是每当面对父母和结了婚的朋友,我都觉得自己和世俗的观念处在一种紧张、不和谐的关系里。
所以,现在我特别喜欢跟像你这样年纪比我小的女孩子玩,我必须接触新鲜的东西,不然,活得就没有生机了。我特别想换个环境,正好英国有为我提供留学经济担保的亲戚,于是辞了职、卖了房子,准备出去。
这么一来,我的单身状态也许要无限延长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一个人也许孤单寂寞,两个人在一起未必能消释孤独。弄不好在孤单之上更添烦恼,那样寂寞就是double(双倍的)。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一辈子孤单,从形式到内容永远都做自己的主人。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杜拉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我的电脑很应景地播放着我们都喜欢的CD《九月的高跟鞋》,齐豫在反复吟唱:“脱下寂寞的高跟鞋,赤足踏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这里不是巴黎、东京和纽约,我和我的孤独约在微凉的、微凉的九月……”
[记者手记]结婚与单身
记者张庆
结婚的确很重要,但它有个前提叫“爱情”。如果为了世俗的婚姻,将自己拱手交给不爱的人,还不如单身来得快乐与开心。
我一直不希望太多“好心的人”,以关心的名义,给太多单身男女,施加太多的压力。因为不幸福的婚姻,许多便是在这种压力下产生的。即便自信如杜拉这样的女子,也不得不在这样的压力下,离开父母,远渡重洋。
如果结婚时已是一种妥协,那么接下来,你便要准备迎接一系列的妥协:妥协着为自己不喜欢的人洗衣做饭,妥协着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一个小孩,妥协着失去自己所有的私人时间和空间。虽然得到的不再是整日“为何不结婚”的询问,失去的却是你自己的人生。
也许有人会认为我幼稚,但我始终认为结婚是一件神圣的事。同样的事,和对的人在一起做,便快乐无比;但若是和不对的人做,怎么都觉得是对自己的惩罚。而婚姻,便是由无数件琐碎的事组成的。身边如果是你爱的那个人,生活便是无数个快乐的相加;如果是你因为世俗所妥协的那个人,生活便是无穷无尽的烦恼,无休无止的争吵。
夫妻相处,最重要的是宽容,而爱则是产生宽容的最大基础。如杜拉一样的女人,希望你们不要慌张,不要气馁。在婚姻这个市场,总会有你满意的“精品”。有点耐心,多点从容,总有一天,你会优雅地把自己嫁给那个疼爱你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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