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王柏玲
老师出题学生作，学生作文老师改，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在长宁区向红小学的课堂上，老师不仅要与学生一起写作文，学生还可以对老师的作文“指手画脚”。在师生互动之中，作文教学变得分外轻松有趣。
有感而发作文“不头痛”
上个星期，五年级语文老师杨莹玉刚上完《老师领进门》一课，这是作家刘绍棠回忆自己启蒙老师的文章。回家后她由感而发创作了一首小诗《感谢恩师》，第二天在课堂上声情并茂地念给学生听。孩子们被杨老师的诗感染，纷纷谈起了自己的老师，点点滴滴的平凡小事勾勒出一个个鲜活的教师形象。杨老师随即要求学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落笔成文，作为当天的回家作业。第二天，同学们高高兴兴地交来了“写的时候不头痛”的作文。
作文一直是语文教学的难点，孩子们常常觉得没什么内容可写。而“语句不通”、“这段不要”等教师评语又大而化之地禁锢了学生活跃的思维。三年前，语文教研组的老师们偶然看到一篇文章，介绍教师“下水”一起写文章的做法，遂决定“下水”试一试，不料一直写到现在。
学生给老师文章“润色”
有一次要写人物。杨老师在课前与学生聊天时，听一个男孩绘声绘色地讲他奶奶如何如何节约。她就此写了一篇《我的奶奶》，其中有不少细节。在作文课上，她把文章读给学生听，让学生点评哪里写得生动，哪里需要润色。学生们从细节入手，饶有兴致地提出了种种修改方案，一会儿就把这篇文章批改成了大花脸。
杨老师说，教师“下水文”实际上也有不少小技巧。如果写在学生作文前，她会故意写些错字病句，让学生抓出来，帮助修改；和学生同步写的话，主要着力点是引导学生打开思维；而在学生后再写，则可以婉转地指出学生作文中普遍存在的问题。
引导学生捕捉身边小事
教师“下水文”不是提供给学生的范文，强调的是对细节的观察和对材料的思考，以引导学生捕捉身边小事，收集写作素材。一位老师在菜场里看到甲鱼便宜就掏钱买了四只，回家一看竟然全死了。这件事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了。当时的教导主任朱志林写了一篇《五娘买甲鱼》贴出来，学生们看了那些已经有所耳闻、读起来却更为有趣的细节，都哈哈大笑。
和学生一起作文最大的好处在于，教师能与学生从同一素材出发，以学生的视角思考问题。这样的师生作文交流，常常让学生有直接的收获。“基础好的学生可以从中获得启发，拓展思路；而基础较差的学生凭空作文有困难，这种交流至少可以帮他从模仿起步。”朱老师说。
教师“下水”作文好处多
教师“下水”作文好处多多，但坚持下来却非易事。杨莹玉做老师今年已是第十个年头，她坦言在学校要求写“下水文”之前的七年里，自己几乎没有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最多是在作文批改时把评语写得详细些，“但那种居高临下的裁判者姿态总和学生保持着距离。”
因为课程任务重，语文老师写“下水文”常常要等晚上家人入睡以后。不过坚持了一段时间，特别是看到学生思路越来越活跃，越来越喜欢作文课，所有的老师都非常振奋。朱志林认为：“这个过程对老师也是一个实际的促动。现在不少老师一个学期要写六七篇‘下水文’，远远超过学校要求的两到三篇。质量也越来越高，在各类比赛中还拿了不少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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