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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省铁岭市在评选“铁岭市十佳公安民警”时,一些警察包下网吧,雇佣社会少年免费上网,这些少年唯一的任务是登录铁岭公安网(www.tlga.gov.cn),点击这些警察的名字,进行网上投票。
这些青少年有优越的待遇:饿了,老板免费提供方便面;渴了,免费喝可乐;为了提神,老板还给他们准备了香烟;他们所在的房间绝对不会有外人“打扰”;困了,少年们还可以免费到旁边的高档洗浴中心“休息”。
事件背景:
“十佳公安民警”评选被指作弊
2004年12月17日,“铁岭市十佳公安民警”评选活动办公室在铁岭公安网上发布了“铁岭市十佳公安民警”评选活动公告,评选活动的网上投票工作正式开始。这次评选是由铁岭市委宣传部、市政法委、公安局等6家相关部门和4家当地新闻媒体联合主办,在网上公开的候选人共有25名,这25名铁岭公安战线上的精英,将接受来自社会各界的监督与评价,而且网上投票的结果将作为最终名次排列的一项重要条件。
在进入评选页面后,上网者可以看到有关投票的说明,其中有这样几条规定:“请详细阅读所有候选人事迹,选出您心目中最优秀的民警。参与投票只能选10名候选人,少于或多于10名请按提示重新操作。在别人投票后您需要关闭网站,然后重新登录网站投票。”
2004年12月30日17时,网上投票工作结束。在网上投票结束的第四天,记者接到群众举报称,这次投票工作存在严重作弊行为,记者立即赶赴铁岭,经过近一周的调查采访,终于揭开了选举黑幕的一角。
受雇者小文:
有吃、有喝、有玩
记者几经周折在开原市找到了几名当时受雇上网的少年。
小文,17岁,无业,家住开原市内。和记者谈起数日前的那次“免费上网”经历,稚气未脱的小文仍满脸“怀念”:“那几天真是太潇洒了,如果再有这样的好事,我还去。”
随后小文向记者讲述了他6天5夜的潇洒生活。“我当时是从邻居大正那得到的消息,他说我们开原市大川网吧老板的一位朋友找到他,希望他能联络几个小哥们到大川网吧帮忙办点事儿,需要几天时间不能回家。那天正好是圣诞节,我们一帮小哥们正好没地方玩,所以我和黑子就跟着大正还有几个哥们去了。到了大川网吧,老板将我们领上了2楼,当时那里是不对外开放的。那时里面已经有不少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上网。老板让那些人先休息休息,我们这些新来的就坐在电脑前。老板告诉我们可以免费上网,但是需要在一个网页上点击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工作。”
在记者的要求下,小文很顺利地默写下了那个网站的网址(www.tlga.gov.cn)事后据记者查询,该网址显示的网站名叫“铁岭公安网”。
据小文说他们当时的待遇很好:“饿了,店里有方便面,而且,老板还领着我们下过饭店。渴了,可以喝可乐,都是免费的。”
受雇者大正:
填选票得讲究技巧
另一名受雇者名叫大正,今年19岁。据大正介绍,老板告诉他们,这10个人不能乱选,具体规则是:“警察甲”每次必选,而与警察甲票数相当的人坚决不能选。剩下的票投给比警察甲票数高出很多或者低很多的候选人。因为这次一共要选出10人,得票领先的几个人已经拉下警察甲几万票,追上是不可能的。选得票比警察甲低很多的人,选他也追不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住警察甲前10名的名次不被别人赶上,所以,填选票得讲究技巧。”大正说。
大正还告诉记者,“每投一次票,都要登录一次那个网页,但是经常会遇到无法登录的情况,这时候他们允许我们上其他网站聊天、玩游戏都行,但是有两个人就站在我们身后盯着,偷懒是绝对不行的。我从25日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在电脑前坐了20多小时,等我起来时腿都不好使唤了,是我的两个哥们把我从椅子上扶起来的。还好我们共有两批人,分白班和晚班不停地点击,否则,真能把人累倒。当天下午老板把我们安排到网吧附近一个叫‘金龙湾’的浴池休息,那是个很高档的地方,可以洗澡、睡觉,都是免费的。”
落选警察:
不这样做,得票率就上不去
随后,记者针对此事采访了开原市公安局的几位警察,这几个人一听记者的采访意图,都表情严肃地走开了。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警察偷偷告诉记者:“花钱雇人网上投票在铁岭警察圈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你不这样做,你的得票率就上不去。”
落选的警察乙告诉记者:“这次选举我被黑了,等我知道他们都雇人包网吧给自己投票的事后,投票工作已经要结束了,再像他们那样干已经晚了。”
铁岭市民:
不知道网上投票这回事
记者在铁岭市和开原市两地各随机采访了十几位市民,只有铁岭市的一位看上去20多岁的小伙子听说过选优秀警察的事,当记者问他知不知道选的是哪个级别的十佳优秀警察时,小伙子答到:“可能是全国的吧。”而且他还说:“我不知道还有网上投票这回事。”
记者调查:
多所网吧“参与”竞选
据那几名参与投票的少年介绍,他们当时在大川网吧投票,他们的另一位朋友当时却在开原市的“阳光网吧”给警察丙投票,待遇和他们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