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参加庆祝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60周年庆典的各国领导人云集莫斯科的时候,当烟花9日夜晚升上天空灿烂绽放的时候,他们中大多数人不会看到这一切,他们只是一些卫国战争中最普通的军人,他们经历了战争之初最艰苦卓绝的日子,却没有等到成为英雄的那一天。
他们是牺牲的无名烈士,是“战争失踪者”,是红军战俘,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消息报》陆续收到讲述他们真实故事的信件,两名战地记者将这些信件整理成书,在胜利60周年之际出版,名为《我看见》。
信件 名副其实的“战争实录”
这些信件所记述的事情大多与1941年到1942年间的战事有关,那时德军对苏联实施“闪电战”,打垮了许多红军部队,占据了大片苏联领土。
《莫斯科时报》评论说,“信中的言语是爆炸性———不仅有对死亡的恐惧,有对德国人的强烈仇恨,还有对苏联领导层没有做好战争准备和在军队内实行‘大清洗’的不满……对于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们,这些故事可以告诉你,什么是无法忍受。”
白俄罗斯作家斯韦特兰娜·阿历克谢维奇为本书作序,她本人也收集了许多历史书上不会出现的“战争实录”。她说,这本书不是关于非凡英雄的,而是关于“战争下层人生活的”。但今天看来,许多故事仍具有非凡英雄气概。
《消息报》说,当初随着信件而来的还有一些照片,有些照片被复制后出现在书中,但很多无法付印,因为照片只有邮票大小———那时候穷人家庭是拍不起肖像的。
战士 战争开始时还以为是演习
信件大多来自这些战士本人,也有一些来自他们的母亲或儿女,还有一些来自战时的医护人员,他们当时无法挽救战士的生命,只能留下死者口袋中的家信,却又不知寄向何方。
来自士兵的信件很多都是愤怒的,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在战争一开始,自己被投入战场时几乎赤手空拳。一个署名马科维奇·马科夫的士兵写道,在战争开始前两周,他们还在听报告,题为《德国:苏联可靠的朋友》;当德军炸弹落在营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演习,直到看到身边人的大腿被炸飞,才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他质疑道:“谁相信斯大林和总参谋部不知道200个德国师已经移动到边境?怎么可能当地人都知道的事情而斯大林不知道?”
亲属 战争伴随了她的一生
来自亲属的信件是哀怨的,因为他们的父兄儿子被定为“失踪者”。一个女人在信里讲述自己如何花了将近50年的时间,为的就是把“失踪”丈夫的名字加进战争纪念碑。另一个女人写道:“对我们和妈妈来说,战争并没有在5月9日结束,它伴随了她一生,而且将延续我的一生。”
来自战俘的信则更加悲惨,他们在战时熬过了德军集中营的日子,战后又被送进自己人的集中营接受惩罚。一封信写道:“在一些以前用来关押间谍和反革命分子的特别的房子里,他们不断地讯问被德国人俘虏的人,‘为什么你不自杀?’我想告诉他们,这个荒谬的问题太没有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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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信件,没有那么多的质问。他们的作者只是记述了一些所经历的细节,但今天读来却特别感人,闪耀着纯朴的爱国热忱和人性光辉。
“他们在德米特里耶夫-利戈夫斯基给我做手术。我无法忍受疼痛,咬住了护士的手。她没有抽回她的手,只是一直看着我。她的眼光似乎在告诉我:‘忍耐一下,不会太久的,很快,很快。’后来,当她抚摸我的额头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上竟然有许多被牙齿咬过的伤痕———那是其他人受折磨时留下的痕迹。”
———寄自库尔斯克地区的一封信描述了一次手术,作者署名潘琴科·布兰奇纳。
“从开始到结束,当带着红星标志的飞机出现在集中营上空的时候,我们多么希望它能投下炸弹,这样我们就能和那些折磨我们的德国人一起死去。但是飞机飞过去了。空袭过后,在党卫军和德国牧羊犬的监视下,我们被带到斯德丁市去清理街道和房屋,看到被摧毁的城市和德国人惊慌失措,我们心里真是太高兴了。”
———寄自戈梅利地区,作者署名奥列加·彼得罗芙娜·科斯坚科
“我们9个月之后回家,一切都被烧毁了,破坏了,但我们的房子还在。我记不大清楚了,大概是1944年冬天,两名德国战俘从附近走过———他们有时候允许囚犯走出战俘营乞讨,维特亚用德语冲他们嚷嚷,这时妈妈说:‘你为什么对他们叫喊?也许你父亲也正像他们一样流浪。’她回到地下室拿了两颗土豆给他们,当时我们自己还吃不饱。我兄弟开始抽泣,妈妈安慰他说:‘儿子,他们也有家。’也许这两个战俘回家后会感谢像我妈妈这样的女人吧。”
———寄自奥德萨地区,作者署名库尔扎
作者:□晓青 新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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