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瑶

　　3月13日，天空一扫往日的阴霾，阳光明媚，汉寿县周文庙乡陈军堤村村委会选举大会开始了。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村民选举委员会主任何胄汉，大声向台下村民介绍投票方法，村主任候选人马崇维、喻冬桂各就各位，站在主席台一侧的阶沿上。

　　“再过一小时，如果我选不上村主任，下一任支书就不是我了。”马崇维扭头对笔者笑着说。老马和竞争对手上届村主任喻冬桂都是党员。根据中央文件精神，提倡村支部书记拟推荐人竞选村主任，当选村主任后，再参加村支部选举；没选上村主任，则不再担任村支书。“想退吗？”笔者问。“想，真的想，人活80岁我也只有20年了。”老马一脸诚恳：“我还是1994年去过一趟大儿子家。一直走不开，土地要调整，水利设施要维修，还有村民之间的纠纷、社会治安等等，一年到头闲不得几天。”

　　老马家境不错，3个儿子都是武警军官。“今年过年，3个小家伙回家轮流劝我莫搞了。”马崇维一脸幸福。

　　老马其实舍不得退，上台发表竞选演讲时，他说：“感谢村民对我的信任，把我提为村主任候选人。如果我能当选，那是我的福气。我想在下一任的时间里，到外面引点资，把饮用水引到家家户户，把村组路面拉通，再修个高标准的堤集镇。如果没选上，也请大家放心，该做的事我一定配合新班子搞好。”

　　投票开始。村民们有序地排队领取选票，分组进入秘密写票间划票、投票，然后走出礼堂，晒太阳聊天等结果。“您投的哪一个？”凑近一位村民，笔者问。“马崇维。他搞村支书不欠账，原来有一任村支书搞得村里欠了五六十万，他上任两年就还清了，而且他对老百姓好，办事公道。”“你莫问我们，我们和马崇维是一个组的，你问其他组的，你就晓得了。”村民周美琳背着手，目光朝四周一扫，一副蛮有把握的神情。

　　在另一个组的投票区。村民彭云财一个人坐在砖块上：“我选的喻冬桂，他对农业生产有经验。老马年纪毕竟大了，从村里长远考虑，应该培养接班人。”

　　村民彭焕义刚好从一旁经过，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年纪大有么子搞不得呢？他又没有七老八十，只要搞得事，钱不往个人袋子里抠，就能搞。”“唉，你投你的，我投我的，各有各的投法！”彭云财坐直腰皱起眉头答道。

　　进入唱票、记票程序。重新聚拢的村民摩肩接踵，翘首以待。

　　工作人员在村主任候选人和委员候选人名下，不断地划着“正”字。一唱一和，“正”字很快就到了第二行、第三行……渐渐地台下声音嘈杂起来。马崇维的票数一路领先。老马咧嘴一笑，依旧是平静的表情。

　　667名参加投票的选民，424人赞成老马当村主任。

　　从村选举委员会主任手中接过当选证书，马崇维冲村民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没什么文化，就知道认真搞好事，当一个合格的村干部。过去因为工作可能得罪了你们中间的一些人，但是你们没怪我，这是我马崇维的福气。请大家放心，只要有大家的支持，我有信心把这里搞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