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伙特大跨国走私毒品、枪支、弹药，非法买卖走私制毒物品、的犯罪团伙，此案涉及人员多、走私数量大。以犯罪嫌疑人郭长海、朴龙云等人为首，长期在中俄和境外某国边境口岸地区从事违法犯罪活动。日前，中俄禁毒警方联手打掉了这一犯罪团伙，缴获制毒物品麻黄素935公斤、毒品摇头丸25粒、冰毒3克、大麻45克、俄制小口径手枪、催泪枪、高压汽枪共7支、子弹450余发、制毒工具若干件，扣押毒资近80万元、车辆4台。与此同时，俄罗斯警方缴获麻黄素33万片（35公斤）。

　　利剑斩断跨国毒品走私通道

　　引 子

　　黑龙江省与邻国俄罗斯有3045公里漫长的边境线，与俄罗斯远东哈巴罗夫斯克、滨海边区、阿穆尔州和犹太州四个州接壤，全省边境地区有17个口岸对俄开放。近些年来，随着黑龙江省对俄经济贸易的快速发展，进出口贸易、旅游、加工工业等在两国之间不断扩大，人、钱、物在流动。两国间的毒贩们也不会放过这个地域，受暴利驱使，采取各种手法，将两国间毒品差价不同的毒品以极其隐蔽的方式走私出国进行贩卖，涉毒不法分子之间分工明确，形成供求“一条龙”的网络，利益“共享”。

　　面临日趋严峻的毒情发展趋势。黑龙江省副省长、省禁毒委主任、省公安厅党委书记、厅长王东华同志针对全省毒情的特点，指示禁毒各职能部门要全力加大边境口岸地区禁毒工作力度，保障对外经济发展，维护边境社会秩序稳定，确保人民身体健康，决不让口岸成为毒品犯罪的通道。几年来，全省禁毒部门成功地与俄罗斯禁毒警方加强合作，定期开展会谈会晤工作，通报双方打击毒品犯罪情况，适时在口岸地区开展调研和公开查缉行动，全省共破获中俄双方走私毒品案件160余起，抓获涉毒犯罪嫌疑人110多人，缴获毒品2吨多，破获了在黑河、虎林、密山、绥芬河、东宁等口岸走私毒品犯罪的一系列案件。

　　随着禁毒部门打击力度的加大，毒贩子们也相应采取对策，其走私手段花样不断翻新，采取身体夹带，在过境的蔬菜、大米、罐头等货物中夹藏，使得发现和查缉的难度越来越大。传统的查缉方法已远远不适应变化的毒品犯罪斗争需要，同时为禁毒部门打击犯罪提出了新的课题。

　　一

　　2004年7月，省公安厅副厅长、禁毒办主任王小溪、省公安厅禁毒总队总队长、禁毒办常务副主任崔存德会同海关、边防等部门深入绥芬河、东宁等边境口岸地区进行毒情调研，在工作中掌握了一些跨国走私贩毒的重要情报和线索。随后省公安厅禁毒总队派专人在边境一线架网，有针对性地收集境内外跨国走私贩毒的情报信息。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工作，于8月末，我缉毒情报人员获悉：我境内有一伙毒贩子与俄罗斯的毒贩子相勾结，长时间里多次利用过境货车从东宁口岸向俄罗斯走私麻黄素、摇头丸，每次数量不等，同时还从俄罗斯等国向我境内走私大麻、大麻油、冰毒和枪支弹药，从中已经获取了数以百万计的暴利。这个团伙内部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行踪诡秘，他们在境内境外有固定的供货、运输、过境和分销“一条龙”的走私贩毒网络，而且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些重要情报搞清之后，省公安厅禁毒总队长崔存德迅速向主管副厅长王小溪作了专报。王副厅长当即就作出批示：“严密组织，精心经营，通力协作，确保安全，全面查清这一跨国毒品犯罪团伙，适时收网，坚决堵住走私毒品的犯罪通道”。按照王小溪副厅长的指示，省公安厅禁毒总队再次派出人员，由刘举天副总队长带队，从牡丹江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抽调精干力量，更近一步地向犯罪嫌疑人展开“贴靠”，为实施全面围剿行动做好先期准备。经过近二个月的侦察，获取了许多内幕性的情报和相关证据证明：这是一个以郭长海（家住在哈尔滨道外区北新街，常年在东宁从事“过货”业务）、朴龙云（东宁县个体老板）为首的特大跨国走私、贩卖毒品、制毒物品、枪支、弹药的犯罪团伙，长期在中俄和境外某国边境口岸地区从事走私、非法买卖麻黄素、大麻、冰毒、枪支、弹药的犯罪活动。

　　随着年关的临近，这伙毒贩子正在秘密筹划，准备大干一场，大捞一把。然而，缉毒警方也早有准备，积极进行应对。2004年12月29日，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会议室内，烟雾缭绕，气氛紧张。省公安厅紧急召集海关、边防、安全、行动技术等部门以及牡丹江、哈尔滨市公安局的领导开会，磋商“收网”对策。刘举天副总队长首先向与会同志通报了案情，崔存德总队长对“收网”行动作了详细部署。会议决定，将这起跨国走私、贩毒案定为“12·29”专案，成立由崔存德总队长任总指挥的“12．29”专案组，从有关部门和其它警种抽调专门领导和业务骨干，实行多部门多警种联合作战。同时，决定设立绥芬河前线指挥部，由禁毒总队副总队长刘举天全权负责，实施对这个走私贩毒团伙全面围剿行动。

　　二

　　2005年1月3日，专案组在牡丹江市公安局召开第二次紧急会议，省公安边防总队杨国富副参谋长、哈尔滨海关缉私局赵城臣科长以及省安全厅、省公安厅行动技术、警犬基地等部门的负责同志，牡丹江市副市长、公安局长赵金成、副局长李怀宏、禁毒支队长陶兴国均带着任务参加了会议，共商作战方案。会议决定调集牡丹江市及所属的绥芬河、东宁、林口、宁安、海林等县市公安、边防部门和哈尔滨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哈尔滨海关缉私分局100名警力，分三个战区、九个行动组直接投入这场缉毒、缉枪战斗，实施“一网打尽行动”。三个战区分别是哈尔滨战区，由崔存德总队长负责，牡丹江东宁战区，由刘举天副总队长和陶兴国支队长负责，俄罗斯滨海边区战区，由于占禄和徐沛研两位科长负责。

　　“1．3”会议结束的当天晚上，刘举天副总队长就带人员冒着暴风雪和零下30多度严寒，艰难行程一百多公里，悄然进驻绥芬河市。据事先掌握，主犯郭长海将于次日到达东宁县，同行有3人。此行目的是找在境外的同案犯金哲雄催要前几次走私毒品的“货款”，并密谋再走私一批麻黄素过境，计划在春节前大干一场，攥上几百万。果然不出所料，1月4日 6 点半左右，从哈尔滨开往绥芬河的火车准时到达绥芬河站，从东宁来了3台车迎接“郭二哥”（郭长海），“郭二哥”气派十分足，俨然一副“老大”的派头。郭长海等人到达东宁后，白天泡酒店，晚上泡洗浴，还找来一些男男女女“嗨药”、吸食摇头丸和大麻。其间，同案犯金哲雄从俄罗斯入境，向郭报告了这样一个重要信息：最近俄罗斯那边也过节（闭斋节），“用药”（吸毒）的人比较少，麻黄素不好卖；那面（指俄罗斯）还有些存货，过些日子才能出手；春节快到了，海关还要闭关几天，希望“郭二哥”稍缓一缓。这时，郭长海预感到存放在东宁县三岔口镇韩寿哲家的“货”不安全，便让韩转移到杨立波岳父家保存，待春节过后再安排过境。“郭二哥”一伙自认为行动天衣无缝，但都在我缉毒人员全面掌握和控制之下，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专案组在对郭长海一伙进行全天候跟踪侦查中查明：以郭长海为首的这个走私贩毒团伙共涉及13名主要成员，他们在十多年间的“倒包”过程中相识、合伙作生意。后来，他们发现走私毒品挣的多、来的快，便从2002年开始，勾结到一起，不仅走私毒品、枪支，还进行伪造公章公文、非法经营、加工毒品、聚众吸毒等违法犯罪活动，动辄就在娱乐场所亮出枪支，扬言：“谁敢整事我就嘣了他”。他们不仅分工明确，而且网络遍及境内境外，仅走私毒品就获利100多万元。团伙成员中杨立波（绰号“小波”，哈尔滨市南岗区人，个体老板）与一些药厂的业务员很熟，专门负责从某药厂购买麻黄素，运到哈尔滨后，再通过卧铺客车发到东宁；同伙张心柏（“瘸二哥”，东宁县无业人员）负责在东宁接货、分装，买通俄罗斯的运货司机，利用过境的货车将麻黄素运到俄罗斯境内，然后，由朴龙云（别名，“二朴”东宁县个体老板）联系在俄罗斯境内活动的申仁德（东宁县人）、金哲雄（绰号“金哲”，东宁县人），由申、金二人负责在境外进行分销。每次“货”运到境外，都存放在朴龙云在俄罗斯乌苏里斯克的公司保管，分阶段买给俄罗斯毒贩。

　　三

　　随着侦察触角的不断深入，各路信息源源不断地汇集上来。专案组综合分析现有掌握的情况和证据，认为收网围剿的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报请王小溪副厅长同意后，三个战区同时行动，迅速收网，打一场歼灭战。 2005年1月27日，随着“收网”行动命令的一声令下，各路人马快速反应，立即全部到位，一张神秘的法网悄然在哈尔滨市、牡丹江市东宁县和俄罗斯滨海边区三个战区撒开。哈尔滨战区，崔存德总队长指挥40余名警力，在南岗区某酒店布下天罗地网。晚7时许，主犯郭长海从东宁乘车在到达哈市。7：30分，同案周静波、左光等5犯罪嫌疑人为迎接郭长海归来而准备的接风宴会准时开始，专案组兵从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瓮中捉鳖，将正在开怀畅饮的郭长海等5名犯罪嫌疑人当场抓获。与此同时，东宁战区由刘举天副总队长和杨国富副参谋长、陶兴国支队长指挥，在东宁县公安局的全力配合下，出动50多名警力，分成7个行动组实施缉捕行动，很快将朴龙云、张心柏、韩寿哲等7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在不到一个小时的闪电行动中，哈尔滨和牡丹江东宁两个战区将事先确定的12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抓获。先期派出俄罗斯滨海边区的侦查小组已经与俄禁毒警方进行合作，张网以待。但由于是境外作战，受条件限制，面临困难很多，俄罗斯警方前两次出警均扑空，缉捕境外的毒贩子的行动仍在进行中。

　　国内两个战区大获全胜，专案组马上组织精干力量，一边突审，一边追缴赃物。在对每个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时，都进行了长时间的对峙和心理较量。但在大量事实和证据面前，这伙狡猾的毒贩子不得不缴械，先后被各个击破。经审讯查明：郭长海、朴龙云走私贩毒团伙，自2002年以来，先后8次从外省购进麻黄素近2吨，经由哈尔滨转运到东宁，再从东宁口岸走私到俄罗斯。其中有一吨还没来得及出境，在东宁的杨立波岳父家被查扣。他们还伪造省药品监督管理局公章和药品营业执照及麻黄素准运证明等公章公文，非法买卖、走私麻黄素，从俄等国走私大麻、枪支、弹药、冰毒，还在哈尔滨杨立波的公司试制摇头丸。

　　郭长海交代，他从2003年5、6月份到2005年之间共贩卖过四次麻黄素。第一次是在2003年5、6月间，杨立波找到郭走私麻黄素获利，杨告诉郭每瓶麻黄素进价4元，郭回到东宁之后找到朴龙云，问他能否找到人往俄罗斯销售麻黄素，朴龙云找了在境外有一个叫金哲雄的人能销出去，此后，朴介绍郭与金认识，同时还介绍申仁德与郭认识，郭、朴与金、申等人开始倒卖麻黄素。

　　朴龙云交代，2004年8月份，通过东宁的李云植花3300元购买了3克冰毒样品，朴龙云还从俄罗斯买了一瓶麻醉药品，郭长海从东宁带回500克冰毒，准备试制摇头丸，又买了天秤、胶囊、烧杯等制毒工具，制成摇头丸后，召集几名小姐，在杨立波的公司吸食。

　　专案组一边抓捕一边进行审讯，一边起赃，在东宁县杨立波岳父家的仓买里缴获麻黄素片935公斤，在朴龙云家收缴俄制高压汽枪1支，在韩寿哲家起获自制小口径长枪1支，在郭长海家收缴大麻45克、摇头丸10余粒，俄制小口径手枪1支、麻醉枪1支。

　　破案工作告一段落，新春佳节也马上临近，整个案件的审理、报捕、起诉还需要做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这个重任责无旁贷地落到了省厅禁毒总队专案人员和牡丹江市公安局禁毒支队全体侦察员身上。支队长陶兴国同志在父亲病危的情况下，忍着内心的痛苦，没有分散精力，带领全支队同志对全部在押的犯罪嫌疑人进行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的审讯，直至将全部犯罪事实弄清楚。正月十四，陶兴国支队长在参战干警劝说下回家看望病危的父亲，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见到最后一面的老父亲就与世长辞，没有在病危父亲的床头尽孝给他留下了永久的遗憾。他们一直连续作战到2月6日，除夕到来之前，才不得不放假休息。2月12日，也就是大年初四，过年的气息正浓，他们放弃同家人的团聚，在省厅和市局领导的直接指挥下，又开始了紧张的案件审理和外调取证工作。省公安厅禁毒总队的侦察员于占禄同志因抓捕在境外活动的犯罪嫌疑人新年和春节都没有回家。

　　经过全体侦察员的不懈努力，案件的审理、取证和追缴赃证工作都取得了显著进展。专案组还在哈尔滨和东宁等地共收缴制毒物品麻黄素935公斤、毒品摇头丸25粒、冰毒3克、大麻45克、俄制小口径手枪、催泪枪、高压汽枪共7支、子弹450余发、制毒工具若干件，扣押毒资近80万元、车辆4台。与此同时，俄罗斯警方根据我方提供的情报，缴获麻黄素33万片（35公斤）。

　　春节后，犯罪嫌疑人渠涛（东宁县人，个体老板）等迫于压力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使侦查工作又有了新的进展。渠涛交代，2000年4月份以来，杨立波、渠涛找到广州孙振耀各出资4万元，买了1万瓶麻黄素片，通过火车运到哈尔滨，改换包装后用卧铺客车运到东宁，渠涛负责过境到俄罗斯进行贩卖。6至9月份以同样手段走私二次，三次每人各获利16万元。

　　3月2日，家住哈尔滨市南岗区的犯罪嫌疑人左光给省厅专案组打电话，称在省公安厅附近万德福仓买寄存一个啤酒箱，里面有3支汽手枪，公安人员迅速赶到，将3支汽手枪起获。

　　4月3日，赴俄罗斯的工作组传来捷报：一直在境外活动的犯罪嫌疑人申仁德在俄滨海边区的乌苏里斯克被抓获。在一个隐蔽的仓库里收缴麻黄素片33万片（35公斤），第二天在俄警方的协助下被押回国内。至此，案件全部破获。

　　因这起案件特别重大，而且破案时机非常成熟，今年1月30日，公安部、省打私办分别发来贺电，对黑龙江禁毒多部门、多警种联合作战，打了一场漂亮仗给予高度评价。

　　4月初，主犯郭长海等7人被牡丹江市检察院批准逮捕。

　　4月18日，省公安厅禁毒总队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禁毒局侦查处阿列克处长等一行3人在牡丹江市进行了工作会晤，通报了案情，提交俄方参与走私、贩毒的犯罪嫌疑人名单，商讨联手追捕在逃的犯罪嫌疑人，深挖其犯罪活动，并已此为牵动，共同开展打击跨国中俄边境地区毒品犯罪活动，坚决堵住跨国毒品走私通道。

　　[相关材料]麻黄素系制造毒品的必要原料，在国内一片卖几分钱，走私到俄罗斯可卖到几元钱，在几十倍的利润差价的诱惑下，这就使中俄一些不法分子相互勾结，铤而走险，采取各种手段走私过境。据俄罗斯禁毒警方讲和这伙毒犯交待，俄罗斯吸毒人员将几粒麻黄素稀释后，加点化学试剂，用注射器直接扎吸。俄警方讲，这些吸毒人员吸食后几天几夜不睡觉，一段时间内身体衰弱，长期吸食可致人死亡，对人的身体健康造成致命的危害。

　　宋海英 孙英杰

　　二00五年四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