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2004年02月23日) 我们稍许留意一下就会发现,在农民工群体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青春脸庞:这就是第二代农民工。许多专家已经指出,城市农民工问题是涉及未来50年中国社会能否持续发展、经济能否持续增长、社会能否长治久安的基本问题之一,笔者深入这群游走于城市和农村之间的新一代民工中,进行了观察和采访——
关注民工“新生代”
本报实习生 胥晓莺
从1984年中央1号文件允许农民自备口粮进城、中国农民迈进城市务工的第一步算起,到今年已整整走过20个春秋。民工潮年复一年,变化却已悄然产生:补丁加补丁的蛇皮袋越来越少,簇新的拉杆箱多了起来;灰头土脸、表情木讷的越来越少,衣着光鲜、神情自信的多了起来……
20年间,民工“新生代”已霍然长成。
新一代民工的“后生存”时代
如果说第一代民工进城是为了生存,“新生代”已步入了“后生存”时代。他们和第一代一样,打工当然是为了挣钱,但挣钱不仅仅为了糊口,而是谋求更大的发展。他们在城市的洗礼中逐步更新着自己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融入城市的主流社会。
“现在我只学到师傅两分本事,如果学到十分肯定哪都抢着要了。”——
“后生存”之学习篇
湖州来的小宋,是我在杭州杭海路上的外来劳动力市场上遇到的,她一年前刚中专毕业,在宁波的一家卫生用品公司工作,与她所学的环保专业很对口。“非典”时期认识了现在的男友——一个从安徽来杭打工的厨师。从一开始向他推销消毒柜,到最终把自己给“推销”了出去。小宋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了宁波那份稳定的工作,来杭州寻找自己的爱情和事业。
最让我惊讶的是,小宋说她来杭半年,已换了20多份工作:“基本上都是营业员,一开始在东站市场,后来还去过环北市场、四季青市场、锦江批发市场什么的。”
关于换工作的原因,最主要是因为小宋很明确自己打工的目的,一是为了赚点“本钱”,再就是为了“学做生意”。所以她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如果我10天就学到了六成,一年能学到十成,我觉得六成就够了,因为更多的时间都是在重复。”
小宋说她这半年钱虽然没挣多少(自己只攒下1000多元,中途还跟家里要过2000多元),生意还真学到了手,“有一次老板娘要回家了,衣服没卖完,我看看款式很新,能卖出去,跟男朋友商量了之后,就拿出仅有的1000多块钱盘下了,三天就挣了600多元。”
四川来的小冉师傅如果用时髦的话来说是一位园艺师,他作为上海一家专业草坪园林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在杭州负责一家单位的草坪维护工作。初中毕业的他做过建筑工人,也进过厂子,经熟人介绍进这家公司时他只能做体力活,“但是我这个人就是看到什么新东西都想学一点。”结果真让他把老总从日本学来的专业技术学到了手。
“想学习”,是我在采访“新生代”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比如建德来的保安小吴想读成人高校,当厨师的小赖想学习英文。当然更多的人还是想学好一门过硬的技术,小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现在没有文化就只能靠手艺。要学别人需要的手艺,而且要学得精,像我这样只学到师父两分本事,如果学到十分肯定哪都抢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