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勇与深圳对话系列公益广告惹争议,不少市民直接致电舒勇谈自己看法
“九问”会不会伤害深圳人
■ 启事
寻找不能忘却的精神
“请问,您还是第一高楼吗?”这是新出现在深南中路与红岭路交界处的一幅巨型公益广告上的一句话,是行为艺术家舒勇对曾经的中国第一高楼——地王大厦发出的疑问,这也是一个行为艺术家试图以这种另类的方式与25岁的深圳进行对话,这座城市改革开放25年来创造的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标识,均在舒勇的考问中一一出现。而用舒勇的话说,他的作品并不是否定深圳,而是想把很多深圳人已经忘却或正在忘却的东西,通过作品来激活。
舒勇九问深圳
舒勇以“一个艺术家与深圳的对话”系列公益广告对深圳发出九问,并称意欲激发深圳人对深圳精神的继承。这一事件经本报昨日报道后引起了广泛关注,多家媒体找到舒勇表示要跟进采访,也有不少深圳市民甚至其他城市的市民直接找到舒勇交流看法,人们对此事的评价有弹有赞,而舒勇则表示能引起人们对此事不同的理解和评价本身就是对深圳精神的一种关照,他创作这一系列作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舒勇:
引争议便是对深圳精神的关照
昨天,已回到广州的舒勇度过了不平静的一天,本报报道出街后,他一连接到了几十个电话,“有六七家广州和深圳的媒体要求采访,也有深圳市民打来电话和我交流看法,甚至还有中山、顺德、佛山的市民打来电话,认为我做得很好”,但也有批评的。舒勇告诉记者,有一名深圳媒体的记者给他打电话质疑说:“你是一个外地的艺术家,怎么能评论深圳?”舒勇说,这个问题令他有些哭笑不得,“艺术是开放的、包容的,深圳作为一个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同样应是开放包容的,而不是狭隘的”。他回答这名记者:“深圳不仅是深圳人的深圳,也是大家的深圳,谁都可以感知它、理解它、评论它。”
令舒勇印象最深的是一姓李的深圳市民和他进行了十多分钟的对话,李先生表示舒勇的作品挺有意思,“但你的这种提问方式会不会伤害深圳人的感情?能不能为深圳人接受呢?”李先生谈到,深圳社会人员结构丰富,有着不同的认知能力,而舒勇作品的意图在有一定素质的人群中易被理解,而另一些人则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曲解,他认为当舒勇选择在社会公共场所进行这样的创作时,应把握一定分寸,“不能太过火”。
舒勇向记者表示,自己的作品能引起人们的不同理解和评价本身就是对深圳精神的一种关照,他创作这一系列作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广告公司:
还会继续使用舒勇系列作品
邀请舒勇设计此次公益广告的深圳一川广告公司的蔡经理则表示,本报关于此事的报道出来后,增强了该公司继续创新公益广告的信心,“过去的公益广告设计多是一些老套的东西,很难突破传统模式的局限,现在用舒勇这种创新的东西来促进一下挺不错的,如果真能起到引发深圳人思考的效果当然很好”。她告诉记者,舒勇“一个艺术家与深圳的对话”系列作品中的三幅在深圳街头竖立已有十多天了,但该公司并没听到什么来自市民的反对声音,“看来市民能够接受这种看似尖锐的发问,如果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议的话,说明这条路子还是对的,我们可以沿着这个路子拓得更宽,在公益广告上进行更多的创新”。她表示,将来有了更多的广告位后,该公司还会继续使用舒勇此系列作品中尚未用上的其余作品,“毕竟它是一个系列,有它的完整性”。
■ 各方反应
赞 深圳应有胸怀接纳九问
胡野秋(深圳特区文化研究中心文化产业研究室主任):我个人比较喜欢舒勇用这种形式来引起深圳人的危机感,每天媒体上、各种会议上提危机意识,都不如这种艺术的东西更强烈。舒勇用艺术来干预社会,有创意,也很克制,我看他设计的回答都很中性,可以传达出两种不同的可能,可以对深圳市民的行为起积极的引导作用,深圳要迈上新的台阶离不开对城市行为方式的反思,舒勇作品的出现至少是多了一种声音,我们不必高估这种声音,但这种声音至少对社会无害,我相信会有一定益处。艺术家不再关在象牙塔里搞艺术,而开始介入社会干预社会,这是好事,这种艺术的形式如果能帮助这个城市解决一些问题,就值得鼓励,深圳人应该有这个胸怀去接纳舒勇的作品。
政府和市民都要不断考问自己
杨云彪(博士,政府人士):比较欣赏舒勇这一做法。政府和市民都要不断考问自己,我们是否变得墨守成规,是否还有不足?特别是一个走在别人前面的人。
所谓“深圳精神”,我总结几个关键词,就是敢闯敢试、开拓创新、深圳速度。它的背景是改革开放,它的前提是特区政策,它的地理特征是紧靠香港这一系列条件下所塑造的精神,但是它没有离开中国人精神的历史特点。中国历史上有这种精神的个案数不胜数。
社会是不断发展的,矛盾是不断滋生的,变革的诉求在基层从来没有停止过。在逐步走入民主法治社会后,民众的话语权得到尊重,这就有可能克服专制时代的拥权自重的束缚,再加上我们拥有一个学习型、不断纠偏的政党,就使得整个政府和社会都能够参与到社会进步的公共话题讨论中来。
因此,深圳精神本身不是问题,是深圳精神所产生的土壤是否还存在的问题。在深圳的各种社会格局尘埃落定后,如何克服制度和人的怠惰性问题,如何营造一个让公共话语得到充分表达和受到政策制定者的尊重的问题,从而不断丰富深圳精神的内容,推动深圳精神的持续性发展。
很有创意,九幅是不是太少了?
李仕琼(民间观察人士):觉得这是很有创意的行为,虽然现在行为艺术是比较滥、比较流行的表达方式,但这种简洁的方式或许更能产生冲击力,令人产生思考,应该是社会责任感的体现。
的确,从《深圳,你被谁抛弃》的网文以来,深圳这个城市充满了忧患意识,深圳这些年也的确面临着内忧外患,觉得九幅广告是不是太少了,难以起到冲击作用,因为深圳的问题已经谈了好几年了,现在如果不是很深刻、很有冲击力的提问,可能无法产生太多的波澜。
客观地说,或许他提的问题在两年以前都已经被问过了,只是一直没有很好的答案,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人提问,可能是大家已存在一定程度的失望、麻木。我们可以看得到,现在一些改革似乎面临着很大的障碍,现在更应该从新的领导班子那里获取答案。
弹 喧闹解决不了深圳问题
半求(民间观察人士):深圳是一个本真的城市,喧闹解决不了深圳的问题。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他是社会的一员,他观察城市,他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深圳一定都能宽容、理解这些表达方式,但是对于这些并不能带来实际效果的提问,给他这么好的平台,是不是太过了一点。具体到这些繁华位置的广告牌,完全可以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表达方式,相信不会引起多么深层次的关注,顶多短时间内受到关注。深圳不像北京那样,有一个有闲的阶层,去在乎这种提问的形式。深圳的市民更多地在乎结果,在乎你能不能给出一个直接、本真的解决方案,显然他的提问是无法给出解决方案的。
其实,道路、建筑的价值不在于是不是最美、是不是最高,有的建筑或许是很丑的,但是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很高,评价一个建筑的价值,应该去综合考量。地王大厦的价值,在于建筑结构的创新、深圳国际形象的确立,即使不是最高的楼了,它的这些符号性的意义仍然不会磨灭。
一个城市社会的发展,一定需要一些固化的、符号性的东西去记载、沉淀。
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
张剑(深圳大学应届毕业生):又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人,他的这些问题能有什么答案,看到这些广告,至少在我的同学中没引发什么思考。
不是拒绝思考,而是拒绝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思考。深圳现在的问题不像西方发达国家那样,需要思考后现代的问题,中国现在还是发展中国家,深圳也是一个发展中的城市,最大的问题就是发展,美不美、丑不丑、高不高,这些都是发展中的问题,我们现在用不着给它定性,这些建筑就是深圳20多年发展的一个见证而已。就像我们现在看大鹏所城,现在它已经没有太多的实际居住价值,肯定不是最美、最好的建筑,但是怎么说它都是深圳的一个宝。
作品本身根本打动不了我
唐小姐(市民):我对他的动机表示怀疑,他只是想以标新立异的方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作品本身根本打动不了我,如果没人解释,我就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这就达不到公益宣传的效果,那么这个公益广告也就失去了意义。
既赞又弹
九问出发点好 但影响城市形象
邓盛华(北京大学经济学博士后):舒勇这一系列作品应该还是很有意义的。目前深圳已经从高速发展期过渡到成熟期,可以说是一个“正在山坳上的深圳”,走到一半,再想发力,显得困难更多。在这种状态下,政府和市民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应对,很值得关注。
应该说,经过多年发展,深圳已经建立起比较完善的市场经济体系,起初创业阶段的拓荒牛精神会淡化,而会多了些趋利思想。现在,深圳应该探讨如何把创业精神与趋利精神结合起来。
从舒勇的作品来看,他流露出来一种情绪,就是深圳不再像以前那样独领风骚。但事实上,深圳的转型还是很成功的,发展速度和质量在国内还是领先的。
舒勇的这种行为作品是引起市民反思的一种方式,激起深圳市民的忧患意识,是可取的。但在深南大道这样的主干道以这种直观而缺少分析的形式出现,是一种情绪的直观流露,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会影响整个城市的形象。(记者 郑丽虹 普德法 樊卿 徐维强 实习生 张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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