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燕案中,辩方始终试图在细节上纠缠,法官认为有误导大陪审团的嫌疑
国际先驱导报驻纽约记者王波报道
中国公民赵燕被美国海关警员殴打案8月29日进入关键证人出庭作证阶段,检方传唤曾为赵燕看病诊伤的两名医师,以及与赵燕同游彩虹桥、事发后第一时间带她就诊的谢芳。在法庭上,检辩双方唇枪舌剑,激烈交锋。
控方再现当时恐怖场面
由于辩方律师对证人的问讯整整占了一天,赵燕未能按照预定计划在29日出庭作证。而被告洛德斯着西装、戴眼镜出庭,坐在律师科恩身旁,在整个庭审过程中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很少更换坐姿,自始至终沉默不语,连面部也不曾露出任何表情。
检方首先传唤在纽约开业、为赵燕诊断的美容医师道格拉斯·蒙那斯班作证。蒙那斯班多次用电子笔勾画出赵燕受伤后额头上的肿块、前额上长方形的伤痕、右眼球中的血块、两边脸颊的肿胀,以及眼睛周围青一块、紫一块的多处伤处。“她的头部受到的是相当大的钝力伤害,并非单纯由喷射胡椒水所致”,蒙那斯班说。
与赵燕同游彩虹桥的谢芳在29日的庭审上以目击者身份详述了赵燕被暴力侵害前后的情形。
她告诉检察官,当时她与刚刚结识的赵燕和黄宁在一块“进入加拿大”的标志前拍照留念之后,转过身突然看到旁边小白屋的玻璃门里有一名警察把一名黑人推倒在地上,她当即对两人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人不约而同地向房间里望了一眼。这时,一名“面部和肢体语言”都相当可怕的警察突然从门内冲出来。她出于保护自己,本能地拔腿就跑,黄宁跟着她逃了出来,然而赵燕却留在了原地。她一口气跑到有灯光和游客的地方,很快就被紧追而来的十多名警察用手铐带走。警察在检查了她的证件后为她解下手铐,并要她为赵燕翻译。谢芳这时才第一次看到被打后坐在椅子上的赵燕。
谢芳说,“这时的赵燕已经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来。她的脸肿了起来,脑门上一个大包,眼睛周围青肿”。
辩方提问咄咄逼人
辩方律师科恩在提问过程中咄咄逼人,竭力弱化一些明显的事实,以图让陪审团成员对赵燕被打的严重程度产生怀疑。他还对检方证人及其翻译的背景和资历提出质疑,利用各种手法拖延时间。科恩的做法多次遭到法官申斥,指责他有拖延时间和误导陪审团的嫌疑。
在询问第一位证人时,科恩在赵燕的照片未显示脸部任何伤口、鼻子也没有受伤等问题上大作文章,暗示如果像赵燕所说她被洛德斯抓住头发,将头部往人行道边猛撞,为何只是前额上方有伤,脆弱的鼻子也没有受伤。
在询问谢芳时,科恩企图暗示谢芳有偷渡嫌疑,让陪审团成员对其证词产生怀疑。科恩还节外生枝,对聘请谢芳翻译的程序以及翻译本人的背景和资历大做文章。“该翻译是由检方提供的,不符合法律规定,这名翻译曾为对本案被告作过大量负面报道的《中国日报》工作过多年,势必会对被告有先入为主的偏见”,科恩宣称。
科恩的说法受到法官的驳斥,法官指出,翻译是法庭通过纽约市法庭找的,并非其它非官方渠道。该翻译持有译员的多种资格认证,完全胜任,与其工作过的报纸毫无关系。“如果辩方继续对翻译的资格提出质疑,请辩方自己去找翻译”,法官的一席话让科恩没了脾气。
赵燕作证让旁听者都动容
30日,赵燕在布法罗联邦西区法院首次出庭作证。
赵燕在作证时说,当时自己完全呆住了。当洛德斯走过来的时候,她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我从中国来,来美国做生意,我的签证在包里”。
可是洛德斯根本不理会,却用胡椒水喷她的眼睛,使她头晕目眩,睁不开眼,跌倒在地。“我感到自己受到猛击,整个脸都在火辣辣地疼。眼前发黑,直冒金星”,“我怕极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当法官要求赵燕指认在庭的被告,并询问她是否认得洛德斯时,赵燕哭着说:“我怎么会不认得他。他野蛮残忍地打了我。我这辈子都记得他那张脸。我无法相信美国警察会这样野蛮……”说到这里,赵燕用一块白手帕掩面而泣。
被告洛德斯戴了一条印有美国国旗图案的领带出席。赵燕声泪俱下的叙述让很多旁听者都动容的擦拭眼泪,但洛德斯仍面无表情坐在科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