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9月2日电(记者徐壮志、孙彦新)带着满身的伤疤,带着至今还嵌在骨头里的弹片,带着烽火岁月的记忆,带着他们夕阳晚年中对中华民族未来的深深期待,他们来了。
83岁的余新元,是用他那只假肢踏上首都土地的。1939年,在著名的黄土岭战斗中,余新元与战友一道打退日军17次进攻。被日军誉为“名将之花”的阿部规秀中将,与300多名日军一道,毙命黄土岭。血战结束,余新元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左小腿不知何时已被子弹击穿。
在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白求恩亲自主刀下,重伤得愈的余新元拖着那条废腿继续战斗……腿伤,并不是老人身上唯一的伤痛。
“光鬼子留在我身上的伤就有4处。”老人摸着自己的身体,给记者一处处地指看那些伤疤——数十年时光洗礼,老人的皮肤已皱缩得厉害,伤疤仍清晰可见。
“这一处,是在狼牙山战斗中留下的,敌人的子弹从我的左肩进去,右背出来,我从陡峭的山上滚下,昏迷了一个半月。”
任何一处伤痛,都足以令一个人终生铭记。但,一次次致命的重伤,却没有令余新元——这个第一次打仗时吓得哭鼻子的人离开抗日战场。
“无论如何,离开战场是件丢人的事。”与余新元一样,83岁的王波同样是战伤累累。1945年9月6日,在日本投降后,他还与日军打了一仗,冲锋中,他右腿被打穿了。
“住了一年院,拄了3年双拐。”王波说。
抗战中,在山东沂蒙山区坚持抗战的他先后5次受伤,至今脊背和右腿骨中还嵌着日军的弹片。1938年冬,16岁的王波去几里外的一个村里侦察,发现全村几百口人全被日军打死或烧死了。其中,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竟被残忍的日军把双腿挂在两侧门环上,活活地被撕成了两半。
“我回去一讲,全营人都哭了。”回忆起数十年前的往事,老人两眼仍有泪光。
还有两次负伤的敌后武工队队长郭兴、5次负伤的新四军老战士孔诚……他们身上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痕和可以摸到的弹片,再次把我们的思绪带回到了战火纷飞的抗战岁月……
令老人们感到伤痛的,却不是他们自己身上的伤痕,而是已逝的战友们。“最近,每天看抗战电影,夜里都梦到自己在打仗和以前的战友们……”说起那些牺牲的战友,81岁的王亮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
“1940年到1941年,我们团,就死了9名连以上干部……还有很多本不会死的伤员,因为没有药,都牺牲了。”
“明天,我要到纪念碑前给他们行礼——只有他们,才配站在首都来庆祝胜利60周年。”老人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挺得笔直。
这些成百上千的白发老人,汇成秋日首都的风景;他们身上的累累战伤,汇成了中华民族历史上最悲壮辉煌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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