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节目开始之前,先请大家看一段我们都曾经历过的一种自然灾害的历史资料。
1995年 沙尘暴
2000年 沙尘暴下的北京
2002年 沙尘暴下的北京
2004年 拂尘天气下的北京
2005年 蓝天下的北京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沙尘暴就给我们留下了黑色的记忆 这个记忆在新的世纪并没有抹去,而是随着沙尘暴一次次的刮起,一次次得到了加强,尤其是在北京,每年的春季里,人们都要为沙尘暴是否到来 何时到来而焦虑不安,然而从2004年的春天开始,我们却又突然发现沙尘暴比以往少了,2005年的春天,沙尘暴在北京更是没有了踪影,北京偶尔刮起也只是些浮尘,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为此我们的记者来到北京沙尘的源头之一,也就是内蒙古浑善达克沙地寻找其中的缘由,
内蒙古有个浑善达克沙地,是中国的四大沙地之一,历史上的浑善达克到处是水草丰美的草地与河流,然而人们记住它,并不是因为它曾经的美丽,而是因为一场又一场从那里刮起的沙尘暴,有人曾经夸张地计算,刮到北京的十粒沙子中有八粒沙子就来自那里,如今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呢?2005年9月,记者来到浑善达克沙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片的绿色,很快记者见到了一位牧民老赵。老赵已经在这里生活三十多年了。而在这三十多年的历史中。沙子几乎是他全部的记忆。
赵成祥(内蒙古多伦县农民):全是沙子,一片沙海,起一点风,沙子的水纹就跟水里似的。一起风沙子一轮一轮的,慢慢往东移,移得相当快。
老赵所在的浑善达克沙地总面积有7。1万平方公里,沙地最南端,也就是老赵家所在的位置离北京的直线距离只有180公里,而沙地所在的海拔却比北京整整高出1100米,浑善达克沙地成为了悬在北京人头顶的一个巨大沙盆。
辛玉君(内蒙古多伦县林业局副局长):所以整个西北风一刮,给北京造成了不良影响,高了1000米刮风沙会是什么样子,可以形象的说居高临下的倒沙子一样。
对北京人来说,感受到浑善达克沙地危害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沙尘,而对住在沙地中间的老赵来说,浑善达克当时给他带来的危害远远不止是窒息的空气,更多的是那风沙掩埋家园的无奈。
在浑善达克沙地里,老赵曾经盖过三座房子,而这三座房子如今都相继掩埋在了沙子之中。
赵成祥:我家就埋了三处院,我72年建的林场西边的院埋了,这边又埋了,我在东边又盖的,最后是搬迁了。
老赵每次新盖的房屋距离老房子都只有200米远,但是沙子前进的速度却一年比一年快了起来,在第一座房子里,老赵坚持住了十八年,而在第二座房子里,老赵只坚持住了九年,而第三座,老赵琢磨着怎样也能坚持十年。。
赵成祥:就考虑沙坡一年走15米,离这里200来米,得10来年。
2000年前,老赵搬进第三座房子,然而就在那一年,沙子随后追到了房子的后院里,而这个地方已是老赵他们村庄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面对风沙肆虐,已经无路可退的老赵也无计可施,然而就在那一年,老赵的命运得了一次重大的改变。一项治理浑善达克沙地的重大工程也由此拉开了帷幕。
180公里的距离,这是浑善达克距离北京的直线距离,而这也就是风沙一天的路程,如果浑善达克的风沙不能治理,风沙将掩埋的将不仅仅是老赵的房屋,北京天津乃至华北地区都将受到风沙的直接威胁,治理浑善达克,已是刻不容缓。而2000年春天,连续六次的沙尘天气,也促进了一项国家重点工程的出台,而老赵的命运也因为这项工程而得到了改变。
2000年4月6日的上午,已经饱受“风沙之苦”的北京人又迎来了一个飞沙走石的早晨。那是北京2000年春天以来遭遇到的第6次沙尘天气。9时左右开始,本来晴朗的天空逐渐被大风卷起的黄沙和灰尘所覆盖。上午10时许,北京大部分地区已经完全被沙尘笼罩,天空变成黄色,街上的行人明显减少。据北京市气象部门介绍,引起本次沙尘暴的主要来源是内蒙古浑善达克沙地上刮起的沙尘,而这样的沙尘天气在未来几天内极可能再次袭击北京。
面对风沙的肆虐,处在沙地中间的老赵能作的只是又一次的计划搬迁。
赵成祥:那房子好盖,弄点砖弄点坯子一垒,他说那沙子再过来,我说沙子再过来,再挪,我确实挪了地方,我确实说的事实话 我真治不了。
让老赵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年的6次沙尘之后,一项重大的国家工程,也就是“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紧急启动了,工程的目的就是要治理浑善达克的沙地,为北京天津建立起一道绿色的屏障。
7.1万平方公里地浑善达克沙地怎么治,谁又能担起这个工程的重任呢? 谁能改变老赵家园的面貌呢?
李连芳,一位早年毕业于内蒙古林学院的大学生,2000年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启动后,临危受命于锡林格勒盟林业局局长, 7.1万平方公里的浑善达克沙地当时正处在生态破坏的极限边缘。
李连芳:生态环境已经到了极限了,就是说在浑善达克也好,在锡林塥勒盟也好,包括农区,畜牧区在历史上出现了最糟糕的时期,农民的土地种植的粮食有的收不回种子,有的连温饱都难以维持,牧民的牲畜的头数在下降。
在浑善达克沙地上建起一道绿色的屏障,让肆虐了几十年的沙地安静下来,这个设想连当地生活了几辈子的农牧民来说都难以相信。
曹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
由于沙地生态整体上遭到破坏,农民曹树家的耕地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沙化现象,过去靠广种薄收来维持生计的方法也已经行不通了,沙化、干旱已让他颗粒无收了,李连芳根据沙地的特点,开始在宜林地区实施退耕还林的计划,鼓励曹树他们在那些沙化的耕地上种植一些乡土树种。
曹树:我说这点小玩意不能活?李局长说你载好,这种栽法保证我保证百分之九十五能活,我说这还能活得了,他说你放心,咱俩打个赌,只要按这个载,要是栽不活,我等明年来陪你。我说行了,要是活了,你来我给你宰羊吃。
李连芳:老曹是有代表性,国家有政策 想尝试一下,是这种心里,我们就要给他做工作,你说我给他搁在一个屋子里搞技术培训 讲课 还是打消不了疑虑
通过打赌的方式李连芳说服了曹树他们在已经沙化的耕地里种起了榆树,在流动沙丘上种起了黄柳,但是这些树苗来年真的能够存活吗? 这个赌谁会赢呢?其实这个赌对李连芳来说输不起,因为农民曹树所在的位置就在浑善达克沙地的南源地带,而在这个地带就是国家治理浑善达克沙地的所需要攻克的第一个堡垒。
李连芳:浑善达克沙地的南缘带,也就是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方,从东西跨五个旗县420公里长, 两公里宽,这个带有这么几个作用,在工程中起到探索示范的作用;第二我们考虑的是保护首都北京的生态安全,放在最南边,放在离首都最近的地方,不让沙子再向南移动。
老赵的家和曹树的家都处在浑善达克沙地的南缘地带,像曹树一样,对于李连芳的第一步,当时的老赵并不乐观,因为在他门前沙化的那块土地是他曾经承包过的几千亩林地,在那块林地里他曾经是年年栽树而年年不见树。
树栽不起来的原因主要是牲畜的破坏,在自己承包的那块林地里,每天都有无数的牛羊蜂拥而入,草地每天都处在严重的超载状态中。
赵成祥:你看,多伦县养羊,食品公司收牲口来这放来;西边镇的和新民大队的牲口,因为这有草都往这放来,再加上我这也养牲口,所以沙化的不行了。
记者:最多时候能有多少只羊?
赵成祥:最多时候 7、8月份,羊上过万,牛上过千,都集中上这来放,因为这有草。
因为短期经济效益的驱动,沙地的牧民们都大量养殖牲畜,结果造成了土地沙化现象急剧扩大,按老赵的话说那都是”花爹娘的钱,吃子孙的饭”,而这些问题对李连芳来说同样需要去面对,
李连芳:如果这边再不采取措施,靠自然恢复,那是不可能的。造成沙化的原因是一个综合的作用,要治理它,恢复它,也要采取综合的手段。
辛玉君:一个是进行了围封禁牧,把整个沙带围封了,里头不允许放牧,第二个措施是进行生态移民,沙带里头生活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存环境了,把他们移到别处去。
也正是在那一年,也就是2001年,老赵又开始了他的第四次建房和他第三次搬迁工作。也开始了他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与前几次搬家建房不同的是,老赵这一次的搬迁不再只是200米300米的一步一步后退了,而是彻底离开了他所在的那个村庄,而这次搬迁也不再是他个人的行为,因为按照京津风沙源治理工程的规划,整个浑善达克沙地将要改变过去的传统畜牧方式,分区域划分为禁牧\休牧\轮牧区,已经不适宜居住的地区实行生态移民,为此在2001年老赵搬出了原来的那个老家而移民到了县城的郊区。开始了耕种和圈养奶牛的新的生活方式。
2005年的秋天,距离老赵从老家那搬出来的时间已有四个年头了,而这四年里,沙地上留下的房子已经有些破败,然而房子的四周却已是一片绿色,全然不见当年风沙的痕迹,当年留下的一些树苗如今已经长成了大树,而此时的老赵开始在昔日的家园里开始了收割起草来。
从原来的沙地搬出来以后,老赵他们分到了一部分田地和相应的搬迁费用,并且享受到退耕还林的优惠政策,为此老赵在耕种之余开始圈养奶牛。
赵成祥:说良心花,现在退一亩地给你200斤粮食,能给8年。这8年果地不算白送给你吗?你就栽栽树,树苗还给你,这个你能再说国家赖吗?人得有良心,说良心话吧
在其他传统的畜牧区,许多牧民也按照国家政策的引导,改变了畜牧结构,减少了山羊的养殖头数,改成放牧对植被破坏不大的牛,把传统的放牧方式逐步转变为圈养的方式。
2005年,浑善达克已经改变了它风沙肆虐的面貌,沙尘天气明显减少,一道绿色屏障已经建立在了北京天津的北面。而此时李连芳他们要做的就是开始浑善达克沙地第二阶段的治理。
2005年,锡林格勒盟综合治沙生态面积2993万亩,生态移民1846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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