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朱先生:遭脱光搜钱 老父自杀
这是两个已经过去很久的案例,是在本报等多家媒体对“背包案”进行大规模报道之后,最近才浮出水面的“旧闻”。在这两个案例中,按受害者亲人的叙述,“背包党”的行骗和暴力导致了两个生命的消亡。
虽然我们通过约一周的连续报道,已对“背包党”的伎俩、组织、危害都有了一定了解,但生命的消亡使这两起“旧闻”仍有重新叙述和审视的必要。
这两个案例只是冰山一角。截至昨日,已有上百名读者致电本报,讲述自己或者亲人被骗的经历,谴责“背包党”的恶劣行径。
父亲留下来了,但从来不笑,经常偷偷流泪,住了半个月就走了。老人临走时说,“儿子,我把你这条路竖起来了(方言:指永远不来广州了)。”
失去父亲的朱先生
“5年前,父亲被“背包党”抢劫,脱光衣服,遭受很大的羞辱,1年后抑郁自杀了。”前天,广州军区军官朱先生向本报投诉。
电话那头老父在哭
2000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朱先生突然接到了一个本地电话,电话那头,他的父亲朱德松正在哭泣。“住在湖北农村的父亲怎么突然就来了?”朱先生很疑惑,但来不及多问,赶紧去接父亲。
“父亲想给小孙子一个惊喜!”朱德松的三儿子朱三郎说。1999年,广州的大哥生了儿子,父亲就在老家忙开了,按照农村的习惯,找人打制长命锁等银器。一切准备好后,老人未打招呼就坐火车来广州。
朱先生称,以前父亲也来过广州,但都是白天到的,这次火车提速了,夜里抵达。他赶到荔湾小学旁边时,看见父亲坐在地上,头部有淤血,衬衫也烂了,掀起衣服,只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父亲见到儿子,失声痛哭,说出了事情原委。
那天凌晨4点多,老人朱德松刚下火车,天空下起了雨,旁边停有一辆残旧的中巴,3名操着湖北口音的男子在车上喊着,“老乡,快上车躲躲雨”。朱德松没想太多就上了车,随后又上来几名旅客,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
大概凌晨5点,天还没亮,车门突然关上开车了。朱德松开始担心,问怎么回事,车上那些男子突然变脸,不让大家出声。车开到一个高架桥底(后经寻找在彩虹桥附近)停下来了,七八名男子命令车上的十几名乘客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家明白进了贼窝,都不敢反抗。朱德松不愿交出给孙子的礼物,动作稍慢了一点,对方立刻冲上来拳打脚踢。
被脱光搜钱后赶下车
后来歹徒怀疑有人将钱藏在衣服里面,又命令全部人不分男女都把衣服脱光,连裤衩都要脱掉。朱德松不愿脱,又遭到毒打。财物都刮光后,歹徒强行将光着身子的乘客赶下车。有些被抢的人身无分文又不熟路,死活不肯下车,歹徒就强行拽下车,连娃娃大的婴儿也扔下车。乘客全部赶下车后,歹徒才把衣服扔下车。
朱德松穿上衣服,在彩虹桥附近流浪,后来走到荔湾路荔湾小学附近,被一个晨运的好心老伯发现,上前询问他的情况,然后通知其儿子前来。
朱先生说,他见到父亲时非常心痛,也很着急,一开始还埋怨父亲,“怎么一声不响就来了,说一声我去接你,不就什么事都没了”。父亲听后哭得更伤心了,当即就说要马上坐车回老家,再也不想呆在广州了。朱先生劝不住,忙说求父亲回家看一看小孙子。
朱先生说,父亲虽然留下来了,但从来不笑,经常偷偷流泪,住了半个月就走了。老人临走时说:“儿子,我把你这条路竖起来了(方言:指永远不来广州了)。”
父亲原本活得“骄傲”
朱先生说,父亲在当地农村做过会计,书法也很好,是当地的名人。母亲虽然早逝,但父亲的生活并不是很封闭,天天有人聊天。老家邻居魏某称,朱德松在村里活得非常“骄傲”,3个儿子有本事,全部在外面,还有个在广州当了官,老人经常在众人面前谈论儿子的好。朱德松去广州时,整个村的人都知道,可回来后,老人就很少说话,从来不提在广州的情况。三儿子朱三郎解释,父亲很在乎自己的名声,被歹徒脱光衣服的经历令他受了很大侮辱。
朱三郎说,父亲一直很开朗,他经常和父亲开玩笑,好像是兄弟般相处,反正就是开心,可这件事以后,父亲就变了,每天就关在家里,不理睬人,原本硬朗的身子骨也差多了。1年后,儿子们突然接到噩耗,“父亲喝农药自杀了”。
邻居魏某说,朱德松为什么自杀,他们也想不通,只知道他从广州回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朱德松的儿子们则认为,父亲是因为在广州遭抢,受到侮辱,最后因为抑郁而喝农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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