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窦延文 陈章伟 文
核心提示
昨日下午,市信访办迎来一名特殊的上访求助女子,该女子自称9月20日以前的事情全部失忆,现在想回家但不知道家在哪里,也不知自己的名字。该女子希望通过电视台和报纸,看是否有人能够认识她将她带回家去,或者政府能安排她的吃住问题。但该女子在康宁医院及南山医院检查时,却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失忆”女子向信访办求助
“能不能将我在电视或者报纸登一下,看有没有人认识我可以带我回家去,我想家但已经不知道家在哪里。”昨日下午,一名女子来到市政府信访办向市人大代表吴立民求助。吴立民按接访程序拿出《来访人员登记表》给她填写时,该女子自称9月20日以前发生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记者获悉情况后马上赶到市信访办,看到该女子长得文文静静,年约20多岁。身高大约1.6米,穿着灰色的衣服和裤子、黑色皮鞋,但没有穿袜子,长头发染成棕色。记者在《来访人员登记表》上看到,姓名一栏中写着无名氏。信访事项写着:“我不是来信访办推销自己,而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才来求助。我失去(忘记)了原来的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姓名、年龄和家庭情况,只记得9月20日以后的事情,求助的目的是想找到一个自救的方法。”
该女子对记者说,她以前的什么事情都忘记了,虽然经过警方的帮助,但也都无济于事。她想回家,但不知家在哪里,希望通过电视或者报纸来找到认识她的人。她说在没有找到家人之前,希望到别人家做保姆解决最起码的生活条件。记者问她会做什么事情时,该女子说,她会做饭、料理家务都可以。记者问她会不会做菜时,她说她只会做一些简单的菜。她说她自从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以后觉得很委屈又很困惑,整天睡不着吃不下。她知道家里人很着急,但没有办法与家人联系。
吴立民首次遇到“失忆”上访者
“我以前听说过有人失忆的事情,但我在接访的20年时间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昨日下午,吴立民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吴立民说,昨日下午2时许他刚一上班,该女子就来到了信访室。他就让该女子先填了一张表,但他发现表上填着无名氏。他就问该女子叫什么名、今年多少岁、住在哪里等问题,但该女子说她全部忘记了。他就耐心地向该女子了解情况,该女子称以前的事全忘了,想回家但不知道家在哪里。后来从她的口中得知,她9月21日从救助站出来以后,就在救助站门口坐车去了南山公安分局,昨日是从南山公安分局来到信访办求助。
吴立民说,他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马上就打电话向南山公安分局核实,南山公安分局证实曾接待过这名女子,该女子在南山公安分局南头派出所住了几天。由于该女子一直说她是失忆,什么事情都忘了,南头派出所也没有办法。在这期间,南头派出所将该女子送到康宁医院做了检查,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后来又将该女子送到南山医院检查,也没有发现该女子身上有其他的伤。南头派出所又在《深圳晚报》登了寻找该女子亲友的消息,但也没有收到反馈信息。
得知该女子曾经在深圳市救助站接受过救助以后,吴立民马上询问市救助站是否收留过该女子,想从市救助站那里得到该女子的一丝联系方式,但市救助站有关人员听了该女子的特征以后说,他们曾收留过该女子,是香蜜湖派出所送到救助站的。但该女子只住了一天之后,就自愿放弃救助自己走了,当时该女子进救助站时也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昨日下午6时许,吴立民问她想不想再到救助站去住一天,等第二天有消息以后再去救助站接她。但该女子怎样也不肯到救助站去。她说,她宁可睡在街头也不去救助站,最好还是政府能帮她找到一份做保姆的工作。
昨日市信访办的一位先生对记者说,他也和该女子进行过交谈,据他估计,该女子可能是江西人,大约是初中的文化水平,生活的地点可能是县城或者是镇里。但也有人猜测该女子是江浙一带的。
对话
“想当保姆养活自己”
昨日记者与“失忆”女子进行了对话。
记者:“你叫什么名?”
女子:“我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家住哪里,家里有哪些人都不知道。”
记者:“你从哪里来到信访办的?”
女子:“从南山公安分局。”
记者:“在南山公安分局之前呢?”
女子:“在市救助站。”
记者:“谁送你到救助站?”
女子:“不知道。”
记者:“你怎么会到南山公安分局?”
女子:“我从救助站出来后,有人对我说应到公安局去才能得到帮助,所以就坐救助站门口的车到了南山公安分局。”
记者:“你到信访办的目的是什么?”
女子:“我想通过政府的救济,先解决一下生活的问题。”
记者:“你的衣服这么漂亮,在哪里买的?”
女子:“从救助站出来一直就穿着这套衣服。”
记者:“你在救助站住了多久?”
女子:“住了一天。”
记者:“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女子:“找到养活自己的出路。”
记者:“送你去救助站先住着,再找你家人好不好?”
女子:“我不会去救助站,我不想和那里的人住在一起。”
记者:“那你现在怎么办?”
女子:“希望政府帮我,如果政府安排我住就好,如果不行我就露宿街头。”
记者:“你想做什么呢?”
女子:“想做保姆,包吃包住不要他们的钱。”
建议
用测谎仪测试
昨晚,记者电话联系到康宁医院正在值班的刘医生,向他介绍了“失忆”女子的情况。刘医生说,根据个人的临床经验,像该女子这种纯粹失忆的几率极低,结合她的症状来看,不符合精神类病症特点。一般来说,失忆都不会是纯粹的失忆,通常会伴有其它病状,比如受伤、反应和行为迟缓等,像她这种完全失忆,无其它症状显现很少见。他没有见过这类情况。刘医生打了这样一个比方:一个人如果骨折,会伴有出血、疼痛等症状,记忆损伤也会有相应症状。为此,他建议做心理测验或用测谎仪测试。
疑团
是否另有所图
对该女子的情况,信访办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很诧异。有人提出疑问,这个女子是真的失忆?还是另有所图?
疑问之一:
失忆为何检查不出?
在来信访办之前,该女子曾被带到深圳康宁医院检查,但检查后医生却查不出有任何异样,结论是思维正常。记者发现这名女子思维正常,口齿伶俐,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那么,作为一种精神类病症,会真的检查不出吗?
疑问之二:
知道上海不知道北京?
记者现场尝试对该女子进行测试,问她知不知道北京?她说不知道。记者又问知不知道上海?她回答说知道。紧接着,她又解释说是自己坐公交车看到站牌写着上海宾馆,所以知道上海。听其口音,记者感到其有可能是浙江人或江西人,于是就问她是否知道南昌和温州,她均说不知道。
疑问之三:
为何不愿去救助站?
信访办的吴立民跟该女子商量,帮她联系救助站,暂先住在那里。令人不解的是,一听说要去救助站,她反应很激烈,连说不去不去。并说自己想找个人家当保姆,自己会做饭炒菜。她还说,宁可在外面露宿,也不去救助站。记者随后与救助站联系,该站工作人员说她自愿离开救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