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选择裸体模特
记者:“地球在流血”应是你成名作吧?那次你大胆启用了人体模特,往头顶地球仪的女裸模身上泼了大量的红漆,表示人类受到环境污染的惨痛后果,后来女模特被家人赶出去,你也由此被很多人批判,在强大的压力下,当时有没有想过要放弃?你非得用裸体吗?
舒勇:如果从媒体和社会的反应这个层面来说,它应该是一个让我从艺术圈子走向社会的作品。因为这个作品在1998年的一段时间里,成为社会生活的一个大众话题。裸体模特的失踪给我带来很多压力,那段时期的确很想放弃艺术创作。以至于我在很长的时期内没有在公共场所创作行为艺术。我一直在后悔使用裸体模特,为自己带给模特的伤害而感到内疚。在创作之前,我认为自己使用裸体是别无选择,面对着人们对自然的伤害麻木不仁的时候,我必须采取代表母亲、自然的女性人体来剌痛和惊醒那些麻木的心。如果今天让我再来一次,我不会再选择裸体。
记者:前年,深圳高交会馆的“新载体绘画”,你因为使用裸体模特同样引起争议,造成职业经理人的被迫离职,但据说那个因此被解雇的年轻人非但没有怨恨你,还成为你忠实的拥戴者?当时你的压力大吗?
舒勇:噢!你说的是褚宏文,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艺术合作者,而且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次的合作机会。他的离职当时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打击。因为我再一次以艺术的名义非常真实地伤害到别人。不过这些也促使我有深刻的反省,它让我学会以另一个层面来思考自己和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