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雄是“罐子”的辩护律师,近日他前往看守所与“罐子”见了面。“他现在比较平静,唯一的要求,是申请重新鉴定。”王万雄介绍,目前案件侦查阶段还没有结束,自己暂时没有到公安机关调查取证的权利,但通过一些报道与当天一同反扒的网友的讲述,感觉案子情况比较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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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一]“罐子”是否打过死者头部?
“9月24日头部外伤系蛛网膜下腔及硬膜下出血的诱发因素”———杨蛮尸体的《法医鉴定结论》中这句话似乎让其死因铁板钉钉。但当天与“罐子”一同反扒的志愿者“九头鸟”、“一辈子”等人却对此结论表示怀疑。“我们在公交分局接受调查时,实事求是地向警方讲述了当时的情况。由于捕获杨蛮后,他不断向我们挑衅,并且猛烈挣扎,我们用甩棍在他身上打了几下他才老实了些。在场者都可以作证,绝对没有打他的头部。”志愿者“九头鸟”说。
王万雄认为,警方对于目击者的证言应予以充分重视,关于“罐子”是否击打过杨蛮头部的证言,是与犯罪嫌疑人有罪、无罪相关的重要问题。
[疑问二]小偷当日是否有头部着地?
网友“一辈子”和“九头鸟”向记者回忆,当天扭送杨蛮等人的过程中,杨蛮在被“绝对NO暴力”控制时咬了他大腿一口后逃跑,此时“九头鸟”赶来将其从背后抓住,而杨蛮混在人群中的同伙对“九头鸟”进行围攻,将其打晕,杨蛮再度逃跑。在跃过花坛隔离带时,“九头鸟”清醒过来并大吼一声“站住”。此时杨蛮一惊,回头观望时一头摔倒在地……
王万雄认为这一细节也至关重要,“如果杨真的摔倒过,就不能排除其头部被地面硬器物、钝器物致伤的可能性。根据‘疑罪从无’的精神,我认为司法机关不能判‘罐子’有罪。”
[疑问三]“致命伤”是否另有原因?
反扒志愿者队长“手术刀”告诉晨报记者:“在《法医鉴定结论》中有一句话,‘右颞部可触及一大小2×2cm结节,结面无毛发,无擦伤痕,头皮未见皮下出血及血肿,无骨折。’”他对此提出疑问:“抓获小偷后,‘罐子’曾给杨蛮拍了照片,照片上杨蛮头部并未出血,而当日公安局的鉴定也认为他仅仅是头部软组织挫伤。如果杨头部真是被我们打伤,那‘结节’表面不会没有毛发。我怀疑这个‘结节’其实是旧伤。”
王万雄律师则表示,9月24日距离杨蛮死期有28天时间。在这28天时间里,杨蛮是否又参与过打斗,是否饮酒或过度激动,这些都很难讲,而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蛛网膜下腔出血及硬膜下出血。
[疑问四]小偷尸体为何迅速火化?
“罐子”的父亲告诉晨报记者:“鉴定结论是批捕‘罐子’之前就已经作出了,但我们看到该结论时,却获悉杨蛮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我们对此非常不解,这等于再也无法重新鉴定!”
王万雄律师说:“根据规定,‘罐子’申请重新鉴定,就应该执行。然而,如果尸体真已火化,而鉴定机构保留的材料又不够全面、客观,那等于无法重新鉴定了。嫌疑人提出了疑问,而又无法通过重新鉴定解答的话,根据‘疑罪从无’精神,合理怀疑无法排除,为防止侵犯公民人权,法庭一般都会判决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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