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廉吏于成龙》、杂技舞剧《天鹅湖》,“超级女声”、“好男儿”,去年各家媒体的文化娱乐版上,曝光率最高的词汇,莫过于“舞台艺术精品”和“真人选秀”。一个站在舞台艺术的高端,一个瞄准娱乐消费,伴随着尖叫。
“小白领戏”不是市场的全部
言情内容,搞笑风格的话剧和电视剧层出不穷,“小白领戏”市场成为文化产业投资争抢的大蛋糕。代表委员针对“类型戏”蜂拥而上的现象提出,文化产业化进程中,要注意市场层次的协调。
“所谓的‘小白领戏’只是市场的一个层面,在强调产业化的时候,不能只看到市场的一两个层面。成熟的文化市场是多层次的,比如纽约就有百老汇、外百老汇和外外百老汇,表演的内容和样式都不一样。”杨绍林代表提出,“要弄清楚文化产品盈利的目的是什么?最终是为文化发展提供资金,那么就需要一个‘立体’的文化产业结构。实验型、探索型,正剧、喜剧要协调,这样才会不断进步和创新。”
“于丹的《论语心得》印数超过250万册,一般的时尚类书刊能卖到5万册就算是畅销书了。”乔友农代表告诉记者,古典思想类文化以前被划入曲高和寡的“高端市场”,但事实上市场的需求很大,“‘高端市场’主推的思辨和伦理,其实是人类求知本能需求的内容。每个层面的市场只要学会开拓,都能成为一座富矿。”
代表委员建议,在市场选择的“收视率排名”之中,不妨补充艺术评判的“欣赏指数”,为多元文化产品保留市场空间。方方委员着重指出,大众传媒,特别是公共电视频道,应该在关注市场的同时,强化自己的“公共文化责任”。老百姓有权利接触不同层次的文化产品,不能把盈利和文化公益性对立。
“博物馆文化”是文化传承的悲哀
“去埃及和印度的时候感触很深,文明古国的确有很多令人叹为观止的文化,但是都进了博物馆。街上的年轻人追随的则是反差很大的现代西方文化。”茅善玉代表指出,文化传承的任务不仅仅是把文化传统变成陈列的展品。文化事业就是要让传统文化活下去、好好活。
从优秀的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发展属于中国的大众文化,不仅能有效保护文化遗产,也是提高文化群众参与性的有效方法。“传统文化成为‘博物馆文化’,是文化传承的悲哀。”王小鹰代表指出,“传统文化是一种公共资源,而且是一种不可再生资源,一旦丢失就会形成断层。所以文艺工作者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她尤其强调了作家不能媚俗,“为了经济利益脱离自身实际的写作,根本无法想象。文艺工作者需要一种天然的责任感,担负起文化传承的集体使命。”
而在传承过程中,传统多一点还是现代多一点,既要吸引现代观众,又不失传统的神韵,一直是难题之一。何赛飞委员针对目前一些传统文化的“创新”毫不客气:“很多戏成了比舞美、比造型的‘视觉艺术’盛会。为了抢市场做噱头,不少戏的舞台很漂亮,可是人物就是立不起来。”她建议少一点形式主义的“创新”,把投入重心放在本体上,不要让“传统”成为一个标签。
动态平衡需政府“专业化”调控
继承和创新,市场性和艺术性,平衡文化产业中的多个关系,需要出台政策和有效执行。在代表委员眼中,一个定位于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政府,应该主动担负起其中的调控职责。
“现在的票价太贵了,把很多老百姓挡在了剧场之外。依靠行业自律是不够的,政府应该用政策强化文化事业的公益性,找到文化事业和产业之间的动态平衡关系。”杨绍林代表表示,下放权力给市场的同时,政策层应该通过税收财政、社会力量的综合运用,调控文化产业完善文化市场。王小鹰代表则强调,现在很注重社会生态和自然生态,文化也应该强调“生态协调”,“政府对经济和环境的调控比较重视,文化的调控手段可以多元创新。”
吴思远委员认为,政府还应该用发展的眼光,在服务上多下功夫,“帮助、引导民营公司,引进、培养人才,政府要营造一种‘文化亲和力’,让更多的力量主动快乐地参与到文化事业上来。”马莉莉委员建议政府为地方戏设立专门剧场,“相对固定地给予地方戏以演出档期,让各个剧种能有序发展。避免地方戏为抢档期而匆匆排练,匆匆演出,最终失去市场检验的机会。”
与此同时,也有代表委员提出,政府的服务和管理需要“专业化”,要找到调控的支点,用最小的投入解决最迫切的问题。梁谷音委员建议,对文化遗产保护应该有一个专门界定。而邱丕相委员则提出,政府应该对文化传承的方向给予指导。“想为传统文化做点好事,拉开和流行文化的距离,主办方往往会故意强调‘高难美雅’,结果反而导致老百姓‘敬而远之’。因此,政府应该给文化机构一些指导,让致力于文化继承创新的力量找准切口。”选稿:顾卓丹来源:文汇报作者:王磊 钮怿韩正:透明处理社保案我只能给你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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