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大师普契尼的经典“绝唱”《图兰朵》问世80年来又有了让人耳目一新的“上海版”演绎。昨晚,有“世界第四男高音”之称的何塞·库拉参与主演的新版歌剧《图兰朵》在上海大剧院彩排,导演詹卡罗·德·莫纳克模糊了时间界限,让虚拟年代的中国和柳儿、卡拉夫的世界相交错。
几十人的合唱团从舞台下方爬出来,他们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人一般。这群被折磨的、形如冤魂的“奴隶”代表着丢失自我意识的人。他们大声发表意见,控诉或哀求,但丝毫不能左右事态发展。只有一个人可以改变一切,卡拉夫,何塞·库拉主演这个“外乡人”让故事急剧变化。
何塞:表现褒贬不一
来源于《一千零一夜》的《图兰朵》并非像所有童话故事般美好,剧中到处都是不正常的变态人。据说,导演詹卡罗·德·莫纳克很下了番工夫,用心理分析的方法指导演员们表演。
导演将中国公主图兰朵解释成中式的“莎乐美”,心里充满强迫欲,倾向于一种神秘的性欲。她以斩首表明对男性的害怕与讨厌。“至于卡拉夫,他不是真爱人的,而是在权力的气氛里陶醉了。在世界各地,你每天都看得到这样的例子。”导演说。除了谋利的王子和残酷的公主之外,乒(Ping),乓(Pang)和砰(Pong)三位部长不但自己滥用职权,其四周可怕的“死者头颅”更令人恐怖。他们三位看着残酷的现实没有任何同情,反正整个社会几乎没人有健康的心理。
卡拉夫在本剧的名单上被列为“未知的王子”,仿佛外星人一般突然落到地球上,然后用电脑来解决图兰朵提出来的神秘谜语。“总的来说,卡拉夫的陌生性象征着文化差异造成的问题。我们认为这样的问题在新工业化国家是比较常见的。毕竟,文化差异造成的问题在目前的中国很有现实意义。”导演说。指挥家张国勇也对“乒、乓、砰”的表现赞许有加,称其为一流的演员,此外他认为何塞的表现从歌唱性及连贯性上堪称大家,“他不只是在表演,而是在创造。”他说。上海歌剧院副院长魏松表示,他还是喜爱古典版本的《图兰朵》,这样的现代版没有必要,易使身着现代服装的主演跳出背景,和剧情不贴近,但为吸引年轻观众,他不反对这一手段。“何塞的能力强,但音色我不喜欢———喉音太重,反而是中国演员饰演的‘乒、乓、砰’很出彩,音准配合都很好,他们的演唱将东西方衔接的元素最多,也最难。”魏松说。
柳儿:冰冷中的一丝温暖
导演在这部《图兰朵》中,着意表现所有人都是由权力欲腐化的。惟有当柳儿唱起歌来让人悲悯感动。普契尼创造了柳儿,使之成为冰冷世界中的一丝暖意,并与其他人物间达到一种平衡。不少观众也被柳儿的演唱打动,饰演者幺红声情并茂,特别是动情处高音弱唱婉转动人,丰满塑造了这个全剧惟一懂得为爱舍弃生命的角色。随着一声叹息,柳儿自尽跌入深渊,合唱团随之沉入地下,只留下台上的图兰朵卡拉夫面对面上演一场瞬间被征服的对手好戏……卡拉夫口中的“母夜叉”突然流泪认输。
普契尼用音乐来表现公主的变化———从冷淡的杀手到热情的伴侣,这有着相当难度。不巧的是,普契尼刚完成“柳儿去世的场面”,自己也因喉癌去世,所以对公主转变时的心理分析,更无法进行透彻的描写。这使得一些观众觉得突然结束的结局有点唐突。虽然图兰朵是个古老的公主,但却又充满现代气息、精神癫狂———突然结束的结局和戏剧残缺也让另一部分观众感到刺激,意喻爱情在人们的精神中从来就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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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亮相上海大剧院的《图兰朵》诞生于2006年,导演詹卡罗·德·莫纳克为这个熟悉而古老的故事穿上了时尚现代的“外衣”。新版《图兰多》遵循了普契尼原著的经典而优美的音乐,但对剧情、服装、布景等做了创造性的改变,男主角叼着烟卷,敲击电脑———破译了谜语,征服了骄傲的公主。舞台设计彼德·西克拉为舞台布景加入了许多现代艺术的设计理念,使歌剧有了电影般的宏大场面。
相比大都会歌剧院版、太庙版《图兰朵》,新版《图兰朵》出现了不少“上海元素”。结尾部分,舞台背景突然变换,出现了上海陆家嘴夜景,东方明珠等建筑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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