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如果身处华盛顿,将获得难得的机会亲历两位现代女性艺术家———MariaFriberg和MelissaIchiuji所展开的艺术争艳。她们带着女性特征的艺术思考和她们的作品一起直接客观地投射出了21世纪女权主义存在的所长所短。
在Conner现代艺术馆,瑞典的MariaFriberg展示了她在性别观念上和社会构成观念上的实验。她对作品的处理方式提供给人们一种跨越性别界限的视点,客观宽广的视角多少也淡化了男女平等的主张。与此相反,MelissaIchiuji展出用织物和尼龙布做成的艺术品,以微妙的姿态来直指禁忌的主题。
长期以来,Friberg一直拍摄着身着制服代表权力的男人
过去,这些男人们飘浮的躯体在水晶游泳池里仿佛回归母体,在这次题为“植入”的展览中,他们又在进行着一次出生仪式,并且兼有哺乳动物和节肢动物的生殖特点。
作品的周围由相同的影像作品包围,同时放映的三个屏幕中出现的只是堆满了床单的床。慢慢地有脑袋和身体从床单里钻出来,身体当然都是被制服裹着的。每一个男人就这样蠕动着自己,来展示自己的诞生,同时漠视其他人的存在。
Friberg的男人均以蝴蝶脱出蛹壳的新生姿态,或蠕动的小老鼠作为模仿的样式。她的影像作品通常以压抑缓慢的气氛来模仿我们通常在有关生物的纪录片中所看到的自然学家的镜头所捕捉的动物生态。看起来有点折磨人。摄像机没有任何移动,仿佛只有机器并没有一个拍摄者,超慢的动作变化让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自然发生。
“植入”形象地展现了这些男性的脆弱,这些男性生来便穿着职业套装,仿佛在说现代社会的伪装不可避免,仿佛在说社会的或基因的烙印与他们本身格格不入。这一作品通过人所受的限制,来展现作者的对男性的同情。
Ichiuji恰恰相反,看看那些名为“龌龊得很美丽”的布偶吧
Ichiuji的作品所倡议的东西看上去经过了精心的设计。Ichiuji之前曾进行舞蹈和戏剧的创作,所以她的布娃娃都仿佛是能被放置到舞台上。有性格冲突、些许神秘和不确定性。如果说Friberg从一个纪录片导演式的旁观者出发,那么Ichiuji则是渗入了女性特有的气息到了她那些棉质的娃娃中。这些偶人的性别特征和性焦虑感给予她的作品一种特殊的力量,但是同样,在这两方面又给人以过分渲染的感觉。粗粝、严峻的同时却有着病孩子的脆弱。让看的人都感觉呼吸困难,Ichiuji的偶人不是对人的形体的模仿,而是观念的具现。在这里,艺术家并没有使用过多的面部表情,而是用身体的姿态、手势和随意缝上的发辫或偶人的眼睛来体现情绪。
偶人所扮演的情景,似乎是从心理分析的语境升华而出的某种意象,是青春期焦虑的综合体现,伴随着某些性早熟的意味。一群未发育的女孩在尝试男性生殖器的尺寸大小,是对“阳具钦羡”的戏仿。在另一个矩阵里,一个女孩子正在杀死一只兔子;鲜血溅在兔子身下的基座上,恰好也正是在她的双腿之间,仿佛将她的生殖能力等同于她的毁灭性。
在这些作品里并没有值得纪念的女权观点。在许多方面,它们是受害者的艺术:女性以及女性的身体作为社会的牺牲品。Ichiuji将女性深层次的焦虑具现出来。当女性艺术家的作品试图表现女性性别中毁灭性的一面时,这的确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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