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杨兴文
“我叫张余,‘余’就是多余的‘余’。”从懂事儿那天起,类似的话她一直说到初中毕业。
“我叫张余,‘余’是连年有余的‘余’。”从上高中那天起,她改变了“余”字的含义。
从“超过需求数量的、不必要的”,到“有剩余”,“余”字字义改变缘自一份关爱。2006年9月,双城市坤宇科技有限公司经理刘宏宇,每年资助小张余生活费3000元,直至她高中毕业,甚至大学毕业。
张余是双城市兆麟中学高一学生,虽是18岁的成年人,但看上去还像小学生一样瘦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张余都认为自己是“多余的人”。
张余老家在北安市农村,但却出生在双城的姑姑家。18年前,母亲生下张余,她只吃了21天母乳,就被迫断奶并且留在了姑姑家。张余是家中的第三个女儿,把她“送人”的目的,是父母希望有个儿子。弟弟出世了,但张余仍未能回家,继续着寄养的生活。
张余的姑姑家住双城市朝阳乡,姑姑家有8个孩子,连吃饭都是问题,张余的到来更加剧了姑姑的贫困。有姑姑的呵护,多个孩子多双筷子,小张余并不显得“太多余”。上学了,小张余表现得特别优秀,考试回回第一,贫困的姑姑家因此得到许多荣耀。
上初中了,花费多了,姑姑咬牙供着,北安的父母亲也给张余每年500元学费。
2006年9月,张余考入省重点中学———双城市兆麟中学。能考上“兆中”,就等于考上了大学。可每年六七千元的学费,让小张余的前途变得灰暗起来。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9月,小张余的“命运”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机。
张余的班主任王常钢,有一个儿时的伙伴名叫刘宏宇。初中毕业那年,王常钢上了高中后来上了大学再后来到“兆中”当了老师。刘宏宇却进了市场做买卖闯荡哈市后来在双城建起水厂当上了小老板。
事业各自有成,相聚时不再胡打乱闹,而是多了份社会责任。王常钢说,有不少品学兼优的贫困学生需要救助。宏宇说,我挣钱不多但真想资助一个。就这样,小张余幸运地遇到了刘宏宇。
刘宏宇说:“我每月给张余200元钱生活费,有节日的月份再增加100元,这样一年下来最多3000元,爱人和妹妹能拿出手的旧衣服,也送给张余穿。这样,张余的日常生活就有了保障。”
王常钢也保证,与学校领导沟通,凡是能免的费用尽可能免除,让张余能安心地求学。
就这样,贫困的小张余不再为学费犯愁,学习成为她唯一的目标。第一学期,张余的成绩名列三甲。张余还悄悄地告诉两位大哥哥,她有了平生的第一张储蓄卡,把剩余的生活费攒了起来。
张余说,总有一天她会像宏宇哥一样为社会作出贡献,那时她名字中的“余”字,就不是“多余的负担”,而是“有剩余价值的社会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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