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对生活――河南煤矿工人谢延信的苦乐观(3)

　　旧书送女作嫁妆

　　采访中，谢延信的领导和邻居多次提醒记者，尽量不要问他女儿的事。因为在他心中，最对不起的就是女儿刘变英。

　　谢延信的前妻去世时，丢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后来起名叫变英。

那时谢延信最怕孩子哭，孩子一哭，就得抱着四处求人找奶吃。实在没办法，他就从亲戚家里买了一只刚下过羊羔的山羊。可孩子嫌羊奶腥不愿吃，一闻就哭。孩子哭，他也跟着掉泪，后来买来白糖才把这一问题解决了。为了怕奶热烫伤女儿，他顿顿用嘴噙着奶水喂女儿。就这样，谢延信白天黑夜既当爹又当妈，靠着羊奶把孩子拉扯到牙牙学语。

　　后来，因生活所迫，谢延信把女儿送回老家，这之后的20年，父女再没生活在一起。最令人心痛的是，女儿的眼睛一次不幸受伤，延信却拿不出做手术的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现在她的右眼几乎失明。儿时的变英，感觉最亲的是奶奶和大伯。9岁那年去焦作目睹父亲照顾姥爷、舅舅的情景，理解了父亲。没有照顾好女儿，一直是谢延信心中最大的痛，他也想尽办法想把未尽的父爱弥补回来。

　　1994年农历腊月廿二是变英出嫁的日子。腊月廿一的下午，谢延信从焦作回到了老家，他把变英叫到跟前说：“好女不争嫁妆衣，你结婚，我也没啥送你的，送你一本织毛衣的书，里面有我抄录的两首诗。”

　　变英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没有封面的书，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黄连虽苦，饮后舌根下却有甜的回味；糖精水是甜的，使用过度则变成苦水。充分表明，有苦才有甜，甜与苦相连，甘愿常吃苦，才能长久甜。”

　　另一首这样写道：“节约是幸福之本，浪费是贫困之苗；生产好比摇钱树，节约好似聚宝盆；克勤克俭粮满仓，大手大脚仓底光；艰苦奋斗记心上，勤俭节约细水长。”

　　这本书是谢延信从旧书摊上花1元钱买的。捧着这本书，变英眼圈有些发红，她知道，这份嫁妆尽管寒酸，但却是父亲传给女儿的一笔丰厚的精神财富，更是父亲用一生经历得出的对苦和乐的诠释与理解……

　　《人民日报》 (2007-02-12 第04版)

(责任编辑：赵健)